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的声音从山谷里传出来的一般,震耳欲聋的回响砸向秦淮,砸得秦淮一时间都有些无措。 还会有谁因为他掉眼泪?秦淮一直之间竟然也想不出来。这一瞬间秦淮像躺在太阳落幕前的山巅,听见风呼啸而来听见滂沱大雨砸穿树叶,低头的一瞬间又看见了光亮。等待着清醒灭亡的人窥见了点点荧光。 秦淮不再看陶柏的眼睛,抽出手按住陶柏的头把陶柏压在自己的腿上,陶柏的眼泪就沾湿他的肌肤。 “怎么这么伤心啊?”秦淮心里想着,手上摸着陶柏的头发看向窗外,阳光又像来时,一寸寸地逃离了这个囚笼。 黄昏时一条贪吃的小狗溜进了他的牢笼,那么直到烈日当空之前它都不能离开。 秦淮没有辞退陶柏但也不过分亲近,有时候又像默许了陶柏偶尔的越界一样纵容陶柏。陶柏看不懂秦淮的心思,依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哪天秦淮又想起来让他走。 秦淮拿到了陶柏的软肋,无聊的时候就逗逗陶柏。陶柏这个人,毫不掩饰地袒露自己的心思,笑人的是盯着秦淮看两眼还能把耳根子都看红了。秦淮看着稀奇,完全把陶柏当成个会咬人的宠物逗着。 就像现在。秦淮今天提出来要和陶柏一起看看以前演的电影,很老的片子,惨淡的票房让这部电影拍过以后就像沙子掉进海里一样没了踪影。也不知道陶柏从哪里找来的资源,画面模糊到秦淮自己都有些恍惚。秦淮心不在焉,陶柏却全神贯注,似乎只有几分钟的镜头比秦淮更有吸引力。什么呀,掉了点眼泪说了些好听的话哄得自己都有些动容了以后就恢复了本性,连骗人都不肯。 屏幕里幽蓝的光打在陶柏脸上,给陶柏渡上了一层釉,陶柏像一件摆放在博物馆的瓷器,温润又慈悲。瓷器悲悯不舍昼夜的时间,陶柏伤怀无法回转的时间。 秦淮挑眉,一下进入状态换了表情坐在轮椅上叹口气神情颓然地看着陶柏。陶柏像被蝴蝶惊动,转头看向秦淮,眼睛里是让秦淮发不出脾气的干净关切。 秦淮落寞地看着陶柏,像鼓足了勇气去问陶柏,“如果是另一个人演了这些电影,你也会喜欢上别人对吧?”陶柏明白了秦淮的意思,完全地明白了秦淮想说什么。心里一下就被打碎了,搅得眼睛里全是心疼。陶柏看着秦淮,克制又温柔,“可是我是因为喜欢您才喜欢您的电影呀。” 秦淮心里不信,但是面上还是一脸疑惑和落寞,“你喜欢哪个我呢?报纸上的?采访里的?那都不是我啊。你看,那么多说只是喜欢我的人都走了。”说到这里秦淮多少带上了点儿真心。 陶柏的笑又绽开了一些,荡出了水一样的温情。“我确实喜欢您比‘易岩’早。”看着秦淮疑惑的神情陶柏补充说到,“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是住在我家的。” 秦淮确实忘了。第一部电影?24岁的秦淮在剧组跑着龙套干着杂货,费尽了力气拿到了第一个露脸的配角。12年过去,秦淮那个夏天唯一的记忆只剩了剧组,最深刻的印象也是对“易言”,这个全片只有几分钟的配角。 陶柏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不愿意去分享。那是陶柏的夏天,遇见一个十分惊艳的人,从此挂在心上晃晃悠悠。陶柏甚至吝啬于和秦淮分享,于是陶柏撒了谎“很早的事情了,连我都有些忘了。” 秦淮都有些同情陶柏了,又蠢又乖是怎么凑到他跟前来的?秦淮甚至有些可怜他了。陶柏哪儿来的错误认知觉得这么多年过去秦淮没变过呢?发现了以后还敢说爱吗?简直是让秦淮发笑。 秦淮捏着陶柏的脸颊面无表情地陈述,“蠢死了。” 陶柏愣了一下,怔怔的望着秦淮,无辜又茫然。秦淮的脸靠近陶柏的脸,这么近的距离却和爱欲扯不上一点关系。秦淮又变回那个不近人情的秦淮。“你不会真觉得这么多年我没变过吧?你不会分辨坏人?看清楚,我就是坏人。” 陶柏紧张地吞咽口水,脑袋都有些转不过来,完全没反应过来。几秒钟的思考时间里陶柏只记得秦淮的眼睛,离他这么近的眉眼。陶柏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嘴唇就碰到秦淮。秦淮捏着陶柏双颊的手用力阻止了陶柏的动作。陶柏被捏疼了发出一声闷哼,软软地提醒秦淮把他弄疼了。 秦淮嗤笑他的不知好歹,“我是让你躲呢,这么不知道好赖?”陶柏听着秦淮的每一个字,忽然生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自信,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接近秦淮最好的机会了。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陶柏没有挣开秦淮的手,手撑着地面改变姿势,伸长了脖颈跪在秦淮身旁。观察着秦淮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陶柏湿软的舌头怯生生地试探着舔秦淮的虎口。 秦淮干脆松开他,陶柏却塌了腰,低着头伸出一小节舌尖亲昵地舔过秦淮的指尖,秦淮的手背,像一条真正的狗那样讨好着主人。等到秦淮表情没这么严肃以后陶柏得寸进尺更加胆大,软软地蹭着秦淮的手臂,陶柏直白地勾引秦淮。 秦淮的好意不会一直重复,讲过了不听,说了不走,那怪得了谁? 秦淮偏头 凑近问他,“你就这么勾引我?”陶柏脑子里猛然炸开一团烟花,炸得他浑身战栗,激动到失去声音。唰的一下,陶柏从脚趾间烫到了头发丝,整个人都像被蒸熟了一样,满脸的红压都压不下去。 抓住t恤衫的下摆,陶柏的皮肉像褪去了壳的蚌,鲜嫩细腻。陶柏捏着裤子远没有了刚才脱掉上衣时的干脆,迟来的羞耻淹没了他。陶柏看着秦淮眼里水光荡漾,像求助又邀请。 秦淮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地看着陶柏仿佛是在欣赏一个摆件,陶柏口干舌燥,心跳声连成一片。秦淮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游走,陶柏屏住呼吸,迟迟不敢脱下裤子。为难地看着秦淮,陶柏松开手又凑上去想去舔弄秦淮的手指。秦淮手指抵住陶柏的额头拒绝他的小聪明。 陶柏脸上越发的红艳,乳尖都挺立起来,比这夏天的空气还要灼热几分。秦淮烦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拽着他的胳膊往前扯。陶柏被他扯得整个人往前扑,惊得都忘了刚才的羞怯,慌忙用手撑着轮椅两边没让自己压上去。没等陶柏反应过来秦淮微凉的手指就在他的胸口上精准停留,在小小的乳尖上狠揪了一下。像被毒蛇咬了一口,陶柏疼得倒吸一口气。 听到陶柏痛出声秦淮反而没那么烦躁了,手指在陶柏乳晕画圈手指不时地刮到他硬挺的乳头。陶柏低下头止不住的想含胸躲开,秦淮又惩罚性地捏住陶柏的乳头,麻痒的感觉像是条小虫,从秦淮的指尖钻进陶柏的胸部。陶柏小腹发紧,早就硬起来的阴茎被包在内裤里难受极了。秦淮指腹按住陶柏的乳尖,缓慢的揉弄着,又一阵阵的麻痒混着讲不明的疼,陶柏都快被逼出眼泪了。 秦淮的声音表明,他完全没被陶柏拙劣的勾引吸引到,反而全程清醒地看着陶柏丑态。“硬了就硬了,藏什么?怕我发现你随时发情的样子?”陶柏慌张得像个被戳穿谎言的孩子,想说些什么去辩解,才不是,才不是这么自制力的……是秦淮,都是因为秦淮才这样的。陶柏脚趾头都扣紧了,放低呼吸怕自己在秦淮面前露出过分淫荡的模样。 秦淮一定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真是条上不了台面的狗。”陶柏听到秦淮这么评价他。陶柏连忙想要反驳秦淮另一只手的手指却封住了他的嘴唇,“下次好好学学什么叫勾引,说不定我就为你神魂颠倒了。”暧昧的语言从秦淮嘴里吐出,诱惑着陶柏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陶柏动动嘴唇,刚褪下的红晕也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