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瑜这次实打实下凡了,按出事前的咖位,全体阵容没有比他更大腕儿的,剧本也是近年来非常紧俏的古偶题材改编,有足量的武打和权谋戏份。当然他能占据一席之地靠的是崔珩漾疏通各路关系。存亡绝续的重要时刻,若复出即在烂片打酱油,下次更不可能有好剧本愿意找上他。 思来想去目前这部最符合天时地利人和的标准,但萧景深是不容置喙的大男主,所以贺瑜这边一口咬定必须特出,虽然不算入实绩但能保证他不被压番,等于昭告天下这部剧是被他奶上道的。 实际上贺瑜对萧景深早有耳闻,童星出道,混过电影圈,资源好到离谱,有着一张年轻艺人里少有的端正演员脸。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其团队和本人都偏向消极营业,导致长期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内幕不过是另一个版本的游戏人生罢了。 开机大半个月了,这么长时间私下几乎零交流,按部就班相敬如宾,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前后辈关系。 今天有一场冲突激烈的对手戏,萧景深一袭白衣,满身少年侠客的风姿,但很快就被贺瑜打倒,先是被鞭子抽了一顿,接着掉进水里差点淹死,灰头土脸好不凄惨。萧景深没用替身,凡事亲力亲为,而且状态极为亮眼,淋成落汤鸡也难掩星味,贺瑜公式化地走个流程向他表达歉意。 萧景深点点头,披上毛巾欲走,倒回来指了指他的脸:“对了前辈,你的那儿流血了。” 贺瑜接过助理递来的镜子,嘴唇还真裂开了,大概是念台词太用力,倒也不打紧。正思考着,余光瞥见萧景深拿着碘伏和棉签过来了。他冲贺瑜笑笑,但笑意很浅,不及眼底,片场的气氛有短暂的哗然。 贺瑜巧妙挡开疑似想替他上药的手:“咱们把话说开吧。” 萧景深压低声线:“偷偷告诉你,我对女人不行的。” “嗯。”所以呢?有必要对我出柜?贺瑜心平气和,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确保摄像机无法捕捉到暗流涌动。 萧景深的口吻很快转换成和他气质相去甚远的粘腻:“前辈我似乎” “但我不是自由身。”贺瑜好心打断,“还有,别告诉我你也对我感兴趣了。” “就好你这口怎么了?崔珩漾能吃我就不能了?”萧景深也被自己肉麻到了,轻咳一声,在贺瑜越来越阴沉的眼神里及时刹车。 “我说你何必为他守贞呢?他包了你也不耽误他寻欢作乐啊,以前他有交往对象的时候还给于姐送过花呢。”于姐是萧景深的经纪人,漂亮是漂亮,关键是人家已婚,就算崔珩漾涉猎广泛,对她穷追不舍也蛮令人意想不到的。 贺瑜沉吟片刻:“他对谁出手都是他的自由,但我不一样,我不能再走错一步,人要有契约精神,你说呢?” 萧景深端详着贺瑜,旋即促狭一笑。现在的贺瑜再怎么板起脸故作风轻云淡,还不是头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本可以放心大胆地享受后辈的簇拥,如今却眼神闪烁如履薄冰,每说一个字都透着深思熟虑的稳妥,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要不是长枪短炮在旁边架着,他早揩油了。 没有夜戏收场就很快,贺瑜在酒店温习剧本,手机响了,久违的是他金主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滚出来。” 绝对是来真的,贺瑜头痛。打开门,崔珩漾气势汹汹的脸闯入视线:“是不是没人干穴了就给我找事啊。” 崔珩漾越是拽得给二五八万似的,贺瑜越是止不住笑意,二十出头的年纪到底不是青春年少,日夜颠倒还是会留下痕迹,眼下谈谈的青色昭示着舟车劳顿的疲惫。 崔珩漾拖着贺瑜就要往外走,夜色虽美却并不让人感到温暖,贺瑜的心狂跳:“你别闹,会被拍到。” 崔珩漾顿了顿,把人拉到楼道的死角:“害怕被拍那你他妈和萧景深你侬我侬的干嘛。” 崔珩漾昨天一看到路透就急火攻心,算不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莫名不爽。他马上打电话找萧景深理论,然而他这个发小净会给他添堵,仗着他人在出差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各种打哈哈,还用那种交流经验的语调说什么“前辈的嘴唇很软,就是不知道下面紧不紧”,气得他马不停蹄赶回来收拾贺瑜。哪知贺瑜坦坦荡荡,强逼他愧疚认错分明说不过去,崔珩漾承认自己有些借题发挥了。 “我哪儿错了?”贺瑜摊手“如你所见,什么都没发生。” 头顶的声控灯灭了,贺瑜往地上跺了一脚,耐心一点点流逝。崔珩漾对外和他一样沉溺醉生梦死,一副荒淫无度的大情圣作派,但贺瑜深知这人在某些事情上的说一不二,性格非常执拗,说难听的就是小孩子脾气,哄都不一定哄得好,贺瑜真想一走了之:“饿不饿,带你出去吃东西。” 崔珩漾冷哼,显然不想顺着台阶下。 贺瑜挠了挠头,他发质本就生得粗硬,为拍戏又剃短了,摸着比以前更刺手:“那我走了。” 欲擒故纵这招真有用,贺瑜话音刚落就被突然冲上来的崔珩漾抵在墙上,他刚洗过澡,里面什么也没穿,发梢都带着湿 气,崔珩漾扒开他的睡袍,总觉得贺瑜的胸脯又厚实了,一只手都握不过来,手掌抚过胸前的肉粒,感应着男人在他意料之中绷紧的身体。 贺瑜深吸一口气,将他肆虐的手抽出来:“回房间,嗯?” 崔珩漾把贺瑜压在门板上亲了一阵,两人齐齐倒在床上,他头埋在贺瑜肩窝,朝他脸上吹气:“我没力气了,今天你来好不好。” “我来?”贺瑜明显误会了什么,崔珩漾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他的尾椎,就是不去碰酸胀的后穴。他是一个正常男人,经历过前列腺高潮也会产生食髓知味的感想,奈何崔珩漾一点甜头都不肯给他。 崔珩漾伸出一根手指搜刮着男人湿热的内壁,又在贺瑜想摇起屁股时撤出,露出魔鬼般的笑:“用你的这里,干我。” 得到指令后贺瑜抬起腰重重一锉,崔珩漾一动不动,手指就已经被吞吃到最深处,然而潮水般的欲望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只是手指而已,不够,怎么都不够,贺瑜觉得自己快疯了。 崔珩漾正笑得幸灾乐祸,猛地被揪住头发,贺瑜勾住他的舌尖咬了一口:“给我,我想要。” 贺瑜如愿以偿骑在崔珩漾身上,尽管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只能被迫用后穴去吸附粗长的性器,他不顾已然颤栗不止的声线,眉飞色舞地质问他:“怎么样,我干你干得爽吗?” 崔珩漾半眯着眼,活像只餍足的狐狸,喘得比贺瑜更忘情,他死死圈住贺瑜的腰,用力鞭挞他泥泞不堪的小穴:“那自然是舒服到登天。” 两个人都是连轴转,到了后面开始力不从心,尤其是崔珩漾严重透支身体。相比之下贺瑜磨了好久都没释放,推开他悠闲地自渎起来,崔珩漾被看扁了,颇有怨念地抓着贺瑜的胸膛又吸又舔,死活不撒手。 贺瑜拍他的背:“累了?” “啊?”崔珩漾不明所以,直起身子,对上男人笑里藏刀的脸。 交欢的时候他就看到崔珩漾后背成片的吻痕,贺瑜不由得嘴贱一番:“崔少爷好一个大忙人,又是工作又是纵欲,还有精力半夜三更招呼不打一声就跑来找我。” “不想见到我?”崔珩漾戳他的手臂。 贺瑜懒得抬头,往旁边躲了躲:“是有点。” “我的确很忙啊,明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这语气哪有抱怨,根本是洋洋自得。 贺瑜对他炫耀的花招不屑一顾:“你有哪天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吗?” “吃醋了?”崔珩漾拐弯抹角激怒贺瑜,八爪鱼似的缠着他,抢他的手机,贺瑜躲得再勤快也逐渐烦不胜烦,索性装作认真倾听。 “我太年轻了,不能只看着你。”崔珩漾捧着脸,笑得天真,“对不起啊,我为我青涩的爱感到抱歉。” 贺瑜哑然失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还能大言不惭谈爱?扪心自问他信口胡诌的承诺也不少,和崔珩漾这样的小年轻一比怎么就缺了点浑然天成的火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