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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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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可是憋着一股气呢。 但是,总不能让师父担心,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华榕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话,抱着他从这高楼上一跃而下。 周围已经没有人了,看着样子应该是被师父给差遣回去了,连保安室里的灯都熄灭了。 褚卫:这件事情很棘手吗? 华榕:问题不大。 华榕这么说,褚卫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他这会骨子里还冷的慌,也不太能动,只能倚着华榕,让他抱着自己走。 两人一路回了山上的别墅,褚卫跟个小残废一样被华榕放在了床上。 我去给你放热水。 褚卫乖乖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全身发麻无力,就是使不上劲。 然后便是冷,那股子冷意到现在都绕着他。 华榕很快放慢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水温比平日里要偏高一些,里面还倒了一些特殊的药材进去。 褚卫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突然意识到他这会根本就没劲,动不了啊。 那衣服怎么办? 刚刚还在思考问题的褚卫,这会顿时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泡澡这东西,总不能是穿着衣服泡的,那待会是不是 想着想着,他连就不由之主地红了起来,这也太羞耻了一些。 褚卫试着动了动手指,可是被魔界寒气所伤的魂魄,也就只能动个手指头,管个屁用。 他正胡思乱想着呢,华榕已经放好水出来,淡淡地药材味从浴室里飘出来。 褚卫看着越走越近的师父,无端地觉得有些燥热,连那股子寒冷的劲都没了好多。 再想下去,想来不用泡着热水澡,他也能很快将自己给热起来。 华榕三两步走近了他,看了看少年,将手覆在了他的脸上。 脸怎么这么红? 褚卫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脑子里想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让师父给知道了。 华榕轻笑一声,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却是顺着脖子到了领口。 十月的天气,大部份人都已经穿上外套了,少年也不例外,白色的短袖外面穿着一件棉质的黑色衬衫,是钮扣的。 要脱下这件衬衫,就要将钮扣一颗一颗地给解开。 褚卫感受着放在领口的那只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喃喃地叫了一声:师父。 华榕嗯了一声,抬手扭开了第一个钮扣。 衬衫的钮扣也是黑色的,然而华榕的手却是很白。 修长的手指绕着这指甲盖大的钮扣,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诱惑着人去做些什么。 褚卫看着看着,眼神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华榕帮他脱了外套,便将人打横抱起,往浴室走过去。 褚卫一愣,问道:其他衣服不脱吗? 这样泡在也太难受了点。 这句话一说出来,正抱着他走路的华榕却是脚步微顿,眼神悠悠地看着他。 褚卫顿时察觉到这话问的有点不对,好像在邀请对方在做些什么一样。 他立刻将头埋了下去。 头顶传来笑声:你现在体弱,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褚卫: 他真的没有邀请做什么的意思。 进了浴室之后,褚卫的脸涨的更红了。 原来不是不脱衣服,而是怕他冷,等进来之后,再脱。 这人将他抱在手上,不紧不慢地替他除去多余的东西,一点也不着急。 可褚卫觉得这个热水澡不用泡,他也快被煮熟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件事情,褚卫连眼神都不敢落在华榕的身上,脸颊到脖子都红的发烫。 华榕轻轻地将他放在水里,顿时一股子热乎的劲便传遍了他的全身。 这水温要是平日里洗澡,他肯定觉得有些烫,可这会却是舒服的不行,简直将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样。 这下好了,就算是脸红,也可以解释是热水给烫的。 只是这么在师父面前,还是觉得好害羞啊,师父不会打算就这么看着他吧。 褚卫含蓄地说了一句:师父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会? 华榕缓缓地抬起了手,竟是拿着毛巾开始给他洗头发。 不累,把眼睛闭上。 褚卫: 竟然还要洗澡吗? 不,他一定会有不合时宜的反应的。 但是头顶有水慢慢地流下来,褚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浴缸里放慢了药材,将他的身体给挡住了,不然他可能真的要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了。 华榕的动作很轻,给他慢慢地按摩着头顶,同时还有一股温润的灵力从头顶灌入,舒服的他都快要睡着了。 褚卫干脆放平了心态,反正看都看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师父给洗头,还真的挺舒服的。 他头发不是很长,很快就冲干净了。 华榕收手之后,从毛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轻声说道:这澡需要泡上半个小时,我加了点东西,这水不会凉,泡澡的时候记得将灵力在周身运转,可以加快恢复。 褚卫:嗯,知道了。 所以,师父还是出去休息吧,不然这么一直看着,他可是会一直绷着的。 华榕的眼神落在浴缸池面上,眼中的情绪在氤氲的雾气里看的不甚分明。 我回去洗个澡,待会来抱你。 褚卫连忙点了点头。 只是没想到这人要出门了,却是弯下腰,凑到了褚卫的耳旁,低声地说了一句:粉色的,很可爱。 说完就出了门,还关上了浴室的大门。 独留下已经面红耳赤,恨不得能当场煮鸡蛋的褚卫。 师父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早晚要看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华榕拿着大浴巾将已经泡的起皱的褚卫从水池里捞了出来,还一件一件地给他穿上了衣服。 只是这人身上却透着凉凉的水汽。 褚卫为了转移注意,好奇地问了一句:师父,你刚刚是冲的冷水澡吗? 这天冲冷水澡,会生病的吧? 华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为什么冲澡? 褚卫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什么,顿时又将头埋了下去。 他脑子肯定也被冻坏了,就是嘴贱,非要问这个问题,说点啥不好。 穿好衣服后,倒是没有急着睡觉,华榕又端来了一碗粥。 你晚上还没吃东西,吃点再睡。 褚卫看了看这小米粥,粘稠的很。 这粥是师父熬的吗? 这大半夜的,总不能是管家起来弄的吧。 华榕:嗯。 半个小时,冲了个澡,还煮了个粥,这世间掌握的刚刚好。 褚卫其实并不觉得肚子饿,大概是骨子里的寒意已经将所有的感觉都覆盖了。 但是闻着这股粥味,还是觉得很香。 华榕一勺一勺地给他喂了,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 吃完了又休息了半个小时,这才将人放进被窝。 这种全身软绵,手脚无力的感觉可真是太闹腾了。 褚卫闭上眼睛,祈祷这明天一早醒过来,就立刻能蹦能跳。 他正暗自祷告呢,一旁的被子就被人给掀开了。 华榕竟然就这么睡在了他的身旁,一只手将他给搂进了怀里。 褚卫: 这要怎么才能睡的着。 华榕有些疲惫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你夜里会冷的,闭上眼睛,睡觉。 褚卫顿时就心疼了。 他陷入魔界,昏迷不醒,最担心的人肯定是师父。 为了救他出来,师父又是布法阵,又是消耗灵力的,回来还要照顾他,肯定累的慌。 他将头依偎在这个人怀里,贴着师父的胸口,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褚卫呼吸均匀之后,一直搂着他的人这才睁开了眼睛。 平日里一直掩藏的情绪在这黑夜里全都展露无疑,他缓缓地收紧了缠在他腰间的手。 魔界,即便是到现在,这些东西依然如蛆附骨,纠缠在他们身边。 华榕眼中全都是冰冷的杀意。 褚卫这一觉睡的很深沉也很暖和,大概是因为师父一直都抱着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醒来之后,先是动了动手脚。 值得庆幸的是,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虽然只能动动手,手臂还使不上劲,但是说明很快就能恢复了。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师父应该是起床了。 褚卫这会连手机都碰不上,只能歪着头,看着窗外来判断时间。 看着大太阳,这会应该是正午了。 他叹了一口气。 人啊,就是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健康的重要。 活蹦乱跳的时候,觉得自己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什么病痛都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总有种侥幸心理。 但是真出事了才知道,能自由地,健康地支配自己的身体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活到老,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褚卫想着要怎么起床穿衣洗漱呢,门就被打开了。 华榕裹挟着一身的凉气从门外走进来,看样子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 他探出手的那一刹那,灵力流转,瞬间将他的手暖的热乎乎的, 温热的手覆上他的脸颊,然后将人给扶起来了。 华榕将他所有的事情都给一手操办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连澡都洗了,再计较其他的就显得多余,褚卫干脆躺平,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等吃完了早饭,华榕又抱着他上了车。 褚卫有些好奇:我们去哪? 华榕:工地。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本来想让你在家休息,但还是把你放在我身边看着,我才放心。 褚卫顿时觉得自己这么一遭,是不是让师父怕的厉害了。 再回到工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好几辆挖掘机等着呢。 之前建好几层的房子竟然就在今天早上全都被爆破拆除了,露出一大片空地来。 窦舜也在工地上,看到他们两人过来,看着褚卫不能动弹的样子,忍不住关心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昨天出事没多久,就被华榕全都赶走了,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褚卫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窦舜也知道这会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着华榕说道:具体在什么方位,还是要你来定。 华榕将褚卫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便走了出去。 他们要开始挖地,不管多深,也要将地底下那些曾在乱葬岗被掩埋的尸骨给挖出来。 挖掘机很快开动,华榕又回到了他的身旁。 好几台挖掘机一起操作,很快便在这地掏出一个大坑来。 褚卫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猜测,偏头问道:师父,那个施工图呢? 那个五个位置分别对应着不同的方位,是一种隐藏的阵法。 这里曾是乱葬岗,阴气重,煞气也重,在这么一个地方布这么一个阵,等于是将这深渊地底的所有怨气全都给激发了出来。 要是真的将房子建好了,住在这里,不管是谁,怕是都要染上一身的毛病,还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阿飘。 背后之人可真的是用心险恶了。 华榕将图拿给他,并且展开给他看。 看出对应的位置了吗? 褚卫点点头,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 外面太阳还挺不错,因为昨天那么一遭,他一直都觉得有些冷,出门的时候,也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外套。 窦舜都觉得流汗了,可褚卫却是懒洋洋的,舒服的很。 华榕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旁,似乎害怕又出什么意外。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一来昨天那事是对方事先布置好的,顶楼就有一个提前设置的阵法,只要一上去便会立即启动,将人给卷进去,这种东西既然发生过一次,就等于是暴露了行迹。 再来肯定就有戒备心了。 二来华榕昨天将褚卫带回来的时候,也算是通过阵法将背后之人给反噬了,短时间内,别说是动手,怕是出门都难。 只不过对方是谁,目前还没什么头绪,只能等工地的事情先解决之后,再来处理。 两个多小时之后,那边传来了叫唤声。 有了,有东西了 华榕没将褚卫给落下,抱着他过去了。 褚卫这么一个大个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可华榕这么抱着,面不改色的样子,似乎一点根本没什么重量。 众人过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坑究竟有多深,难怪打地基的时候,根本就没哟碰到。 谁能挖这么深啊。 地底下,已经露出了森白的骨头。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早就看不出人的模样,骨头散了一地,到处都是。 随着往下挖的越深,人骨就越多,很多骨头甚至泛着黑色,简直难以想象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这个工程从中午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这才堪堪结束,而这个乱葬岗里散落一地的人骨,却是让人触目惊心。 根据这些人骨估算一下,这里至少有几千人。 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被震惊了。 窦舜几乎瞠目结舌地看着一起的人骨,难以置信地问道:这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历史过去太久了,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是具现有的资料记载,战争时期,这里曾经发生过恐怖的屠杀,可具体事情却是没有查到,都已经销毁的差不多了。 褚卫这一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描绘自己的心情。 沉重,肃穆,都没办法抹去这里曾经被猎杀的痕迹。 华榕一只手搂着褚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却是伸出了另一只手。 掌心窜出了一团明艳的火球,这火焰从手里飞出去,落在了这些人骨上面,大火很快将这些东西给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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