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里可以成家吗?”傅雨旸问她。 周和音抬头看仲秋的月亮,说这个庭院,八月半祭月,看得好清楚呀。 “我从前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和爸爸在阿婆的前面重起一栋小楼。就觉得北屋也够我们一家住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和自己所爱的人,有情建立起一片独有的天地、屋宇,然后在这座房子里,每日劳作生火的过日子,不厌其烦,拿彼此的优点去包容对方的缺点,一天天,一年年,直到家里攒够足够的经济与精神,来抵抗一切外来的干扰,以及最最严酷的生老病死。 “傅雨旸,你刚那算求婚嘛?我不会答应的哦,我还年轻,我过年去我舅舅家还可以收压岁钱的,我一结婚就没压岁钱拿了。” “想多了。我没有跟你求婚。我也不会跟一个还贪图压岁钱的孩子求婚。” “那你买房子给我干嘛?”有人跳脚。 “高兴,我高兴就买了。” “傅雨旸,我今天过生日,你嘴不要就捐了!” 某人一不乐意,就拿人煞气,高声喊瞿昙,“花园里要种的和音玫瑰,免了吧!” 瞿老师:“你想多了,我压根没听你这茬。” 周和音笑弯了腰,那头,瞿老师进别墅里头,开了电闸,昏暗里,一栋旧楼豁然光明,流光四溢里,像一俱沉睡的钢筋铁骨,光明就是它的血液。 主人依旧还在外头,院子里,荒芜一片。 周和音走到傅雨旸身边,问他,“种和音玫瑰干嘛?” “等花开。” “然后呢?” “然后,做一件事。” “什么事?” “刚刚被你拒绝的事。” …… 光明之外的荒芜里,一双人影叠在一处,或相拥或亲吻, 月亮是他们唯一的证明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