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便是打破了,若是能被误打误撞破了的阵法,怎有那脸面称之为阵法,她既能破了你苦修的阵法,又何来要你护其周全之说,近年来的山下小辈,竟已沦德至此,真是可悲” 要说嘲讽人,那必定要有尖利的嘴牙,冷淡的语气,嫌弃的神态,鄙夷的目光,便是那种看你一眼都嫌脏,不过将你当蝼蚁,因有关爱智障的同情心才与你说话的姿态。 我倒忘了,这方面还真是无人能出神仙大人其右,他这番一开口,不说赢了那老道,至少是将局面扳回了平局,只是他这样的神尊,却因我要同那些奸佞鼠人争口舌,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你又是何人?”他那小弟子继续无礼的问着。 为免神仙大人开口,白白平添了那些鼠辈的寿命,我立即挡在他前头阻拦道:“你莫要同他们说话,平白赐他们恩德。” “我自不必同他们说话”,对方回道。 话毕,突如其来的一股压力如同泰山一般从天而降,压得的人喘不过气来,抚着微重的胸口我瞧了一眼神仙大人,又瞧了瞧对面,那师徒二人早已跪倒在了地面。 不过是些微弱的神炁,他连眼皮都未曾抬动,已经轻轻松松压制住了他们,整个凡世在他眼中不过都是尘埃,又何况区区两个凡人。 那道士倒是不甘心的妄图爬起来,可用尽再大的力气也不过是徒劳之功,最后竟是被逼得硬生生突出一口血来。 道人猖狂,竟忍不住高喝到:“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妖孽?你说谁是妖孽呢?”,本姑娘火气“蹭”便上来了,恨不能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抡起袖子便破口骂道:“开口闭口便说别人是妖孽,我看你才是妖孽,打不过别人就说别人是妖孽,你活这么大,咋没有人把你打死呢” 神仙大人拉住我,忽然又撤开了神炁,脸上留存一丝温和与笑意:“罢了,莫要说本尊以大欺小,你若非要同我这蛮憨徒弟论个高低便由着你们吧~” 他这是又不打算插手了?这样喜怒无常我倒是无甚所谓,只是那道士脸色却十分难看,想要同我争辩,却又见我泼妇的模样拉不下脸面,而他的小徒弟则早已受不住压力晕倒在了一旁 可一旁的镇长便不同了,眼看有个更厉害就在跟前站着,连忙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想让神仙大人给他帮忙。 看这情况,我赶忙上前替神仙大人打着官腔,毕竟这位神尊脸臭的很,从不愿旁人沾染了他的衣袂:“镇长,放心吧,有我就够了,若是有其他变数,我” 微微一顿,现下这种情况,本姑娘也只得认个栽:“我师父他老人家自然也会出手的” “那便好,那便好啊就有劳姑娘了”,镇长笑呵呵客气着。 于是我们便留在了镇长家休息,连同那两位道士一起,不过他们被安排在了西面,我们则在大爷的陪同下去了东厢房。 好不容易周围清净了些,我迫不及待追问道:“大爷,之前您在面摊上说是山神来复仇了,您能跟我说说嘛?” 大爷蹙了蹙眉,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晦暗的景色陷入了回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我们镇前面的那座山上本是生机盎然,草木茂盛,原不是今日这番荒凉的模样,那时山上有座小庙,大家都喜欢前去祭拜,供奉的正是本地的山神。 可是突然有一日却发生了变故,那小庙里居然藏着一头兽,他妄图修炼成精,还伤了村上的百姓,于是我那弟弟便带了许多人,想了很多法子,将它抓了回来,烈火将它烧了个干净。我再三劝阻却都无可奈何,终于酿成惨剧 于是自那兽被烧死后,这山便成了一座废山,无论如何种植都长不出什么生灵来” 听罢,我一口气连问出了三个问题:“就这么简单?误杀了一处土地的山神?可是山神好好的又为何要下山伤人呢?” 大爷只是摇摇头,不欲多说。我则思绪繁多: 即使修炼的兽,自当形成元神,若是当年毁了它的元神,即便是上天入地也寻不出能复活的法子才是,又怎会回来报仇; 可若是只伤了肉身,那又为何要过了三十年才回来复仇,随意寻个法子都能要了那些凡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修炼的兽,甚至已被人供奉为山神,又怎会轻易被人给抓住? 这故事听起来简单,个中细则却是经不起任何的推敲,这大爷要么便是没说实话,要么便是有所隐瞒,看来这件事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