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年没回s城了,卢旸刚下飞机深深地吸了一口城市的空气,确实像老爷子说的没小镇上空气好闻,一股呛鼻的灰味。但卢旸就是喜欢这个味,城市庸俗浮华的工业气息,谁让自己家老头板板正正,一心做国家的螺丝钉,连带着他也跟着受罪。就这三年还是他跟老头吵破了天换来的,原本是让他在下边待五年,亲娘又跟着劝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好说歹说才把他拽过去。 回来前一个月他就跟院里长大的好兄弟联系好了,必须得开最贵的酒招待他,不喝到吐谁都别想回家。他可是给憋坏了,直接冲到了堂哥公司。咱这个堂哥算是家里边卢旸比较佩服的,很有远见,是国内最早一批开动画公司的,现在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原本大爷让他去考个公务员,市里边上下都给人打点好了,偏偏不去,跟几个同学合伙开公司。人家一问是什么公司,说要做游戏和动画,以前老一辈的哪看好这个,听了要么是哈哈大笑要么直摇头,觉得这种小孩子的低级玩意怎么能成大买卖。也不怪别人这么想,毕竟过去这行国内才刚起步,谁能想到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他也知道堂哥一开始有多艰难,他爸妈不肯给他钱,最困难的时候都是靠借钱走一步算一步。转折点还是拉到一个国外游戏的外包,那个游戏当年在国内也是火的一塌糊涂,公司才慢慢走上坡路。 卢旸以前没少往那跑,进门不用打招呼,堂哥跟他是整整三年没见,两兄弟坐办公室里好一阵吹嘘。 “哥,今天晚上给我安排好了没,要是次了可别怪我砸场子。”卢旸风吹日晒三年,黑了不少,在那个破地方待久了也懒得顾脸,胡子拉渣,剃个板寸,翘个二郎腿叼着烟,活像土匪进城。 卢纯昊瞅他这样有些好笑,打趣道:“亏待谁能亏了你这个祖宗,到时你先找个地方捯饬一下,怕是姑娘一见着你就给吓跑了。” “艹,我倒是捯饬,刮胡刀坏了老头都要损我两句,说我用东西费,就得跟他似的用刀片刮胡子,给我脸都刮破好几回了!真是亲爹干出来的事!” “行了,回头给你约个造型师,从头到脚都得修一下。叔年纪也大了,你俩也别老对着干,你看我这两年,跟自己老子低头又不丢人。” “等我到你这个岁数估计就成了。”卢旸没几口吸完手上的烟,又来了一个根,“真爽啊,好久没抽得这么痛快了。” 又扯了几句,快到预约的点了,才不紧不慢的从里边出来。电梯口站了一些人,卢旸手里还剩了半截烟,就让到一旁给他们先下去,一边吸着等下一班。一个女人走到他旁边站住了,男人习惯性的朝她看了一眼,这一眼谈不上一见钟情,也没有多么惊艳。给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女的鼻子真高,又挺又尖,刘海长到两只眼睛都盖住了,浓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从旁边看脸被遮了个严实,就一个鼻子直直的冲在外面,而且大夏天还长衣长袖捂得严严实实。皮肤白得不得了,像电影里见光死的吸血鬼,而且那女的身上确实散发着一股鬼气。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是气质清冷,而是浑身透着阴气,往旁边一站就能让人脊骨发凉。他也没多在意,毕竟是个人,大白天还能见鬼不成。 卢旸都看着镜子里的样子,这几年也没机会找个全身镜,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估计挺邋遢的,但不知道有这么邋遢。也不知道那帮人往他脸上糊什么,左一层右一层的,不过按摩手法真的舒服,躺那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别人把他推醒,一下午都过去了,再照镜子,感叹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哥几个约的地方他没去过,估计是他走的那段时间兴起的,但愿新地方能有些新奇的。走进包厢一帮人凑上来打招呼,他最后一个来要罚酒,先干了三杯。葛盛今晚做东,给卢旸接风洗尘,朝外面招呼一声,领班胡林进来客客气气的问道:“葛少爷,有什么吩咐啊?” “前两天你们这里边来了几个新人,都给哥几个留着呢。” “那是当然了,您招呼过的,要不要现在就带过来。” “哎!”说着搭上卢旸肩膀,“卢旸!咱好哥们,刚从外边回来,都得挑最好的。” “好,那是那是。”走了几步,好像又想起什么,就又回来了,“葛少爷,咱今天还来了几个,都是处的,要不要给这位卢少爷。” 边上的霍瑞明来了一句:“咱卢爷不喜欢雏的,太紧了干起来不得劲!” “嗯,那就还是按原来的来,各位少爷,稍等一会儿。”胡林虽然没见过这位爷,但能跟这几个太子爷称兄道弟,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没一会儿,几个女孩踩着细高跟排着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