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寄吻过来的时候,杨柳枝是有些无措的。他的胳膊一动,袖子不小心压着了一只白瓷杯,茶洇湿了袖子。 心脏亦犹如突然坠入大海,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没有躲,只是任万寄吻下来。 与他预想的不同,这吻并不粗暴,更像一个试探,只挨了一下便离开。 万寄望着杨柳枝的眼睛,望着那双微微带着疑惑,转瞬间便了然的眼睛。 万寄从未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这种神情,像一个固执的孩子,执拗地凝视着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 “原来公子所求的是这个……”杨柳枝低眸,喃喃自语。 他没有资格失望,没有理由失望,万寄肯出一千两换他春宵一度,还是对他的抬举。 “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万寄的声音很轻。 他脸上神情不变,心底却在恐惧。他怕杨柳枝真的不要他,他怕一厢情愿的难堪。 杨柳枝清傲地一笑,伸手,微凉的手掌覆在万寄骨节分明的手上:“公子如此大恩,我怎会不愿意?只是……不要让人知道了才好。” 万寄起身,牵着杨柳枝的手,杨柳枝亦站起身。 万寄将他拦腰抱起,以万寄的臂力,这是十分轻易的,杨柳枝很轻,在他怀里望着他,万寄又忍不住吻了他,这次,杨柳枝自弃般地微微张开嘴唇,邀请万寄的进入。 万寄的舌头伸进去的时候,杨柳枝明显感到他的胳膊收紧了,他被禁锢在万寄的怀中,接受着年轻的将军青涩而莽撞的吻,心脏跳得很快,有点过于快乐,以至于他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万寄喜欢杨柳枝在他怀里呼吸急促,身体起伏的样子。 他吻了他父亲最喜爱的人,这一吻便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抱着杨柳枝进了茶室的里屋,里屋有供人休息用的木榻,很小的一张榻,绝对容不下两个男人,但交叠起来就可以。 杨柳枝被放在榻上,万寄缓缓抚摸着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耳廓,像是那场春梦里中杨柳枝对他做的那样。 杨柳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像等待被食用的猎物。 “我做过一个关于你的梦。”万寄解开了杨柳枝的衣带,将他轻薄的衣衫剥落,露出莹润白皙的肩头和胸口。 “是什么样的梦?”杨柳枝说着,也伸手去解开了万寄的腰带。 “就是这样的梦。”万寄赤裸着上身,抱住了杨柳枝:“梦里,我这样抱着你。” 这具身体和梦中的不同,梦中的杨柳枝的皮肤是微凉的,其实杨柳枝的身体是温热的,那皮肤的触感,让人摸上手就不想离开,细腻的肌理间还散出一股香气。 杨柳枝看到万寄的身上有许多伤痕,横七竖八,点缀在各个地方。他轻轻抚摸着那些颜色或深或浅的疤痕,指尖停在心口处的一个巨大的疤痕上。 “这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万寄垂眸望着杨柳枝的手,他握着那手,吻了一下玉白的指节。 杨柳枝心底酥麻,闭上眼睛。 万寄按着他的肩头,俯身去吻,吻在他喜欢的每一处,杨柳枝也轻轻抚摸着万寄的头和背,打开自己的身体。 万寄吻在杨柳枝的心口处,流连不去,灼热的呼吸洒在他胸口的肌肤上,杨柳枝难耐地抱住了万寄的头,呼吸和心跳都变得紊乱:“嗯…” “喜欢我吻这里?”万寄抬头。 杨柳枝红着脸不说话。 万寄变本加厉,杨柳枝的性器难以自抑地有了感觉,抵在万寄的大腿上。 “对不住…”杨柳枝有些慌张。 “怎么了?”万寄伸手握住了那物,杨柳枝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要逃走,却无法逃脱万寄的怀抱。 “……不用理会我。”杨柳枝喘息片刻。 “你不舒服?” 杨柳枝摇了摇头。 和王爷云雨的时候,他真正有反应的次数不多。但只要他动了情,必定会被王爷百般折磨取乐,还要用上好多淫器,杨柳枝一思及此,就感到害怕。 万寄以为是自己碰到了他的痛处,把杨柳枝的亵裤也脱了,爱抚着那处。 杨柳枝只抱着万寄的背,闭着眼睛忍耐。 比起王爷,万寄已经算是温柔的男人。 “现在呢?”万寄问。 杨柳枝不想回答,只是抱着万寄,吻着他肩膀上的疤痕,万寄受了刺激,手上动作更快,很快,杨柳枝就瘫软在了万寄的怀中。 发丝因汗水而黏在脸庞、脖颈和胸口,嘴唇更加嫣红,眼睛湿漉漉的,像是黑色眸子里下了一场雨。 万寄没有忍住,摸了一把杨柳枝软白的腿根,又换来几声小声的喘息。 “……谢谢。” 王爷几乎没有为他做过这个,即便做,也是到了最后关头堵住,折磨他好一阵才肯放手。 万寄对他的态度,和王爷对他的态度是不同的,杨柳枝从性事上领悟到了这 种不同。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万寄轻轻摸了下杨柳枝的下颌。 杨柳枝当然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单手撑着木榻,坐起身,倒了一些茶水在手心作为润滑,艰难地让万寄进入了他的身体。 万寄的阳物很难吞进去,中途有几次实在放不进去,他要停下来重新调整位置。 尽管杨柳枝的羞耻之心已经被王爷打碎得所剩无几,但在万寄的注视下这样做,还是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真正吞进去之后,杨柳枝感觉刚上完大刑,只能一动不动地伏在万寄的肩头,轻轻吻着他肩头的疤痕,说:“让我缓一会儿…” 万寄其实已经无法忍耐,但肩头的吻贿赂了他。 万寄这个面对面坐着,相互嵌合、肌肤相贴的体位,好像和杨柳枝变成了一个人了似的,他转头吻了杨柳枝的耳朵,双唇贴着他的耳朵:“哥哥,可以了么…” “可以了……”杨柳枝抱着万寄的十指收紧,腿也搂紧了他的腰。 万寄在一开始是有克制的,可是杨柳枝细碎的喘息、体内的温度,还是让他对自身的控制逐渐瓦解。 每当他吻到杨柳枝的心口,杨柳枝的体内就收紧一下,每当他顶到某个特殊的位置,杨柳枝就压抑不住地从喉咙间露出几声呻吟。 他如愿以偿地望着杨柳枝的表情,想确认自己做得怎么样。 是否比父亲好? 杨柳枝闭着眼睛,睫毛是湿的,他怕从万寄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脸。 然而闭着眼睛使他一时失神,混乱了空间与时间,口中叫错了。 “王爷…”杨柳枝一句话,将万寄的温柔和好心情打得粉碎。 这冒犯了一个十九岁少年的、本就不甚牢固的尊严。 万寄停了下来,杨柳枝睁开眼睛,看见万寄寒下来的脸,冰冷的眼神,才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口误。 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先前都是这么叫的,一时要改过来也难。 杨柳枝刚想道歉,没想到迎来了万寄的狂风暴雨,万寄一言不发地咬住了杨柳枝的肩膀,像是跟谁赌气似的,把浑身的劲往杨柳枝身上发泄。 “啊…别……”杨柳枝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 “别留下痕迹?”万寄在他耳畔说:“怕我父亲知道?你做了还怕他知道?” 杨柳枝哑口无言。 “你是有多爱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他?”万寄又重重用力,杨柳枝捂住自己的嘴,捂住叫声,腿根在颤抖。 万寄惩罚着这个不专心的男人,在他身上留下新的痕迹,像一条狼狈的狗。 “我、我不是有意……”杨柳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你还委屈上了?”万寄不肯停手:“你那么爱他,却在我身下也能这么快活,为什么啊?” 杨柳枝知道万寄有了脾气,便伏在他肩头抽噎,不再说话。 这个体位又变得残忍起来,明明闹了脾气,还是肌肤相贴,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万寄想,这一次终究和梦里是不同的,杨柳枝不仅没有说喜欢他,还叫出了父亲的名字。 杨柳枝禁不住万寄的攻势,又泄了一次,结果又招来了万寄的讥讽。 万寄将一抹白浊涂在杨柳枝的小腹,笑道:“瞧你,又去了,跟我父亲的时候,你最多去过几次?” 杨柳枝还在无声地喘息,眼神还未聚焦。 万寄捏着杨柳枝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又问了一遍。 “一次…一次。”杨柳枝撒了谎。他怕说出真话,万寄不肯放过他。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万寄当将军的时候也审过战犯,他拿出那时候的眼神和压迫力,来对待自己的心上人。 杨柳枝咬了嘴唇:“……两次。” 说完,他有些害怕地吻上万寄,用双唇去安抚他的怒火:“怀安,饶了我这次吧。” “你叫我什么?”万寄望着他。 “你的字,不是怀安吗?我听王爷这样叫的。” 说完,杨柳枝又微微皱着眉头,说腰痛腿痛,不能再做了,真的不可以。 万寄忍不住露出笑容,跟个孩子似的。 杨柳枝太会撒娇了。 杨柳枝捞起衣裳,拿出袖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两人身上的浊液。 “我不让你回父亲身边去了。” “我无法忍受了。” 万寄又抱住他。 (if线暂时到这里ovo,醋味的h我好爱,按照这个走向会立刻父子夺爱吧!…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