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佳肴美馔做好期间,海右知府还未起身,跪到朱曦和身前,肚里苦水翻出,羞愧道:“陛下,臣自知有愧于百姓,不能让百姓安居饱腹。底下的官员…唉是臣懦弱无能…唉!” 海右知府长叹几声,全把底下官员贪污的事诚言告知朱曦和,说罢用力磕头请罪。 朱曦和这才好好看了眼磕头请罪的海右知府,他身着的补服绣有不少补丁,连乌纱帽都有。 在旁察言观色的沈玄谧倾身凑近,对朱曦和说道:“陛下是为此事为难?何必如此忧心,左右不过是贪污,待回去后臣让东厂的人来查查贪污到底有多少人,抓了押进东厂抄家便是。” 正有此意的朱曦和眉梢露出浅笑,不过他还要立法来惩戒那群贪官。待沈玄谧轻轻退回去后,他伸出手牵起沈玄谧枯瘦如柴的手,轻拍抚摸感激道:“伴伴真好,朕都不知要如何赏赐你为好。” 此言正中沈玄谧心思,他眉目柔情反手握住朱曦和的手,眼神透露着隐晦意思,只注视朱曦和不言语,轻声失笑,便让朱曦和懂了他心思,微恼的杏目瞪了沈玄谧几眼。 两人言行举止太过于亲昵,海右知府不懂为何就觉得相处太像对正值燕尔的夫妻,暗骂自己心术不成,红起双耳默默请礼退了出去。 侍女端着佳肴美馔鱼贯而入,侍卫与阿虎转身去往膳房自己解决吃食,饭菜上好后侍女纷纷退下,屋内只留下朱曦和与沈玄谧两人。 多次是沈玄谧替朱曦和夹菜,自己只不过是匆匆吃上几口,看得朱曦和停下扒饭,嘴边粘上几颗饭粒浑然不知,起身亲自为沈玄谧夹了几把荤菜。 朱曦和继续扒饭,吃了几口时不时说道:“伴伴你也吃,这肉你吃。” 实际夹给沈玄谧的肉是自己咬的半块肥鸭肉。 那半块肥鸭肉放到沈玄谧碗里,他是什么都不嫌弃也毫不在意,筷子夹起就着朱曦和的涎水把半块鸭肉吃进肚里。 待朱曦和吃完,饭桌上一片狼藉,满脸的油渍不说,嘴边不是饭粒就是菜叶子之类的。 沈玄谧拿起汗巾往他脸上擦了擦,便擦下大片的油渍,饭粒与菜叶簌簌往下掉,被细心的沈玄谧抬手接了去,免得朱曦和身上衣袍脏了。 伺候完朱曦和漱口净手,沈玄谧抬手揉揉朱曦和那吃饱喝足的小肚,惹的朱曦和蹙眉捉住他的手,赧然羞红双颊,咬牙切齿艰难说道:“朕又不是怀胎孕妇。” 每次沈玄谧与朱曦和亲热云雨后都会频频抚摸他有些浑圆的小肚,弄得他又羞又恼,就好像他怀上沈玄谧的孩子似的。 沈玄谧并不知朱曦和所想,看他羞红双颊,以为是害羞不敢在别人屋里做亲密之举,便收回那只被朱曦和捉住的手,亲密将人拥入怀中,不过是单手就能揽住的劲瘦腰身略微胜过女子柳腰。 寻了个好位置待到沈玄谧怀中的朱曦和眨眨杏目,眼角的嫣红还未褪去,他伸出手揽住沈玄谧脖颈,心里骂这老太监净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朱曦和湿漉漉的眼珠子转动,故意装作懵懂,怯软小声说道:“腿软了都是你害的,再做不会坏吗?” 这番唐突放诞孟浪的话让沈玄谧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头次双颊微红,面若桃花更让毫无挑剔面容添上别样美感,他哑了嗓音低声说道:“亲亲就好了,不做其他。” 于是无法拒绝美人的朱曦和呆呆看着沈玄谧,点了点头乖巧的待在沈玄谧怀中,仰头慢慢阖上杏目。 随着轻缓到蛮横,沈玄谧是尝了番轻快愉悦,倒让怀里的朱曦和收不住流下清涎,泪水再度湿润嫣红眼角,被强势的吻戏弄到喘不过气来,哭哭啼啼求饶。 … …… 海右发生水患地段在城西后面的堤坝,现如今已被阻碍不了的水患破坏出个巨大缺口,居民房屋处被水患淹没,冲散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堆残骸。 田地与栽种的果树迅速被水患殃及,本是要在秋日收水稻的百姓叫苦连天,果农皆是唉声叹气,大家伙吃不上口饱饭。 海右知府得到朱曦和首肯,马不停蹄的骑上马儿去开城内几处幸存的粮仓救济百姓,而师爷则是先带朱曦和等人前往城西关口查看如今现状如何。 乘上马车过去需得半个时辰左右,人到了已然日落,残阳赤霞纠缠天边,地上还有坑坑洼洼的几滩水倒映这残败的房屋残骸。 沈玄谧半扶半抱着朱曦和下到马车,朱曦和远远只见两三个木匠搭木梯修缮房屋,不知要猴年马月才修缮好。 朱曦和心里的怒气又蹭蹭往上升,底下那群可恶的贪官不把他放在眼里,贪了赈灾的二十万两黄金,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暗地里拿珍宝阁里武功秘籍与兵器拍卖才得的银钱。 想想这不稳的江上与政权皆不在掌握,朱曦和真是心中泣血涟如。 同沈玄谧登上城楼观看那崩塌的堤坝和宽大河道,正愁如何处理水患,城楼下有人叫唤道:“俺滴宣纸!” 在百姓中尚为昂贵舍不得买的宣纸被风吹起,飘悠悠飞落城楼,距离朱曦 和有几步之外。身侧的沈玄谧走过去将那宣纸拾在手里,城楼底下那叫唤的人刚好跑到城楼上,看到沈玄谧拾了他的宣纸,连忙跑过去道几声谢意。 宣纸在那人手里展开,靠墙扶过来的朱曦和眼尖看见宣纸上写着几句处理水患的方法,赶紧抬手将那人拦住,对上青年疑惑的眸子,朱曦和问道:“你是这里的百姓?还是官员?” 青年憨厚挠头笑道:“俺不是当官的,俺就一赶牛车送别人去集市的。” 这青年看着不像是能知晓处理水患法子的人,朱曦和点点头,指了指青年手中宣纸,又问道:“那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青年摇摇头,说道:“这宣纸是俺捡到滴,宣纸对于俺来说太贵了嘛…就想拿来裁剪出几块空白的留着用。” 不知是哪位高人写下的处理水患法子,竟流落到青年手中,打着算盘的朱曦和笑眯眯拿出几两碎银想买青年手中宣纸,却被沈玄谧先买了。 善于讨好的沈玄谧哪能让朱曦和亲自付钱,先是付完银钱,沈玄谧便有些邀赏似的把这宣纸递到了朱曦和面前,近贴朱曦和耳边柔声说道:“陛下今晚想好怎么赏臣了吗?” 自从行了夫妻之礼,本来没什么心思做这些的沈玄谧贪恋起与朱曦和行周公之礼,似乎爱极了朱曦和甘愿承欢而发出几声挠心低喃,便也食之入髓难舍难分。 沈玄谧那番话让朱曦和听了耳朵通红,攥紧宣纸小声嘀咕说着沈玄谧的坏话,又瞥见沈玄谧深邃黑眸含情默默注视自己。 回忆起做过的那些荒唐之事,哪次不是遂了沈玄谧的愿,叫他尝得心满意足,日日夜夜都要了个遍还不放过。 朱曦和抬袖掩面飞霞两颊,别过脸只瞧来双翦水杏目,期间哼了两声,咬牙切齿便道:“呸也不想想叫人听着不害臊!赏你个空心汤圆,你吃不吃?” 怎的这骂人的话说出来软绵绵的,像只卖凶的奶猫,没有任何威慑力。 话里是骂沈玄谧不知羞耻,骂得沈玄谧扶着他的手轻颤, 他这声骂可谓是打情骂俏,落到沈玄谧此处甜蜜不已,连声笑应几声:“你呀…” 沈玄谧扶着朱曦和的手轻微上下摩挲,便只想着好好疼爱,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