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是个很怪的东西,反正傅稹就理解不了为什么人人都还在穿短袖的时候,服装店便开始卖秋装了。 回家的第二日,也就是开学的前一天,傅稹被温翊拖着,到了商场。 温翊既然说是送衣服,就必不可能去路边的平价服装店,但他带傅稹去的也不是什么大牌店,而是一个小众设计师品牌店。 这家店是走时尚大男孩风的,衣服花里胡哨地带着一堆坠饰,门口贴着模特宣传图,混血模特侧身站着,宽肩窄腰长腿,傅稹看完只想问他不热吗。 他牙疼道:“现在才9月。” “下两场雨天就冷了。”温翊不甚在意地拉着傅稹进店,直奔当季新款区。 傅稹买衣服万年黑百灰基本款,衣柜里随便抓两件出来就能搭,日常凭颜值和身材撑。然而温翊给他塞的衣服……要么香芋紫要么宝蓝色,或者是那种在灯下闪闪发亮的布料,一件比一件骚气。 “只是作为内搭,外套和裤子不都是米白色吗?”温翊将一件高领香芋紫内搭拿手臂上,半推半搂地,把傅稹带到了更衣室,并插上了铁销。 傅稹:“……” 傅稹:“你进来做什么?” 温翊从臂弯搭着的衣服中翻出一件细闪面料的白衬衫,“这个衬衫的扣子在身后,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 傅稹初看这件衬衫时,只注意到了它闪闪发亮的面料,现在才发现这居然还是件后背扣上衣。 绝了,真穿出去认识他的人估摸都要以为他被魂穿了。 傅稹腹诽着,却还是没有拒绝温翊的好意,让他待在这儿了。 商场开的空调很足,温翊的手有些冷,他站在傅稹身后帮他整理衣服,手指顺着他的肩膀抚到身前,像是一个拥抱。 傅稹稍侧过脸,问他,“怎么了?” “开学后就不能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了。”温翊抬手勾住傅稹的下巴,声音低了下去,“真不想让这个夏天结束。” 傅稹不解风情道:“还好,起码以后都在一个班了。” 温翊闷笑了一声,俯首在傅稹颈间,嘴唇似亲吻似触碰地贴在他的颈侧,落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吻。 傅稹换好了衣服。 试衣间门外嵌的有镜子,傅稹绕到镜子前,不得不承认了那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温翊拿捏得很准,这家店的绝大多数衣服都相当符合傅稹的气质,不合群,孤僻与夺目共存,孤芳自赏。 “我就说你穿着好看。”温翊打了个响指,“再试试这套,他们说这个是今年的流行色。” 温翊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和傅稹一起做野生摄影师时,认识的那群网红服装店商家和模特,这些人闲聊时讲的全是服装搭配和美妆造型,傅稹被洗礼了一个月,现在已经能分清牛血红和番茄红口红的区别了。 一旁撑着脑袋小鸡啄米式打瞌睡的营业员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开始不留余力地夸傅稹穿这身好看,并“唰唰”在一排挂起的衣服中取下好几件,说可以试试这些。 傅稹还没说话,温翊就琢磨上了,“看着也都可以,要不要试试?” 这有钱没处花的富家子! 傅稹把温翊拽进了试衣间,白色的无框门在营业员面前合上,小姑娘愣了愣,接着意味深长地一笑,又到旁边坐着玩手机了。 后背扣的衬衣穿着要人帮,脱着也要人帮,温翊微凉的手指顺着门襟往下,将那莹着亮蓝色的锆石扣子解开。 他目光停在傅稹裸露的脊背上,皮肤白净细腻,上次做爱留下的痕迹还在,暧昧地留在肩胛处。 傅稹等了许久没等到温翊解下一刻扣子,他回过脸,下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疑惑问:“怎么了?扣子卡在哪里了吗?” 望向温翊的眼眸干净而纯粹,这样的神态与留有淫靡红痕的身体几乎割裂,温翊忽地抬手把解了一半的衬衫合拢了。 傅稹:“?” “一会儿就好。” 温翊语速略快,他低着头,不再看傅稹,手指迅速解开剩下的三枚纽扣,然后拉开门后的插销,从试衣间走了出去。 品牌店的营业员估摸是店长的亲戚,相当没有眼力劲,既不倒水也不寒暄,翘着腿跟店里没人一样。 温翊在试衣间旁站了好一会儿,傅稹才推门出来,没有温翊看着他,他就随便从那堆衣服里摸了件黑的,却不想这套衣服搭了一堆软皮带,光腰上就有三条。 “……衣服上为什么要串这么多带子?”傅稹低头拉了拉肩膀上的黑色皮带,语气困惑。 温翊沉默两秒,心说这套衣服谁挑的,但凡布料再少点,就该进情趣用品店了,连大腿上都有一圈紧绷着的皮带! 营业员小姐打了个喷嚏,深藏功与名。 温翊现在只想把傅稹身上这身衣服扒了,他闭了下眼,对傅稹点头,“看着还可以,你要是喜欢就一起买了,下一套换我一开始挑的那套怎么样?” 傅稹咕 哝,“你以为玩换装小游戏呢。” 温翊抱着手臂,嘴上说:“你知道就好。” 脸好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麻袋都能套出清新脱俗的色彩,傅稹试的几件衣服温翊都瞧着不错,干脆全买了。 营业员小姐生怕他们反悔,手上如有神助,开单开得飞快。 傅稹觑着那一串零,觉得自己在被包养的路上越走越远。 “好了,衣服送到这个地址,今天能送到吗?” 营业员小姐的声音甜滋滋地,“当然可以,您请放心。” 温翊收回手机,去拉傅稹,“回家吧。” “不去逛逛其他的吗?” 温翊目光隐晦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最后一天假了,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傅稹不解其意,一直等回家后“哐”地被温翊按在门板上,悟了。 合着“有意义”是这个意义。 “在试衣间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可惜那家店不是我的。”温翊咬着傅稹的耳垂,手抚在他的颈前,极尽暧昧与情色,“你说那套衣服,怎么不干脆在上面加一个颈环呢?” 傅稹眼睛雾蒙蒙地,他轻喘着气,跟温翊道:“那也该先在你脸上扣个止咬器,免得总咬人啊……” 溢出的尾音变了声,傅稹险些从门板上滑了下去,他忍着被唤醒的情欲,咽了口口水,讲道:“回卧室。” 家里有避孕套和润滑剂,是之前用剩下的,大大咧咧地摆在床头柜上。 傅稹在床上很乖,让做什么做什么,温翊想要什么姿势都可以——除了骑乘。 他一动情身上就没力气,平常看着腰力也不弱,可要是让他在上面,也做不到主动吞咽,要温翊手掐着他的腰,借力给他。然即便这样,傅稹还是不怎么行,叫床声断断续续地,看着像要哭了。 温翊不为难他了,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换了个姿势,挑逗着傅稹。 性器顶端在穴口打转,时不时浅浅地插进去一点,不弄彻底。 傅稹陷在他怀里,转过身去亲吻温翊的鼻尖和嘴唇,他吻得虔诚,不像是求欢,反倒像告白。 温翊嗓子一痒。 有时候他觉得傅稹被自己拿捏地太准了,改天卖了他他都不知道,但有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才是陷得更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