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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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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历来是小情侣厮混的日子,司玉把接待的任务推给副总,自己是死活不加班了,要在家陪着好不容易回来的程朝。 大早上一觉睡到自然醒,埋在程朝暖烘烘的怀里,四肢齐用,连耍赖皮带撒娇把人锁在床上,俩人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再起时已经是上午10点。 两人一琢磨,直接跳过早饭开始准备中午的馅饼。程朝负责揉面,司玉切菜调馅。韭菜、鸡蛋、虾仁,一点点生抽,香油,耗油,调好的馅儿揣进擀薄的面皮里,压扁进锅,没一会儿,滋滋冒油金黄的馅饼就出锅了。 待吃完饭收拾完残局就已将近下午三点了。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一下,门外有个声音喊了一句,“您好,您的快递给您放门外了。” 司玉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推推一样摊平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的程朝,“快快快,别迷糊了,快看看是不是衣服到了。”说着,他一路小跑到门口,眯起一只眼睛,把另一只眼贴在猫眼上。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大纸箱子放在门口的地面。他早就等着这个快递了,心心念念恨不得一天问程朝八百次物流状态。 程朝吃饱喝足正是困意上头,慢悠悠掏出手机,查看自己的快递信息——您的快递已送达,签收人:门口。 “到了,拿进来吧。” 司玉这才打开门,把快递箱拖进来。好大的一个纸箱,高度几乎到司玉膝盖,又大又沉,拖行间还能隐约听到金属刮擦碰撞的声音。 好费劲拖到客厅,司玉跪坐在地板上,四处寻找剪刀。一只垫子被程朝从沙发上扯出,丢到司玉脚边,“坐垫子上,别跪着。”接着才从抽屉里翻出剪刀,磨蹭着滑下沙发,跟司玉一起拆箱。 箱子最上层是两个黑色烫金花纹的硬壳纸盒,掀开盖子,里面是用奶白色雪梨纸精细包裹的两套衣服。一套是墨绿色的厚呢斗篷,以及带有金色领章,肩章的军服。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金色锁边盘扣的暗红丝绒旗袍,手感绵密,在充满阳光的室内,抚动间隐约有金鳞般的光泽略过,腰侧两边镂空,用金线细密绣出抱缠着的玉兰图样。最下的两个鞋盒,一大一小,分别装了军装搭配的黑色长筒军靴,以及一双目测七八厘米的细跟高跟鞋。司玉甚至还发现了一个专门放饰品的盒子,珍珠项链、发饰、耳环一应俱全。 司老板表示非常满意,“手感不错,哟,这还是真的珍珠呢。”他摩挲着手里的珍珠项链,项链并没有什么花哨的设计,简简单单由一颗颗珍珠满穿而成,每一颗都饱满圆润,镜面强光,正圆无暇,卡数至少在12i加,“看来你们剧组是真的有钱,这种品质的珍珠都拿去拍戏用,该不会是哪个演员自己收藏的被你给带回来了吧?” 程朝身体前倾,手指捏住司玉的下巴,“啧,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双目状似深情地注视着司玉,活脱脱一股游戏人间的渣男味。 “”司玉不敢动。 影帝轻笑一声卸了劲儿,又懒懒散散说道:“剧组的戏服再好我也不能直接全兜回来呀,女演员的旗袍,您觉着咱俩谁能穿得上?” “我这是拿着样子专门找小车给你定做的,那些零零碎碎也都是让她看着配的。” 小车是程朝工作室长期合作的造型师,也是国内外小有名气的独立设计师,自己拥有一个工作室,目前长期合作的国内艺人只有程朝一个。圈子里鼎鼎有名非常难约的大设计师carleyche,在程朝这永远都是——小车,还要偶尔负责给他专门定做戏服。没办法,谁让之前国外留学时程朝就是她的学长,两人虽然不同学院但是关系很不错,一朝被拉上程朝的贼船就下不来了。 小车对此颇为怨念,“我可是大设计师啊大设计师!您这儿把我当裁缝使呢,还得照着人家的样子给你做。看看,看看,这都什么啊,”小车拎起旗袍的一角,“别以为我不知道,污秽你可千万别跟外人说,这要传出去,我一世清明可就全毁了。” 程朝就冲她笑,“我的大设计师,帮帮忙啊,这是要给我对象穿的,我还能找谁做啊。” 小车也恨自己是颜狗,帅哥冲她一笑,她就想屈服,再一想旗袍做出来是给学长家的大美人穿的,算了算了,哪个设计师还不是个裁缝咋的。 “做做做,我给你做行吧,东西留下,你就别管了,赶明儿给你寄家去。还有别叫我小车,叫carley。” “好的,谢啦小车。”程朝拍拍小车的脑壳,起身走出工作室大门,“拜——” “啊啊啊啊说了别叫我小车,还有别拍我脑壳!”小车气得跳脚,但她能有什么法子呢,不过就是给他们藏了一份大礼罢了,给学长嫂子促进一下夫夫感情这样子。 大件儿全都翻完,司玉又在箱子的最下层翻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绒布袋。 “嗯?怎么还有?”程朝也奇怪,按理说他定的东西都已经翻出来了。 司玉解开袋口的绳子,扯开一看,挑眉笑道:“程朝同志,没想到啊?”他手一翻,两手拎着袋子 的两个角,“哗啦哗啦”把东西全倒在地上。金属的锁链重重砸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程朝心颤的声响,一团黑色的鞭子被盘起用纸条捆扎,在地上滚了老远,还有一只小小的黑色皮拍也从袋子里掉出来。 “挺有想法呗我哥?”司玉跪起身子挂在程朝肩上,歪着头凑在影帝耳边轻声问,“想用在谁身上啊?” 程朝也惊了,连忙搂住司玉的腰撑住他的身体,再扯出布袋里小小勾出一角的粉红便签纸,“一份薄礼不成敬意。思来想去,还是这些最适合你们,不谢。haveaniceday:)” “啊,”司玉撇撇嘴,“我还以为是你准备的呢,害我激动半天。不过小车的心意当然也不能浪费,咱们得—物尽其用。”司玉的齿尖叼着程朝的耳廓,一字一字呼进他的耳朵。顷刻间,那片耳朵几乎完全红了。 完蛋,程朝心想,这姑娘简直唯恐天下不乱,这祖宗现在玩心大起,今天晚上怕是不好过了。 “我去试试衣服。”司玉已经等不及了,他得好好化个妆准备准备。 看着司玉抱着衣服进了衣帽间,程朝双手撑地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而后一下子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他两腿伸直垂地,两手摊开在沙发背,两只眼睛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挺尸一样摊在沙发上。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敢想,他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他要完蛋。 正为自己即将遭遇不测的屁股哀悼呢,突然一个电话把程朝从放空状态拉回现实。 “喂程哥,我嘉禾。”电话那头的年轻男声语调轻快,“你这回来之后咱还没聚过呢,咋样呀,今儿晚上有啥安排没?” 程朝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轻咳嗓子,又恢复自己一贯的沉稳形象,“什么事,你先说,我今天要陪司玉来着,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正在换衣服的司玉听到程朝的声音,警觉地冒出颗头,像只猫咪支起耳朵一样盯着程朝的方向,双手还不忘继续系旗袍上的盘扣。 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说道,“助理跟我说你签了《追凶》,大喜事儿啊,你看啊,我主投,你主演,还是李致华主导。我把老李也叫上了,借着这个机会咱们聚一聚。我带个人,你要不把司哥也带上?”金嘉禾,李致华都是程朝程朝在圈子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互相间知根知底,几个人没事经常聚餐凑桌麻将,不少大事都是麻将桌上定下来的。李致华是因为拍戏认识的,当年一个是小配角,一个是小场记,休息时经常唠两句,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至于金嘉禾,可以说是程朝的粉丝加迷弟,一个热爱艺术的富二代,看了那部让程朝一炮而红的电影,从此开始他的漫漫追星路,程朝拍什么他投什么,跟着偶像赚了不少钱,又凭着自己对剧本的天然直觉,抓住机会投资了不少好片子,倒真算得上是富二代里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的典范之一。只可惜一直深陷看剧本牛逼看人眼瞎的怪圈。不过要司玉说,他最成功的还是活生生把偶像追成了自家兄弟,搞得他有时都有点不是滋味儿。 “几点啊,我一会儿跟司玉商量商量。”程朝喉结滚动,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眼光往衣帽间方向飘,一不小心跟正盯着他司玉撞个正着。 司玉翻了个白眼,连旗袍扣子还没系完,敞着衣领迈着大白腿走过来问,“谁啊?” “金嘉禾。”程朝的目光难以从司玉身上离开,白皙的脖颈连带锁骨压在翻开的领口下,腰侧镂空绣花强调出腰线,半遮半掩地透露着一点点风光,裙子侧面最高开到大腿根,靠一枚小小的盘结将裙摆的开叉点固定到大腿中部,行走间裙摆浮动翻飞。 司玉走近接过程朝递出的手机,按开免提,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怎么回事儿,不知道大周末的打扰夫夫生活不地道吗。”司玉不满,低头继续系自己的扣子。 “司哥,司哥,实在是不好意思,”金嘉禾麻溜儿道歉,“这不是好久没见我程哥了吗,找个机会一起聚一下。还得求程哥点事,帮我照顾个人。” “闹半天重点在这儿呢,”程朝调侃,“带个人,带谁呀?” “害,就你知道,卢一辰。他要在《重案调查组》里演个配角,跟你还有不少对手戏呢。那啥,他也是你的粉丝,特别崇拜你,老早就想着见见你了。正好这次有机会,我就寻思着,反正之后也要一起拍戏,先约你和老李吃个饭,还得麻烦你俩剧组里照顾着他点,他没什么拍戏经验,多教教他。” 司玉嗤笑:“就你追了半年那个?追着了吗你就开始着急忙慌带出来嘚瑟。这次能谈多久啊?” 别看金嘉禾投资方面有如神助,几乎从无败绩,不说大赚,至少几乎没有亏过本。只是这谈恋爱的运气就差了一点,遇到的小男孩儿基本都是冲着他的钱或者手里头资源来的。偏偏这金嘉禾又是个少见的真正经谈恋爱的富二代,总想找个稳定的对象,像他父母那样,一辈子恩恩爱爱幸福甜蜜。这样两边供给关系就不平衡了,男朋友们想要钱要角色,金嘉禾这边逢年过节送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小礼物,甚至还会为了帮 男朋友提升演技,给人请老师教演戏,送人去剧组演点小配角。但谁要是想上他的戏演一些自己演不了的角色,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这些年下来,金嘉禾的男朋友们就跟气球似的,一个赛一个地吹,金嘉禾一个接一个地找,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一定能找到那个能跟他共度一生的人。 “哎快了快了,我感觉差不多了,这次特别认真,真的。他人很好,就是比较慢热。我俩最近感情发展不错,我感觉有戏。”金嘉禾信誓旦旦,“我的好哥哥们,帮帮小弟吧,我都跟人吹出去了,说程大影帝那是我好哥们儿,要让他提前见见偶像。就给弟弟我长长脸吧。” 司玉无语,金嘉禾大话都说出去了,他能怎么办,还真让这傻小子下不来台啊。“尼玛的你个完蛋玩意儿,老子裙子都穿好了准备今天跟我哥吃个烛光晚餐呢,现在还得换衣服,烛光晚餐也没了,二人世界也没了。你这次要不成,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程朝听见自己危机解除,放心大胆开始撸猫。司玉感觉自己腰上一热,是程朝的手摸了上来。他手心的温度很高,像一只腾腾冒着蒸汽的熨斗一样,在司玉的腰上逡巡,灼灼的热气透过镂空的刺绣碾压这司玉的皮肤。他的腰很敏感,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抚摸,司玉轻轻抬头瞪了程朝一眼。 “哎不用不用,咱今天去‘难留’,你就穿裙子来也行,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今天让我们见见‘嫂子’呗。”‘难留’是他们这比较有名的一家艺术酒吧,因为老板身份独特,浓郁的小众文化气息,以及时不时举办的奇奇怪怪的活动,吸引了一批eer、亚逼以及文艺青年前往,当然还包括金嘉禾这样热爱艺术的二逼。 “行吧,晚上几点、包厢号你发程朝手机,我接着化妆去了。”司玉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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