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悠猛然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嬉皮笑脸的荷洮。 “原来是你啊荷洮,吓死我了。”长悠拍拍胸脯。 “你在干嘛呢?连我进来都没发现。”荷洮拿着桃木簪子问。 “我在收东西。”长悠道。 “你好好的干嘛收东西?又跟君上闹别扭了?”荷洮问。 长悠继续低头收东西,答道:“没有。是我要回家了。” 荷洮一脸懵逼拉住长悠:“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回去了君上怎么办?” “是君上让我回去的。”长悠胡说道。 “不会吧?你们怎么了?吵架吗?”荷洮一脸紧张。 这年头磕个cp这么难吗?动不动就塌房。 八卦驿站好不容易经营得有点起色,结果因为桃树开花引起臣民惶恐,君上震怒关了驿站还治了很多人死罪,之前的苦心经营瞬间全崩了。 “没有吵架,我就是想回家了,没什么事。”长悠轻描淡写道。 “你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也不提前说一声?”荷洮追问。 “我现在不就提前和你说了吗?”长悠道。 “那你要回哪里?你家在哪呢?”荷洮问。 长悠想了想,答道:“芜虚山。” “你是高齐人?如今两国马上就要开战了,你何必这个时候回去呢?”荷洮苦劝。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我都考虑好了,不会有事的。”长悠道。 “长悠,我还是很担心你,你真的要走吗?”荷洮一脸不舍。 荷洮从小到大都是公主,身边虽然每天都被人围着,可是一个朋友也没有,长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如今她突然要走了,荷洮一时难以接受。 长悠心里难过,忍了忍眼泪,挤出笑容道:“没事,我有机会就回来看你。” 荷洮见长悠去意已决难以挽留,难过得哇哇大哭,一把抱住长悠,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她绿得发光的衣服上蹭。 长悠很感动,拍着的荷洮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荷洮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呜呜呜~我能不难过吗?我塌房了!好不容易红起来的黄金连号也要废了!我磕了那么久的cp,最后磕了个寂寞~呜呜呜~” 长悠一脸黑线:“……”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长悠嫌弃道。 荷洮拉着长悠的手,语重心长劝道:“你回去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怕四海诸国的粉丝知道了要给你寄砒霜。” “放心啦,芜虚山不包邮。”长悠没心没肺道。 荷洮皱眉想了想,确实芜虚山那个鬼地方太偏僻了,外面的消息都收不到,物流也没通,长悠住在那里等于与世隔绝,她瞬间对长悠的安危放心多了。 “好吧,那你也要多保重,有机会了就回来看我。”荷洮拍拍长悠的肩膀。 长悠临走前,去了一趟御花园,将附在桃树上的灵力收了回来,然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她没有回空林,而是回到了芜虚山,继续扎根做了棵树,虽然注定是修不成这项功德指标了,但长悠心里仍希望能有始有终完成它。 既然不搞对象,就专心搞事业吧,凡界的妹子都是这么做的。长悠心想。 原先的桃树早已枯萎,长悠重新注入了灵力,才勉强冒出点小芽,然而芜虚山天气恶劣,动不动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小芽长得极难,大半个月也没冒出叶子来。 这样修行,能修个锤子哦~ 长悠感觉脑壳好疼。 “扑腾扑腾~”三足乌忽然飞到了树上,站在枯枝上,扑哧着翅膀。 “大雕?你怎么会来这里?”长悠讶异。 “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长悠扭头一看,竟是面带怒气的东君,只见他虽然站得笔挺,气场大开,但是嘴角有隐约可见的淤青,而且神态有些疲惫。 “君上,你怎么来了?”长悠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回答本座,你为何在这里?”东君捏住长悠的脸。 “我回来了啊。”长悠答道。 东君怒火中烧。 他在天界打了一架,战了几天几夜,终于“以德服人”,摆平了事情回来找她,结果荷洮告诉他,这个蠢妖已经回去了!听见消息的他简直震惊。 “本座让你在宫里等本座回来,你竟不辞而别?几个意思?”东君冷冷问。 “我我只是一灵草木,修行一场不容易,凡界虽好,但若一直留在凡界,迟早要出事,还可能被天界责罚……”长悠解释道。 “所以,你便自己一声不吭回来继续修你的仙了?”东君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长悠,你真有良心!” 突然遭到东君劈头盖脸一顿怒斥,长悠有点莫名其妙,问道:“你为什么一来就骂我?” 为什么? 东君舔了一下嘴边的血腥味,嘴角透出一丝苦笑。 就在刚才,他要回凡界的时候,离婉告诉他,他的桃子为了保住自己的修仙资格,选择离开他,回去继续修行。 他原本还不信! 直到他回去后发现她真的不辞而别,如今又听见她亲口说出这些话,他才知道,她原先说的不会离开他,都是假的,没有什么事比她修仙更重要! 东君内心仿佛被一道利刃划过,他在天界与那些上神真刀实枪干架都没这么难受。 “既然决意要走,你为何要骗本座?可是怕本座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后阻拦你,不让你走?”东君冷冷问。 捏着长悠脸的手指,力度渐渐加重。 “哎呀,疼!”长悠吃痛,用力挣开东君的手,捂着脸叫道:“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 “你解释一下。”东君看着长悠的眼睛。 “我不想继续拖累你,所以我便回来了。”长悠答道。 “究竟是怕拖累本座,还是怕失去自己的修仙资格?”东君直逼长悠的眼睛。 “我回来这里,对彼此都好,是最好的方法,我也是为了我们考虑。”长悠解释道。 东君眉心一颤,喉结动了动,紧握住拳头,不发一言。 长悠看他神情不对劲,捏着他的衣角摇了摇:“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