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包夹之势! “啊——” 凄厉叫喊中,程世禄朝着崖畔狂奔而去。 夜惊堂想要把程世禄拦住,但刚走出几步,脚步便猛地一顿。 “惊堂!” 骆凝本来想踹飞发疯的程世禄,瞧见此景吓的发出一声尖叫,直接扑倒跟前,抬手封住夜惊堂的穴道,同时用绳索套住双腿,用力一拉,直接把他摔在地上,骑在腿上开始绑人: “小贼!你别发疯,稳住心神……” “我……我感觉是有点不对,但……” 夜惊堂感觉药劲儿传递到底全身每一寸血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灼热,体内气劲逐步汹涌,肌肉骨骼都有反应,如同被三百斤的妹子精油开背一般…… “惊堂?” 裴湘君保持很远的距离,待在山岭顶端观望,发现骆凝冲过去,本来按兵不动,但夜惊堂忽然摇晃几下,让她意识到不妙,直接从山岭上方飞驰而来。 骆凝听见女东家的声音,情急之下也没的心思意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声道: “快按住他,别让他寻短见。” 裴湘君眼睁睁看着薛世禄哀嚎着跃下百丈山崖,头朝下砸向下方的乱石堆,脸都吓白了,落入院子后,冲过来,直接骑在了夜惊堂胸口,用力摁住双手。 “他中了什么毒?” “焚骨麻。” “啊?” 裴湘君听说过这种北梁特产的罕见烈药,当下用大腿全力夹住夜惊堂双臂,把双手抱在一起,用麻绳绑住。 而夜惊堂…… 夜惊堂脑子十分清醒,虽然体内气劲逐渐狂暴,肌肉骨骼都颤抖,但并不疼,所以感觉有点……有点那啥。 毕竟现在他躺在地上,骆女侠骑在小腿上,用绳子绑腿,月亮的触感相当清晰。 而三娘就更过分了,为了压住他,直接背对骑在胸口,以‘鸭子坐’的方式,夹住上半身。 夜惊堂下巴就贴在大月亮上,略微陷入,脖颈明显能感觉到沉甸甸的温暖。 夜惊堂被自杀求解脱的程世禄惊到了,不该关注到这些,但因为脑子很清醒,还是被迫获知了一个知识点: 三娘和骆女侠一样,是馒头…… 夜惊堂迅速扫开杂念,怕自己真失控,老实被两个大姐姐摁着,开口道: “我真发狂你们压不住,走,找个没悬崖的地方把我绑树上。”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发狂,铁锁都可能崩断,麻绳只能暂时起个束缚作用。 她用绳子把手绑住后,本想把夜惊堂关进屋里的石室,但山庄外不敢进来的铁佛岭门徒,发现门主跳崖后,响起了刀兵出鞘之声。 “鸟儿,去开路。” “叽!” 裴湘君吩咐完鸟鸟后,翻身而起,用双枪的枪杆穿过夜惊堂后背的绳索,当做担架。 骆凝则抓住枪杆另一端,想抬起被捆成‘龟甲缚’的夜惊堂,但马上又道: “把他嘴堵住,别让他咬舌头。” 夜惊堂连忙道:“诶,这个不用……呜呜——” 裴湘君办事儿相当利索,取下脖子上的面巾就塞在了夜惊堂嘴里,而后抬着跃出了侧面的围墙。 夜惊堂脸颊发红,额头出现丝丝缕缕汗气,但眼神颇为清明,躺在担架上被五花大绑,能动的只有脑袋,感觉颇为古怪,但嘴被堵住也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被抬着冲向了铁佛岭…… —— 铛铛铛—— 铜锣声响彻火光冲天的峡谷,无数民夫在矿场内外奔波,还要几个镇子上的小吏跑进矿区,依稀能听到呼喊: “程员外摔死了……” “爹——!是谁?谁杀的?……” “刚才红花楼的人来了……” …… 铁佛岭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盖有防雨的油布,货物遮的严严实实。 曹阿宁做江湖镖师打扮,骑在马上眺望铁佛岭上的动静。 青钢锏徐白琳靠在马车上,擦着沾了些油渍的右手。 “红花楼怎么跑来这儿杀人?” “程世禄本事不大脾气还爆,仗着在朝中有点人脉,经常不给人面子;可能是叶四郎途径此地上去坐坐,起了口角。” “这叶四郎脾气也大,一言不合就杀人,在云州地盘乱来,指不定能引开那夜惊堂的视线……” “若是如此最好。走吧。” 曹阿宁调转马首,带着马车朝云安的方向行去…… —— 铁佛岭十里开外,一座废弃老庙里。 山间没有半点灯火,月光洒在杂草丛生的老庙里,大门早已经损坏,只剩挂着支支吾吾的石头佛像,孤零零矗立在宝殿里。 夜深人静,周边山野没有半点人际,只能听到鸟啼虫鸣: “咕~~~~咕~~~~ ” 寺庙后院,鸟鸟站在房顶上放哨,原本为主持居住的房间里,门窗被封上,缝隙间隐隐可见灯火,传出两道如狐妖般柔媚的御姐音: “凝儿,抱住,别让他动……” “你还有绳子没?我把裤子脱了……” “伱解他腰带,脱自己裤子有什么用……” “呜呜——” 男子被堵住嘴的哼哼声。 房中动静听起来,就好似两个山间狐妖,绑来了书生郎,正在惨无人道榨取着阳气。 而实际情况,倒也差不多。 老旧房间里,地上有些许茅草,一只吹燃的火折子,放在窗台上。 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上了年月的床架子。 夜惊堂被各种能找来搬东西的绳索,绑成了毛毛虫,不光有绳索、腰带,甚至还有两件儿衣裳,拧成一股绳,死死绑住手脚。 骆凝穿着白色薄裤,上半身是空山圆月的肚兜,侧面风景一览无余,正靠在里侧,抱住夜惊堂的上半身。 裴湘君则要好一点,因为负担很大,出门都裹着,此时穿着黑色贴身薄裤,胸前缠着黑色裹胸,包的严严实实;但白皙肩头和锁骨,以及小蛮腰和肚脐,还是清晰呈现在了烛光下。 裴湘君靠在外侧,用力抱着夜惊堂的腰,双腿锁住夜惊堂的双腿。 夜惊堂被两个人抱在中间,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愉悦兴奋,嘴里被塞着黑丝,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呈醉酒般的潮红,肉眼可见的雾气从发髻间冒出,身体不时动一下。 夜惊堂并没有烈火焚身的痛苦,但体内气劲澎湃,全身肌肉骨骼都在抽动,和被老师父推拿按脚般,说不疼,确实有点扛不住;但是疼又不至于,准确来说应该倒抽凉气般的酸爽。 他被左搂右抱,想解释一下,但嘴被堵着,挣扎无果,还是放弃了抵抗。 骆凝不清楚小贼有多痛苦,眼中带着泪光,为了让他好受点,脸贴着脸,用额头和面颊,给身体滚烫的小贼带去几分清凉。 裴湘君右手扣着左手,抱住夜惊堂的腰,抬眼打量夜惊堂的的脸色,略显焦急: “焚骨麻药效持续多久?” 骆凝也只是从薛白锦口述中听过此物,记不大清,蹙眉回想良久,才回应: “好像是一个时辰后疼痛逐渐消退,这才半个钟头,还没到最疼的时候……小贼,尽力保持清醒,千万别失去神志……” “呜呜……” 夜惊堂回应两声,也不知道啥意思。 裴湘君知道焚骨麻这种东西,没有特定药物的压制,就只能靠意志力硬抗,但根本扛不住,焦急思索: “把惊堂打晕有没有用?” “没用,马上就会疼醒;他体内气劲太强,点穴根本压不住。” “能不能让他分心?” “分心?” 骆凝眨了眨桃花美眸——她知道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力,能略显消减乃至忘却疼痛。 但那是寻常伤痛,焚骨麻是能疼到人精神崩溃的物件儿,据说和烙铁烙全身差不多,什么东西才能引开注意力? 骆凝脑子急转,思索小贼的爱好…… 嗯…… 嗦嗦 骆凝见夜惊堂肢体反抗并不强,就单手抱住,右手把空山圆月拉开了些: “小贼,你看。” 裴湘君只感觉抱着的男子,躁动身体猛然安静了下,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些,瞄向教主夫人的…… ?! 裴湘君焦急脸色难以抑制的发红,想瞥开眼神,但又怕出事儿,只能仔细观察夜惊堂的反应。 惊堂眸子瞪大了几分,显然被教主夫人自己捧着吸引了注意力…… 骆凝发现这法子有用,连忙就往前了些,给夜惊堂脸上擦西瓜霜。 !! 裴湘君杏眸瞪大了几分,提醒道: “小心他咬你。” 骆凝和喂宝宝似得抱着夜惊堂,脸也有点红,但并未拘谨: “嘴堵着。他要真疼的咬伤我,我也认了。” 裴湘君发现夜惊堂眼睛眨了眨,明显是有点感动,又闭上了眼睛。 咔~咔~…… 片刻中后,绳索绷断的声音又响起。 裴湘君发现夜惊堂又在动,脸色微慌: “这样不行了。惊堂撑不住,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骆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脑中急转: “要不你来试试?” 咔啦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夜惊堂紧锁的眉锋舒展了下,还睁开眼睛望向三娘,而后意识到不对,又连忙闭上。 ?! 屋里的两个女人,都沉默下来,心中念头估计是——惊堂(小贼)是真厉害,受烈火焚身之苦,都不忘记轻薄女子…… 裴湘君脸色涨红,但手上动作不慢,授 意骆凝去控制腿,她往上爬。 “呜呜……” 夜惊堂虽然不是装的,但远没有痛不欲生到这种程度。先不说合不合适的问题,骆女侠来这么一下,他都已经快憋不住了;三娘一起来,他没中药也得憋死在这儿。 夜惊堂连忙摇头,示意不用。 裴湘君严肃道:“你别逞强,我又不是没被你摸过。” “呜呜……” 夜惊堂眼神尽力柔和,摇头示意没事儿,而后闭上眼睛躺好。 裴湘君见此,也没再乱动,抱着夜惊堂柔声打气: “撑住撑住,再过几刻钟就熬过去了……” 骆凝依旧在给夜惊堂擦西瓜霜降温,心里掐着时间。 但两个人度日如年的熬到一个时辰左右后,却发现夜惊堂身体依旧滚烫,唯一的变化就是骨骼肌肉的涌动慢慢减小,呼吸有些炽热,整个人安静下来,好似睡着了。 裴湘君满眼疑惑,询问道: “惊堂熬过去了?” 骆凝也不清楚,检查了下脉搏: “脉象一直都稳定,看起来是睡着了。现在怎么办?” 裴湘君也不知道,怕夜惊堂又有异动,还是和骆凝一起摁着夜惊堂,仔细观察着身体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