从小洋岛回来之后,梅自寒觉得褚屿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们之前虽然也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一直相安无事。在古斯塔夫星系,尤其是朱庇特星上,有些夫妻即便离婚后仍住在一起,以便共同养育年幼的子女直至某个约定的年龄。梅自寒原以为他们也是接近这样的关系,尽管这样的状态不可能持续太久。自从回来之后,梅自寒觉得褚屿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他觉得褚屿对梅时雨也不如从前了。往日一向抱着孩子不撒手的褚屿,这段时间以来似乎也不再那么热络,甚至破天荒地主动向梅自寒问起日托的事。 如果褚屿知道梅自寒在想什么,他应该会觉得很冤枉。梅时雨最近长大了不少,刚换上的薄衣服没有过多久就已穿不下,又换了一批新的。她刚刚经历了第一次睡眠倒退期,如果说之前梅自寒的复工延迟了她晚上入睡的时间,那这段时间里她的作息已经完全不分昼夜了。梅时雨本来已经能睡整觉,如今又退回了刚出生不久的状态,每天夜里都会醒来。褚屿一直睡在靠近延伸床的一侧,已经先于梅自寒形成了一听到响动就起床的条件反射。尽管夜里睡得不安稳,梅时雨白天也没有更消停。褚屿有时捕捉到了梅时雨的瞌睡信号,抱着她绕着房间走了两百圈,在把孩子放上床的那一刻,她却突然睁开眼笑了,在睡袋里扭动着短短的身躯,好像前面那半小时都是在配合褚屿演戏。那段时间褚屿一看到梅时雨漆黑的眼珠转起来,就感觉莫名的头痛。好在梅时雨似乎也懂得见好就收,大概半个多月后,她的作息逐渐趋于正常。如果带孩子也有所谓的蜜月期,经过了这一阵折腾,褚屿觉得他们父女情再深,也需要一些适当的距离,毕竟距离产生美。梅自寒是法律意义上的单身父亲,在他所居住区域内的托育机构中有很高的优先级。他在梅时雨出生前就预约好了日托,现在已经办了两次推迟入园。褚屿建议他下周就把孩子送去。·冰湖城这个季节多雨,时常不能带梅时雨出门玩。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吃饱就睡的快乐小猪了,如果白天不能充分放电,半夜就很闹人。况且梅时雨这么爱说话,正好可以去和其他小朋友聊天。送去日托本就是梅自寒的主意,他没有反对。没过几天,他就带孩子去办了注册。先从半天开始,之后再根据适应的情况逐渐增长时间。 梅时雨未满半岁,属于日托里年龄段最小的婴儿,一个保育员负责照料三个孩子。梅时雨的保育员是个干练的女alpha,梅自寒似乎对她挺满意。褚屿留下来看了几次,她的工作确实无可指摘。稍微闲下来之后,褚屿又开始时不时地送梅自寒上班。他们早晨一同从家里出发,先一起送梅时雨去日托,然后再去研究所。中午褚屿来接孩子,也会带她去梅自寒那里待一会儿,给他送去午餐。梅自寒的同事们大多知道他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有伴侣。冰湖城研究所的人际关系紧密,褚屿来过几次后,和梅自寒有来往的同事们几乎都知道他家里有一位看着年轻但是尽责顾家的伴侣了。 送梅时雨上日托后,褚屿过了几天清静日子,他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天气渐热,梅自寒终于舍得穿得清凉了些。晚上洗过澡,他换上轻薄的睡衣躺到床上,皮肤表面的水汽仿佛直接钻进褚屿的心里。梅自寒能怀上一个,肯定也能怀上第二个,褚屿控制不住地不住想。他们已经有了一个alpha,下一胎最好是个beta褚屿没见过梅自寒小时候的样子,如果能让他再生个小beta,应该就会和他小时候一样可爱。褚屿回想了一下,他的下一次易感期就在两个月之后。这有点太着急,梅时雨现在还太小,就算到老二出生,她也还是个离不了人的孩子。等到再下一次就刚刚好。不能再晚了,褚屿觉得自己不会有耐心继续往下等,现在光是想一想当时在基地时那些在梅自寒身上畅快淋漓的日日夜夜,就会令他口干舌燥。萨图尔努斯星上一直有alpha与beta不宜结偶,否则大概率性生活不和谐的传闻。褚屿认为这完全是偏见,他和梅自寒就很契合。或许是梅自寒在迁就自己,但他看起来总是很舒服,没弄几下就在自己身下又哭又叫,一边求自己轻一点,下面却又把自己含得更深不肯放开,完全不像是勉强的样子。梅自寒喜欢孩子,自己又能让他怀孕,而且已经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褚屿觉得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是半年后生还是一年后生的纠结被他抛之脑后。远水救不了近渴,美人既已在怀,他今晚就想要。 梅自寒刚酝酿出一点睡意,就感觉自己的被子从背后被掀开。他皱着眉转过身,一个火热的躯体便压了上来。褚屿近来行事诡异,之前还在小洋岛时,梅自寒在街上走着,就会时不时地被褚屿捉进怀里亲吻,吻完还要被他通身上下闻上一遍。尽管这给梅自寒之后一段的生活带来了些许便利,无论在红灯区内外,都不再有人主动靠近他。他身上的信息素如同一个临时标记,向所有人昭告着他有一个脾气暴躁的伴侣。回到冰湖城后不再有这么做的意义。但褚屿似乎形成了习惯,在睡前的床上,或是临分别的车里,梅自寒也会被突然地揽进怀里亲上几口,有时甚至还当着孩子的面。这让梅自寒非常 羞耻,他们就是这么给梅时雨做早教的。梅自寒今晚睡前给孩子念了故事书,没顾得上褚屿。他觉得褚屿可能是不高兴了,他这么想着,顺从地张开嘴接纳褚屿的入侵。褚屿并未因此满足,反而得寸进尺,把手伸进梅自寒睡衣的缝隙,毫无顾忌地捏上他的臀肉。 梅自寒的身体果然变化了很多,生育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影响。而这每一步都是自己造成的,是他给梅自寒破了雏,将他干涸的后穴开发得汁水四溢,还让他受孕。褚屿的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满足。怀孕改变了梅自寒身体的脂肪分布,原本单薄的身躯也有点了曲线,显露出另一种成熟的风情。褚屿玩够了软嫩的臀肉,又向前抚过他的腰腹。褚屿还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做爱的时候,他也曾这样抚摸过梅自寒发硬的小腹。那时候肚里已经怀上孩子了,只是梅自寒不懂,他也没在意,才会这样无知无觉地离开。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了,褚屿想,梅自寒下一次怀孕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要在一起。 不同于往日,抚摸中过于露骨的情色意味让梅自寒有些紧张。这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不由得夹紧了腿。褚屿察觉到了他的局促,在他身上游移的手调转了方向。今天是临时起意,什么也没准备,本就不适合做到最后。褚屿已然硬挺的性器隔着裤子有意无意地顶撞着梅自寒的前面,手也向那处抚弄着。经过那几个月的同居生活,褚屿已经对梅自寒的身体了如指掌。揉捏过几个熟悉的位置,他身下的身体也燥热起来。褚屿顺势脱下梅自寒的睡裤,把两人勃发的性器并在一起。 从前在基地的时候,他们经常是直入主题,用后面解决。褚屿没认真教过,梅自寒也不太懂得怎么用手一次服务两个人。因而每当类似的情况出现,褚屿都会重新把梅自寒的双手抓过来,带着他握紧两人的性器,从根部抚弄到顶端。不过这种青涩的手活也有别样的趣味。他们之前做爱的时候不用顾忌什么,但现在不同了,孩子就在不远处睡着,两人都闷在被子里,不能发出太大响动。梅自寒的额角沁出汗珠,嘴唇被褚屿咬着以捂住呻吟,性器上的每个区域都被仔细地照顾到,没过多久,就紧绷着身体在手里射了出来。褚屿从梅时雨床头取来一包湿巾替两人擦拭。“怎么射了这么多?”褚屿觉得梅自寒应该都快憋坏了。他知道很多oga在孕期时性欲会更加旺盛。虽然没问过梅自寒,但褚屿已经自动把他归入这一类。他怀孩子的时候一定忍得很辛苦,褚屿怜爱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再次抚上他的屁股。虽然也就摸过几次,褚屿已经爱上了这个手感。等他准备好东西,下次就要用这里射,褚屿想,他得好好疼爱之前受了苦的beta 梅自寒的孕期生活倒也不像褚屿想象的那样水深火热。孕早期时他曾心情郁结,但后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孩子的存在越发明显,他的重心也就转移到了梅时雨身上。在孩子出生后更是如此,他其实很少想起褚屿。今晚久违的纾解并未使他好眠,这一夜梦境交杂,从遇见褚屿后发生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的脑中放映。第二天早晨他独自去上班,也思考了一路。他发现自己总会轻而易举地被褚屿拿捏,从过去就是这样,他早已回想不起当初是怎么就和褚屿滚上床的,明明最初是褚屿强迫他发生关系。现在虽然还没发生到这一步,但只要褚屿想,这只是早晚的事。之前和褚屿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快乐的,梅自寒从没打算否认。但那之后的痛苦他也还没忘记。梅自寒知道自己在这个关系里从未占过上风,但至少他不应该笨到反复踏入同一条河流,永远陷在出不去的死循环。他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思来想去,他打算今晚回去后和褚屿认真地聊聊。褚屿想要什么,他能提供多少,一切都可以商量。梅自寒明白自己从不擅长经营关系,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对待感情的真诚。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对他好,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也应该和对方说清楚,好聚好散。他从前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现在知道是自己幼稚了。但愿褚屿也能真诚一点,梅自寒想,只希望这回不要又像从前那样被他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