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请求有些突兀,但是梅自寒没有拒绝。他一向挺喜欢做饭,只是平时没有时间。他觉得做饭和做实验是一样的,只要原料和操作步骤都是正确的,那结果就不会出错。他本来打算明晚包馄饨,虾肉馅已经调好,他觉得擀皮太花时间,因此向小餐厅订了些现成的,今天刚刚送到。今晚先包一些也不是不行。梅自寒带着褚屿打开自己的家门,和他说先在客厅坐一会儿,自己马上就能做好。 梅自寒家的格局和褚屿的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房间。缺少单独的书房,梅自寒在客厅尽头摆了书架和工作台,隔出一个简易的开放式书房。梅自寒没预料到会有客人来,什么都还没收拾。褚屿看到地上放着喷砂机,插头刚从电源上拔下来,被随意地丢在一边。袖扣毕竟比锤子复杂一些,梅自寒的手艺还没那么好,所以买的是成型的袖扣组件,根据需要自己重新切割打磨。桌上零零散散地放了些工具,几张砂纸边缘压着梅自寒画的草稿。原来这东西是他自己做的,褚屿看着手上的方盒,他还真是费尽心思。 尽管多数人不做饭,但基地还是把厨房装配得很齐全。梅自寒包了十几个,觉得差不多,便开火烧水煮馄饨。紫菜和虾米的香气被热汤激发,梅自寒往馄饨汤里放上蛋皮和葱花,倒了几滴香油,把两个碗端上餐桌。 梅自寒吃完了一碗,看着碗底,觉得可以再来一碗。不过一会儿就要睡觉了,睡前还是不要吃太多。他又看着对面的褚屿,他说的夜宵已经吃完,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褚屿的手边放着装袖扣的方盒,梅自寒拿过来打开。他对自己的这件作品很满意。他问褚屿想不想试一试,他去找一件能戴袖扣的衬衫。 褚屿在餐厅里坐了几分钟,就听见卧室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梅自寒的衣柜有许多分隔,但他为了省事,把所有衣服都收进与他身高相近的那一层,不堪重负的隔板终于在今夜的翻找中塌了。褚屿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梅自寒刚把衣柜隔板装回去,正弯着腰捡地上的衣服,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挣脱了皮带的束缚,露出一截莹白的腰。梅自寒见褚屿进来,抱歉地朝褚屿笑了笑。平时没有别人会进这里,他的卧室里比客厅还要乱一些。床上的被子从搬进来那天就没叠过,椅背上搭着他昨天穿过但是还没洗的衣服。他们还没这么熟,梅自寒不想和褚屿分享他最私密的生活空间。他和褚屿说可以先去外面等,但褚屿没听他的话,关上背后的房门,朝他走过来。 梅自寒看着褚屿,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他就被按进衣柜里,被褚屿的嘴唇堵上嘴唇。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不同于上一回的蜻蜓点水,褚屿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很有技巧地吻他,手沿着衬衫下摆抚上他的腰。梅自寒觉得面前的空气都被吸光了,在缺氧中看到眩晕的重影。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奇异的姿势抱起来,然后倒在被子上,褚屿开始脱他的衣服。 梅自寒身上该纤细的地方很纤细,褚屿觉得自己用一只手就能握住他的腰。但是该丰满的地方并不丰满,常年从事非体力工作,梅自寒又没有健身的习惯,骨骼上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不过长期待在室内倒是让他的肤色更白一些,一按上去就会留下红印。床头边放了些瓶瓶罐罐,梅自寒以前出野外的时候会遇到一些极端天气,如果不加防护,皮肤会有严重损伤。他现在不出野外了,但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褚屿挑了一瓶,打开盖子倒进梅自寒的后穴,手指顺着乳液的润滑进入他的身体。 梅自寒终于意识到事情非常不对劲,他为什么会突然和褚屿做这种事。身体的疼痛和被入侵的异物感让他恐惧。褚屿的动作还在继续,他转过身想推开褚屿的手,对方却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在beta中并不瘦弱,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感受到不同性别间力量的悬殊。失去对身体的掌控的感觉让他陷入更深的恐惧,他在褚屿身下用力挣动,和他说不要。 褚屿对梅自寒的不配合有些恼怒。他已经跟着梅自寒每一步暗示走,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刚才接吻的时候还一脸陶醉,凭什么到现在箭在弦上的时候和他说不要。褚屿把手指撤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说,“多少个人用过这个地方?你还在装什么。” 梅自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褚屿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愈发烦躁,拿过枕头把人按回床上,分开他的腿从后面进入他的身体。beta的身体天生就不适合与alpha交合,况且梅自寒的后穴也没有得到充分扩张和润滑。他觉得自己的下半身被撕裂了,控制不住流出生理性眼泪。褚屿没理会枕头里的惨叫,继续往他身体里深入,在他身上纾解几个月没得到释放的欲望。梅自寒从没这么痛过,身体已经发麻,眼泪不停地往外流。他知道眼泪流得太快对泪腺有伤害,但他无法控制。 褚屿在梅自寒的身体里释放过一次,把人翻过来,却看到他还在哭,枕头下的一整片床单都被浸湿。褚屿觉得真是扫兴,但在他心里的另一处却升起一股恶劣的兴奋。他把梅自寒的双腿抬高,架在自己的手臂上,俯下身与他脸贴着脸,再次进入梅自寒的身体。他想看看梅自寒面对着自己,还要 继续流泪吗。 梅自寒的眼泪快要流干了。他咬破嘴唇,如果是噩梦的话那就应该醒来了。但他再次睁开眼,却没如愿看到第二天的阳光,只有褚屿的气息与没有止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