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显现出周身自带的五彩神光,小西缓缓从空中降落祭祀台上,此时的她莅临下落的模样,绝然是世人眼中的真正的神尊。 泛化出来的祥瑞之光,笼罩着整个部落,所有人族凡所见者,无一不是惊喜之余,跪拜迎接。 除了那个原本下跪着的男子,曲着的关节忍不住支撑着站起,挺直着双膝和身板,愣愣的望着小西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那份不知所措只片刻便在消失在了眼底,换而替之的是仿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与凌厉,却不晓得那微微握紧的掌心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原以为小西会大闹一场,最差也要踢翻那祭祀台,掀翻那夔鼓,将那男子抓来暴打一顿,或是将他的新媳妇脸蛋刮花此类。 却未料到小西只是冷淡的用可以传达九洲的神阔赐予着人族以及新人祝福:“故友迎亲,自当前来祝贺,贺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话毕,她摘下发髻中的一只小银簪,便掷了出去。 落地之时,那银簪已骤然变幻,伸长三尺,敞开双刃,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利剑破开巨石,没入地面,发出一声铿锵,犹如凤鸣。 “从今而后,此剑便如本神,将助轩辕族人治黄河之患,所有扰乱黄河治理者,立斩不怠。” 气势如山河壮阔,英姿似万物称服,这便是神族的气魄。 得人族供奉亦庇佑人族,即便同样有心有情,神依旧与人有着天壤之别。 因在象镜出入,师父又是神中之神,所以虽是人族,这还是我第一次从除象神之外的神灵身上看到有这样的压制性魄力,竟不由得也心生了几分寒意。 这寒意自然不会是惧怕小西,不过感叹神族与人族的从根源上的区别 驾着云,小西重新回到了我身边,背对着我,也背对着那片山脉,日月依旧更迭,风吹仍然不止,良久 “他说他同我不合适,他背着人族的责任,我背着神族的包袱,他的选择只会是人族” 她的声音有些微颤,我晓得她快憋不住了,决定走开一些,叫她一个人待一待。 可我看到了她的结局,似是也瞧见了自己的,还是忍不住劝一劝她: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人族可活百年,神族却长生万年。我却觉得他定然是十分喜欢你的,只不过不舍得你将来更加的难过” 也不知我这番话对小西来说究竟是宽慰,还是更多的折磨,踩着云,我飘然去了远方。 飞了不知多久,我望着茫茫云头,浩浩天地,此刻竟油然生出一股无处可归之感。 将师父惹毛了,当真是半点好处也没有,落叶归根,我的根又在何处呢? 饶是苍天不愿我多想,正当我思索繁多之时,一道火红的光芒不知何处飞来,堪堪飞至我的眼前,徐徐展开仿若正在灼烧着的两个大字:速来。 心脏重重的跳了一跳,我闭眼沉思一番,饶是眉头皱的再深,心中再不情愿,终是睁开了眸子,飞下了凡界 直到一座诺大的乌青色宫殿出现在眼前,墨色的瓦梁之下是黄铜金银的勾线,外壁亦是黑色中掺杂着金色的裹挟,富丽威仪之下,看上去更多的则是肃穆与沉冷。 宫殿四周屋砾成片,香火繁盛;宫殿上空则神光盘旋,烟氲厚重,是人是神皆是一看便知此处应是哪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神祗。 在神界低调,在人界却如此高调的人物,不是自请下界的庚商象神又是哪个。 听闻近日里总有妖兽扰乱黄河治水,如相柳,无支祁等。人族则总喜欢在受灾时依赖一些神佛,祈求平安,是故但凡有妖兽出没,这人间唯一的象神神祗总要平添几倍的香火。 这神祗便如眼前所见,越做越大,信徒越来越多 同是象神住地,自是也少不得也会有一层屏障,我将佛祖赠的“小珍珠”含在口中,隐了气息,打算进去瞧瞧。 这里人族气息繁多且重,可走在里头,竟无半点人族走动的身影,忍不住心头猜测着: 莫不是象神也在这做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 果然还未走进偏殿内堂,便听得里头隐隐约约似是有人在讲话,于是我躲进了角落,第一次打算感受一下听墙根的刺激。 其中一个人似是很激动,含着满腔怒火道:“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 另一个人却发出一声轻笑,似是不屑:“你莫不是忘了,当初自己气他当众给你甩脸子下不来台之事,发誓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对方开始有些焦躁,不难听出他的来回踱步之声,随后又道:“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你知道一个象神的消失意味着什么吗?总之这件事我不答应~” 另一个人语调一冷,似是寒冰: “由不得你答应,我告诉你,你若是现在想退出,晚了。事情,是你同意的,人,用的也是你的,如果你敢临时捅出去,我庚商自然有办法叫你昊记跟着我一同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