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这“便便山”的土可真难挖,我一边勤勤恳恳马不停蹄的干着手上的活,一边忍不住默默吐槽着。 “便便山”的名字是我起的,自我感叹起的十分合适。它实则呢,也是有个大方的名字的,叫做卞山,是这象镜四方八角之中最难得不过的一座“仙山”。 混沌初开,天将象限,所生万物,它至存在之日起便是土地贫瘠、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总结来说一个字“秃”就对了。 后众象之神择址而避世,其中有一顺天而生之灵,他掌管着世间的所有的风,不知为何,看着这座秃山竟十分满意,于是便在此地安居下来。 日复一日,这秃山竟也种上了许多灵品花木。于是神人想着也该给它赐个名字,便随意化字为“卞”,刻在了山下一座大碑之上。 幼时我亦曾问过这位大神为何赐山名为“卞”,在他十分官方的回了我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后,从此我便打消了再问他的念头。 观这山形,我想他同我想的应是一样的,只是大神么,自然要暗晦一些,“便便山”极好。 至于我为何会在此地挖土,真人曰: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桃桃” 恍然间似乎听见有谁在唤我。 我转过头去看,原来是小西呀! 小西是乃是子禺象神白玉龟台上朝曦的第一缕霞光所化的灵女,如今一直在白玉台任职。认识她的人都道她活泼,是这象镜里顶热情的女官。 无论哪路仙官,平时冷着脸的也罢,端着气势的也罢,但凡遇见了她,都能聊上半天。而后便晓得哪家哪家刚晋升了个仙职,哪家哪家又闯下了什么祸事。 绕是近来安逸,无所事事,终归无甚可说,见到这位灵女的次数,便也少了许多,今日不知为何竟能瞧见她。 “桃桃,你干嘛呢?”她走上前,好奇的问道。 扬着手中的铲子,我冲她挥了挥手。 对面对方的疑惑先是愣了半秒,紧而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淡然的同她讲道“强身健体~”四字。 心中则不由诽道:若是让她晓得了真相,怕是过不了两个时辰,神农氏的人就该找她谈话了。 不过饶是换了小西平日里的性子,定然是要追根究底的。今日却是稀奇,只瞧了这片黝黑的焦土,突然喜上眉梢,像是想起了什么。 于是也大咧咧的往地上一蹲,凑近到我身边,满脸笑意,挤眉弄眼道:“欸,听说了吗,前日花神古果在泰山府前公然示爱余茂象神来着” “有这等事?”被她这样一撩拨,我也不由得惊叹。 花神古果爱慕余茂象神乃是很早以前的旧闻,似是从古果诞生之日起便开始了,整个象镜也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平日里隐晦,从不拿上台面。 向来以优雅著称,蕙心兰质的花神,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也能做出这样率直果决之举,不由得激荡出我的好奇心。 “可不是,当时我就在现场,只是可惜去的晚了些,没瞧见精彩的,只见那句芒象神匆匆赶来,将花神带走了” 句芒象神与余茂象神乃是同一方土所化,于人间的说法,也算得上是同胞兄弟。 余茂象神向来不理世事,唯一聊得来的不过避居方外天的崇岳佛祖和我家师父,自然对花神古果无心,只是这句芒象神的心思,怕就难说了 这三人之间的纠葛,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能让人论上一个洪荒,也着实有其中因由啊 表面淡定,内心暗喜的我同小西认真的研讨着个中情之法则,你一言我一句,好不热络。 二人正聊至兴奋之处,只见小西一拍脑门,突然道:“呀,你师父呢?” 师父?那家伙此刻估摸着应该不是在西南边的山脚下钓鱼,就是在中庭抱着酒壶乘凉呢吧。 我思考片刻,掐算了时间,回道:“中庭。” 话音刚落,只见身旁的人影一溜烟不见了,这速度倒是我在她屁股尾巴后头点火了一般。 抬头看了眼高照的太阳,又瞧了瞧脚下焦黑的土地,轻轻哀叹了一声,我默默举起了手中的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