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 大魔王的情趣还是……变态得过分了。 她眨了眨眼,弯唇笑了出来,偏着头半开玩笑地自我调侃:“我好像还没这么……苗条。” 虽然是等人高的娃娃,但和真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自然也不可能做成和真人等同的身材。更多的是,不停地取悦男人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厌烦的事。 单邪转过头,目光欣赏地从她脖子以下缓慢扫过,轻描淡写地说:“一一这样就很好。” 钟意:“……” 果然男人的目光永远都只会在女人身上那几两肉和凹凸的曲线上停留,有的隐晦,有的直白,无一例外,都那么令人作呕。 不过钟意永远记得自己身在游戏,她脸上摆出无语的表情。 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他忽然凑过来,咬了下她耳朵:“我很喜欢。” 钟意浅色猫眼里稍稍勾着不服输的笑,她的嘴唇堪堪从他脸边擦过,学着对方的样子欣赏他鬼斧神工的眉眼:“礼尚往来……单先生有想要的礼物吗?” “我想要?”单邪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一俯身,几乎是贴着钟意脖颈闻了闻,压低声音说:“一一现在不就是我的?你还能给我什么?” 一记能够精准打击女人可怜的自尊心的嘲讽,钟意毫不在意。她嘴角噙着笑,仿佛没有听懂男人话里的意思,略带俏皮地偏头看着单邪,“把我的香水送给单先生,怎么样?” 单邪挑眉。 她眼里带着点不需言说的意味,贴着单邪的耳边,说:“这样单先生在哪里,都能闻到我的味道……” “就像我无时无刻都在单先生身边一样。” 送人香水,是一个十分暧昧的信号,倒也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钟意有注意到,单邪很喜欢凑近自己闻她的味道,像占有欲极强的野兽。 单邪突然用自己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唇边噙着笑,声音懒洋洋的,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啊。” “我很喜欢一一的味道。” 钟意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在单家住了下来,单邪除了脾气琢磨不定,倒还算绅士。除却同吃同睡的条例,也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不过这几天,单邪并没有要处理钟意黑料绯闻的意思。 网上关于钟意的谣言越传越甚,陈洁催了钟意好几回,每回都是“妈妈桑”一样的口气卖艺人:“怎么还没查出来谁在搞你?单总这样琢磨不透的男人,肯定等着你主动求他呢!你撒个娇不久解决了?你还想不想演戏了?你不是想退圈吧?我跟你说,单总这样的男人,指不定能宠你多久……” “受害者”本人钟意并不以为意,乖乖等单邪回家,她记得今晚要去见他朋友。 单邪这样的人物,还不至于在这件小事儿上失信。 齐萧:“钟小姐,单总给您定的衣服到了。” 撸猫撸得乐不思蜀的钟意,抬头扫了眼,懒洋洋地问:“单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神情太自然,十分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齐萧的目光微妙地闪了下,微笑道:“在路上了。” “唔。”钟意略微动了下眉梢,点头:“先放那儿吧。” 眼见自己的奴才停止了“按摩”,单甜甜熟练地伸爪子扒拉她的手,圆溜溜的眼珠子小老虎一样瞪着她,“给老子摸”。 钟意捏了捏它尾巴根,温柔的语气绵里藏针:“大魔王要回来了,不能玩儿了。” 老虎顿时变成了病猫,单甜甜机灵地从她腿上跳下,撑着肉垫溜得飞快。 钟意轻轻笑了声,总算明白什么叫“猫嫌狗憎”。 齐萧扯了扯嘴角。 几天来,这位钟小姐不知不觉中,就跟单家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特别是这只肥猫,已然把她当成了脾气软、好欺负的“奴才”。但它似乎没搞清楚,谁才是被玩儿的那个。 庄园里似乎有从远处响起的汽车鸣笛,钟意耳朵动了动,动身上楼。时间掐得刚刚好,在她刚换完衣服,单邪就出现在了衣帽间门口,愉悦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比较日常的红色连衣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十分烫人眼球,看得人火烧喉咙,来场倾盆大雨都浇不灭。 钟意从镜子里与他对视,唇角勾出一点风韵缠绕的笑。 单邪挽起衬衫袖子,从身后贴上来,熟稔地在她侧颈那颗痣上吮了吮,半点不吝啬他的赞美:“好看。” 钟意回头和他接了个吻,轻轻地说:“是单先生眼光好。” 自己与男人接吻的动作越来越自然了,暗藏的厌恶谁也发现不了。不过他好像格外地钟情自己脖子上这颗痣…… 好久以前,她故意逗某个哑巴,“我好不好看?” 对方憋红了脸,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夸她好看的彩虹屁,其中有一句是“连脖颈上的痣都那么好看”。 当时她还嘲笑他有怪癖来着。当时他满身的伤,整天郁郁沉沉,不愿与人交流,她却故意恶劣地逗他逼他与自己“说话”。 单邪缓慢扫了眼她迷蒙的眼睛,突然伸手掐住她后颈,森森然地在她耳边开口:“在想谁?” 刀架后脖子,钟意还不忘轻声细语地勾引:“在想单先生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她在男人的领口处像猫一样,轻轻嗅了嗅。他用了自己送给他的香水,却不似在女人身上那种柔软甜腻的香味,混了男人特有的味道,意想不到地令人舒适。 单邪欣赏着自家小猫的表演,脸上神情瞬间多云转晴,配合着暧昧地回答她:“那就等晚上多闻闻。” 钟意略微颔首,长发下垂,故意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细声含笑:“好啊。” 单邪双眸微眯,如她所愿似的,伸手在她白细的后颈来回轻抚。 包厢门一打开,玩乐娇笑声扑面而来。 u型大沙发里熙熙攘攘地坐着几个男人,无疑都是与单邪一个世界的人,怀里都搂着个美人儿。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白衬衫一丝不苟,袖口规规矩矩地挽在手臂上,仿佛自带屏蔽莺莺燕燕的功能。 钟意挑眉,她竟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端方的“正直”两个字。 下巴被人掰过去,单邪侧过头,低声威胁:“很好看?” 钟意桃花眼弯成一弯月,当即没有底线地哄了大魔王:“当然不及单先生十分之一呀。” 这时,有人吹了声口哨:“嘿!是真的,咱们单爷身边真有人儿了。” 这道声音不乏不需言说的调侃,钟意悠悠扫过去一眼,不动声色往单邪身边靠了靠。 单邪抬眼,凌厉的目光准确地落到那个男人身上,“周晋,嘴巴闭不住就割了。” 周晋觑着单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歉:“单哥,我错了。” 完美地扮演了一回“狐假虎威”的妲己,钟意朝周晋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无声嘲笑这屈于大魔王的小喽啰。 单邪周身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周晋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伸手把打理得规规矩矩的头发抓成了鸡窝,放只鸟,能马上下蛋。 姑奶奶,求求你别对我笑了! -完- 第7章 ◎“一一不许,和别人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进门一个下马威,包厢里的男人女人们,终于明白,就算是替身,钟意在单邪心里的地位暂时也是独一份儿。 那位皮相正直的男人终于出了声,笑骂道:“活该。” 单邪给了他这个面子,暂时放过了周晋。他牵着钟意做到对方身边,言简意赅地给她介绍:“陈楚。”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眼,钟意也没伸手,客客气气地微笑:“你好。” 陈楚却笑了:“钟小姐,我们见过。” 钟意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她却面不改色地偏头露出疑惑:“嗯?” 陈楚扫了眼双手交握下的暗潮汹涌,善解人意地解释:“之前你把你爸送来我们局,当时是我负责。” “卧槽!”打不死的小强周晋突然开口,“这么虎的吗?” 居然把亲爹送去公安局! 同伴碰了碰他手臂提醒,对上单邪不善的目光,他伸手在自己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钟意恍然的“哦”了声,笑:“原来是陈警官,事情过去太久,我都忘了。” 陈楚点头:“糟心事儿,忘了挺好。” 钟意“嗯”了声,也没过多解释,摆出了“我和他不熟”的态度。 单邪以一个独占欲的姿势揽着她腰肢,和陈楚说:“找你帮个忙,网上那点儿事儿,帮我查一下。” “行。”陈楚痛快答应,随后挑眉:“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也用得着单总亲自和我说?” 他和单邪明显关系更近,叫单总,纯粹是调侃了。 单邪冲他凉凉地掀了眼,没说话。 略顿,陈楚补充道:“不过,查出来是谁做的,可是要依法处置的。” 言外之意,不许私自处理。 单邪摇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怪异地笑了下,“那就看我们谁先抓到人了。” 陈楚挑眉,并不是很担心。当年那件事过后,单邪性情大变,但这么多年,违法的事儿还从未做过。 单邪突然起身,“我们先走了。” 说走就走,好像来着一趟,只为了拜托陈楚这么一件事小事儿。留下面面厮觑的吃瓜群众,也不知道这位爷又发什么疯。 安静的会所过道里,钟意知道单邪心情不虞,刻意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低了几分,以免被他逮着机会折腾自己。 走出会所,重回阳光底下,她才忍不住长长呼出口令人厌烦的浊气。 李然打开车门,单邪猝不及防地将她拖进车内,粗暴地掼到座椅背上。 手臂被拽得很疼,钟意眉梢微动。随后她微仰起头,轻轻地蹙眉,像撒娇又像抱怨的昵语随着轻柔的呼吸呼出:“单先生?” 这个男人不会还有暴力倾向吧?那这游戏可就不好玩儿了,钟意想。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司机懂事地升起了挡板,使本就不大的空间,空气焦灼起来。 单邪紧紧地掐着钟意下颚,黑不见底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她。像是地狱里伸出的一只手,把她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过了好久,他才凉意森森地开口:“跟着我,很难受?” 钟意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给她安上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前面的司机和助理似有所查,默契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周遭的空气仿佛变成了“非牛顿液体”,粘稠地缓慢流动。 她的后背冒出了潜意识的冷汗,那是曾经长年的类似经历给身体留下的条件反射。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对方想掐死自己,可真是令人胆颤又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