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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上,懒散的倚靠窗边,看着马车外面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 容笙一直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姜婵,好似生怕她出什么事情一样。 姜婵深呼口气,将脸转了回来,对上了容笙满是担心的视线:“你放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眼下人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这倒是真的,只是这个状态实在是让人迷惑,容笙一直都站在姜婵旁边。 按理说不论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绝对是清楚了,可问题的关键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好端端的姜婵便变成了那副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一下子被惊着了。 姜婵靠在马车上,眼下只要姜婵闭上眼,脑海里便统统是方才看见的场面。 梦境中的那个人,虽说和姜婵长的一模一样,可姜婵没有这段记忆,姜婵更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幻觉。 自己同那人最大的关系,也就是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了。 “阿笙,你做过预知未来的梦吗?就好像梦中发生的事情,会在不久的将来都成为现实!”姜婵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发生的事情,只能暂且先称它是个梦吧。 容笙听着姜婵的话,一头雾水摇了摇头:“梦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刚起身的事情或许还能想到一些,可最终还是回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婵只能沉闷的低下了头。 容笙这么看着姜婵,姜婵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可除了口头上的安慰。容笙着实也做不了什么。 姜婵有些郁闷的看向窗外,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丞相府的方向大致是在城西的方向,而眼下马车确实向着城东的方向驶去。 容笙也发现了不对劲,推开马车门,疑惑的询问。 驾车的马夫慌慌张张的解释道,听到公主先前的话,还以为公主和姜小姐都要去探望向姑娘,便驾着马车过来了。 容笙也是一脸无奈,马夫也是好心办坏事了,平时过来了就过去看看了,可现在姜婵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实在是不合适。 倒是姜婵看的开,庆幸自己今日上了妆面,如今知道稍微补补就好,不会让自己的脸色变得过于骇人:“来都来了,咱们来了不去探望,传出去不是更难听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容笙自然是清楚的,可容笙就是担心姜婵。 门口的侍从听到外面的动静,急急忙忙的跑去禀告。 一个公主一个丞相的独女,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贵客,向家自然不敢亏待。 姜婵和容笙确实想不到,两人居然将向府的老夫人的惊着了。 “见过婆婆。”两人位份再高,碰上这位老夫人,也是要行礼的,这位夫人风风雨雨陪着过了三代,一声婆婆也是担待的起的。 老夫人的眼神滴滴溜溜的从姜婵身上扫视到了容笙身上,那眼神算不上多慈爱,倒是想看着一件珍宝,盘算着卖多少价钱合适。 “好好好,老奴也见过公主!”老太婆这边说着话。那边作势就要跪下了。 “使不得使不得。”两人急急忙忙的将老太婆扶起来,若真是受了今日这一拜,不到晚上这个消息就有可以传遍京城了。 “不知姑娘们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按理说这两位,以向家来说都是高攀,可毕竟一个是皇室的公主,所以明明话语中是两个人,可老太太的眼神却一直紧紧的黏在容笙脸上。 长的倒是个美人,就是太过妖艳了,到时候成了婚,莫不要影响谦儿。别看老太太表面上一切正常,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今日永安公主办了花会,我们两人却没有瞧见阿烟,想着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想着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三言两语滴水不漏。 听到这话的老太太,不知为何,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正常:“阿烟就是这两日受了风寒,过几天就好了,便能和你们一起参加花会了。” 这话要是骗骗小孩还行,谁信谁是傻子,摆在姜婵和容笙面前就跟玩一样。 反正来都来了,总是要做点事情的。 姜婵熟练的牵起容笙的手,满脸堆砌起笑意:“谢谢婆婆,那我们便去找阿烟了。” 不按常理出牌,是不再老太太的意料之中的,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啊。 向烟的房间从小到大,姜婵都记不清来了多少次了,闭着眼都能摸到,熟悉的很。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老太太对于姜婵的厌恶更多了几份。 在这位老太太的心里,即便她姜家成为皇上的红人,他们向府终究还是看不起的。 向家三代为官,怎么说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虽说为官的第三代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可老太太对自己这位大孙子,确实得意的不行。 明明早就到了寻妻成家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动静,人人都说是这位老太太的眼光太高,谁都看不上。 老太太重重的甩了甩手上耳朵拐杖,毫不顾及的望着地上啐了一口痰,脸上的野心丝毫不加掩饰:“是个什么东西,还丞相的独女呢,倒贴我都看不上,呸!”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吓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刚刚离去的两人突然杀个回马枪。 骂的解气了,老太太才觉得好过一些,转身看着一旁跟个鹌鹑似的丫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少爷,让少爷快来同公主说说话。” 就一眼的功夫,老太太似乎便已经认定容笙是她的孙媳妇了。 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向烟的闺房门口。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门口竟然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婆,那架势同门神一样。 姜婵倒是一点都不虚,拉上容笙就像要往屋里去。 门口的老婆子可不是吃素的。 “我们夫人说了,谁都不能进去,你有手令吗?”其中一个人生的是人高马大,低头恶狠狠的盯着姜婵。 姜婵在一旁听的眉头都要皱起来了,这向家的规矩着实是有点多了,还以为自己住在皇宫里吗? 颤巍巍的看向那个嬷嬷,满脸横肉,一个膀子就有姜婵两个粗,看来强取是不太行啊,不是不太行,是肯定不行。 正当姜婵想着计谋的时候,一旁的窗子忽然发出一阵响声。 “阿婵阿婵是你吗?我在这里,外面的人不让我出去。”窗子被拍的叮叮作响。 阿婵总算是明白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将好好的人锁在屋子里,连最基本的外出都不让。 眼下容笙也没辙,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这句话放在这里不太合适,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容笙微微低头,无意间看到了自己腰间的令牌,瞧瞧法子这不就来了吗。 容笙不慌不忙的拿下腰间的令牌。轻轻的在哪位嬷嬷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是皇家的令牌,有了这个东西,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说完这话容笙作势就要往屋里闯。 嬷嬷显然是没见过这种东西,一时间自然便慌了神。 便是这个功夫,容笙直接轻轻拽过嬷嬷腰间的钥匙,直接了当的进了屋子。 姜婵瞪大的双眼,咕噜咕噜的看着容笙,自己怎么说也在京城里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令牌:“你这个不是去年生辰,我送给你的吗?怎么突然成了皇家的东西。” 容笙强忍着没笑出声,压低了声音:“我看她这么五大三粗的样子,便猜测她肯定不认字,所以这是框她呢。” 果真都是套路。 就这样两人极为轻易的就进了屋子。 刚进屋子恍惚间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直勾勾的扑倒了姜婵怀里。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向烟,只见身着一身白衣,满脸都是泪珠。 向烟身子骨算不上好,可脸上的气色一直都是蛮好的,可现在整个人都是蜡黄蜡黄的。 “这是怎么了?”姜婵慌忙将人扶了起来,顺手拭去脸上的泪珠。 容笙多了个心眼,环顾四周,发现向烟这不大的屋子,里面摆着的东西是真不少,桌子上已经凉了的粥,以及桌子一旁摆放着粉红的衣服。 这样艳俗的颜色,着实同向烟的风格,说起来,京城中白衣飘飘的风潮,还是由向烟挑起的。 姜婵将哽咽的向烟扶到了桌子旁,那样明显的衣服姜婵自然也注意到了。 ”你家里这又是闹那一套啊?好端端的怎么还将人锁到屋里呀?若是我们不来,你死了我们都不知道。”姜婵望着向烟的眼神,不自觉都沾染上了心疼。 向烟刚刚拭去的眼泪,听到这话的一刹那,眼泪就又簌簌的落下,哽咽了半天最后终于缓缓吐出来实情:“向家早就败落了,在朝为官这些年赚的俸禄,根本支撑不起全家的费用。” 这些事情,姜婵也是在外面听过一耳朵的,可终究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可向烟所说的话,同家里人将她囚起来,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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