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闻榷说,敢情您二位亲密, 我不说了, 闭嘴喝茶。 纪安洵讨好一笑, 伸手勾住闻月州的衣袖,将人拉到身边坐下。 闻月州落座,吩咐佣人倒了碗热牛奶过来, 说:大早上的,喝牛奶, 吃早饭了吗? 吃了, 我和小叔去花园吃的。纪安洵几口将牛奶喝完, 顺着闻月州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闻榷被这俩小的酸得直缩脖子, 说:不知道的当你伺候祖宗。 可不就是我小祖宗?闻月州当着小叔的面算账,又骗我?现在说谎话是越来越流畅了。 纪安洵嘿嘿笑道: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多睡会儿嘛。他偷偷地去勾闻月州的尾指,刚刚蹭了两下,就被闻月州握住了, 整个手被包住。 这些小动作没瞒着,全都落入闻榷的眼里,闻榷啧了啧声,说:年轻人谈个情说个爱,就是腻歪,看不下去啊。 闻月州说:是比不上小叔,以权压人,公私不分。 这暗讽小叔玩霸道总裁强/制爱的事儿呢纪安洵不敢在明面上笑,偏过脸咳了一声。 闻月州挨了一脚,拉着纪安洵起身,说:不陪你唠了,今天约了朋友,出去玩会儿。 闻榷挥挥手,行,去玩吧。 小叔再见。纪安洵打了声招呼,跟着闻月州出门,上车后才问,约了谁啊? 闻月州说:今天是楼然妹妹的生日,在家里办了宴会,请我们过去聚聚。 纪安洵说:啊?你不早说,我们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吗? 闻月州解释道:礼物早就备下了,不需要你操心。 从这儿到楼然定好的地方倒是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纪安洵揉了揉脸,说:你还没吃早饭,要不把我放到前面的那家早餐店,我去买点? 闻月州说:我开车呢,怎么吃? 我一口一口喂你呗。纪安洵说,你要是嫌麻烦,我来开车也行。 闻月州笑了笑,说:是挺麻烦的,你也不嫌端着手酸。别折腾了,我不饿,到楼哥那里吃点也行。 好吧。纪安洵将椅背调低,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哥现在起来没,感觉他们昨晚战况挺激烈的。 闻月州问:你怎么知道?躲门外偷听了? 哪能啊,别把我说的跟变/态似的,再说隔音那么好,我就是贴门上也听不见啊。纪安洵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回想道,是早上我出来的时候撞见席春庭了,好家伙,那颓废又满足的样子,特别鬼/畜,跟你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他还是冷冰冰的。我瞄了一眼,他脖子上好几个牙印,还有吻痕,惨不忍睹! 闻月州哦了一声,损道:看来你们兄弟咬人的功夫也是上下传承的。 闭嘴吧,我什么时候咬得那么狠了!纪安洵翻脸了,要跟他争个明白,我咬你的力度跟你弄我的力度是成正比的,你觉得我咬得狠,那你就该反省一下你自己。 哦,卖力气伺候你,还得反省?闻月州说,哪次你没舒服? 纪安洵翻不过了,红着脸嘟囔道:你不也舒服嘛,说的跟你卖力气,我负责享受一样。 是,你总有道理。闻月州停在红绿灯口,伸手掐了掐他的下巴,别噘嘴了啊,警告你不许在车上做危险动作。 纪安洵要生气了,我噘嘴而已,哪里危险了! 怪可爱的,会扰乱司机的心神。闻月州面无表情地说,万一司机没忍住,走了神怎么办?这还不危险? 嘴巴真甜。纪安洵心里更甜,哥哥,说实在的,我现在都觉得有些飘。我没有想过我们真的还能坐在一起,哪怕我无时无刻不想跟你和好。 他侧过头,你知道我在雁来居看见你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吗? 闻月州顿了顿,说:我哥真帅。 呸。纪安洵呼了口气,抬头说,其实我什么都没想,当时都懵了,真的懵了,像做梦一样。哥,你不懂的,对你来说,那可能是一次久别重逢,但对我来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知道的,纪安洵想,对他来说,是隔世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闻月州说,阿洵,我懂的。 纪安洵撇嘴,说:你不懂。 小崽子闻月州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郑重地说,我懂的。 纪安洵杠精上身,说:那你说,懂什么啦? 闻月州进转过路口,穿过一栋别墅区,在最末尾停下,攥紧了方向盘,哑声道:或许叫隔世,只是没有那么长? 纪安洵眨了眨眼,耳边一阵轰隆响,突然就想不明白了,他机械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就要跑,被闻月州拦住了。 闻月州喘着气,将他往后撞到车门上,掐着下巴逼他接吻,力道很重,气势汹汹。 又要跑?闻月州骂他,习惯了遇事就跑是不是?自己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知道了答案又受不住,怎么这么没出息? 纪安洵就是没出息,眼里的热跟开了闸似的,管不住的往外流,糊了满脸,说话时哽咽难消,你好吓人啊! 五个字,每个字都带着钩子,抓得闻月州心都紧了,他报复般地说:没我知道你没了的时候吓人。纪安洵,你知道当我听到你出车祸,意外死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没心情,说不出。 闻月州面无表情地说:被吓死了,心不跳了。 别凶我。纪安洵看着他,语气很委屈,你真的是被吓死的吗? 我是你大爷。闻月州罩住他的脸,不去看那湿润的眼,就当是吧。 我不。纪安洵哭出了鼻涕泡,你告诉我啊。 闻月州说:一个人要是想死,方法多了去了。 天姿骄子,名誉双收,前途无量纪安洵泣不成声,你图什么啊! 身外之物,随时可抛。闻月州收回手,哑声道,图什么,你应该检讨一下你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在我窗户前可怜兮兮的哭那么多次,我就不会心疼你,如果你没有叫我哥哥,我就不会带你回家,也就不会将你视若珍宝。 他说:图你啊,傻不傻。 纪安洵失声痛哭,在闻月州面前弯下了脊梁,连膝盖都直不起来。 呼闻月州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揉着脖子哄,好了,再哭大声点,待会儿里面的人都出来瞻仰你的盛世美颜。 纪安洵鼻子堵了,呼吸乱了,喘不上气,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我不丑! 嗯,你哭起来也很好看,天生丽质。闻月州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而且我会抱着你,挡着你,不让别人看见。 纪安洵狼狈地吸着鼻涕,还没说话呢,就听见一声哟,他缩了缩,将闻月州抱紧了。 楼然走出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俩,试探道:安洵哭得这么伤心,月州出去偷腥了? 滚。闻月州冷了他一眼,他就是爱哭,不行? 行行行,您的小祖宗,怎么都行。楼然说,刚才有人来跟我说外面有人在哭,怀疑是哪家小孩子丢了,让我出来瞅瞅,好家伙,敢情您二位搁我家门口调情呢! 纪安洵嚎啕大哭的时候是挺像小孩的。闻月州笑了一声,哄着纪小孩儿转身,说:好了啊,楼哥都出来迎接你了,不哭了。 这哪还能哭得出来纪安洵吸了吸鼻涕,伸手粗鲁地抹了把脸,抬头朝楼然笑了笑,说:楼哥,见笑了。 哟,这惨劲儿。楼然吓了一跳,赶紧进去,去休息室洗洗,缓缓精神。 纪安洵跟着楼然进去,途中愤愤地掐了把闻月州的腰。 闻月州看起来很强大,其实也是个怕痒的敏感人,尤其是腰部地带,只需要用膝盖轻轻一蹭,就能出大反应,这是纪安洵用自己的身体实践出的答案。 但此时他脸上还挂着泪,闻月州只忙着心疼,哪敢动他。 楼然将两人引入休息室,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笑着离开了。 哥。楼可找了过来,你刚去哪了,我找你呢! 出去迎接你闻哥和他家小宝贝了。楼然揽着她往楼下走,找我干嘛呢? 也没事儿,就是听楼下那几个吹牛,听得耳朵疼。楼可说,不过一想到立马能听到我闻哥的声音,我的耳朵就不疼了,提前舒服。 花痴。楼然嗤了一声,他家心肝醋劲大着呢,待会儿注意分寸啊。 我是一个纯洁的粉丝,不是私生好吗?楼可翻了个白眼,再说,我可萌他俩了,当面吃糖,想想就要快乐得昏过去。 楼然不屑道:出息。 第57章 我得养你 闻月州把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纪安洵, 由纪安洵给楼可,只是在见到楼可的那一瞬间,纪安洵属实懵了, 你你不是? 是我啊!楼可今天没有穿彩虹色的衣服, 挑了件公主裙, 皇冠一戴, 真像个骄矜的小公主。她有些不好意思,漂亮哥哥,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纪安洵好笑, 说什么呢,我都没有问过你的名字,要说骗人他转头朝闻月州微笑, 应该是你啊。 是她拼命给我使眼色, 我才懒得拆穿她。闻月州毫不犹豫地卖了楼可, 在后者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下揽着纪安洵落座。 今天来的都是圈里人,大家还记得上回因为对纪安洵下手而遭了大罪的王辙,因此这回是再没人敢往纪安洵身边凑了, 何况闻月州还坐在旁边,他们是一个眼神都不敢多瞟。纪安洵因此落了个安静。 楼可是唯一一个敢凑过去的, 漂亮哥哥! 别这么叫我了, 怪不好意思的。纪安洵说, 叫我名字就成。 楼可说:小纪哥!小纪哥, 我是你的粉丝来着。 其实她以前是你的黑粉。楼然在旁边拆台,微博id叫不吃屎不吃屎不吃屎。 哦,是你啊!纪安洵恍然大悟。 你闭嘴吧!楼可瞪了楼然一眼,转头变脸, 朝纪安洵露出一记讨好的笑容,我那是年轻不懂事,眼光不到家,我现在真的是你的粉丝! 不。楼然说,她是cp粉,天天对着你和月州萌萌萌,磕磕磕,嘀嘀咕咕跟有病似的,而且是脑子很不干净的那种cp粉。 楼可义正辞严地道:我磕的cp都是正常人,我带点颜色怎么啦? 没关系。纪安洵说,只要磕的是我和我哥,怎么不干净都行。 真的吗?楼可幸福死了,啊这种cp成真还能当面磕但却一个字都不能往外分享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恨不得写一篇万字感想贴微博!你们什么时候公开啊?我快憋死了! 这个嘛纪安洵看了眼闻月州,我们现在就算顺其自然,不打算故意公开,当然也不隐藏。 妙啊!楼可鼓了鼓掌,你们俩不知道,你们俩的cp热度真的绝了,这要是放到其他谁的身上,两方粉丝必须得大战三天三夜,吵得血雨腥风,幸好是闻哥。我闻哥的粉丝在圈里是独一份的,佛系但不真的佛系,各个都稳得一批,谁来挑拨都没效果,那一个两个毒唯粉不算在内啊! 纪安洵趁机真心实意地夸赞道:这就是所谓的粉随正主吧。 嘤嘤嘤,没错!楼可捧着脸,一副少女姿态,某站还有超话里有好几个详细的时间帖、分析帖,我看了好几遍,感觉她们真牛,各个都是福尔摩斯。大家嗷嗷叫你们是真的,但是这两期直播出来后,大家反而冷静了。 纪安洵皱眉道:为什么?不甜吗? 就是太甜了!楼可拍桌,大家不敢信啊!吃糖的时候多幸福,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就有多痛啊!你们越真,他们越不敢信。 你们cp粉的心思,我可真没法揣测。楼然抿了口酒,不过这种隔着一层雾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点了,他们竟然会在老宅遇见不速之客。 突然在门口站定的男人身材高大伟岸,面容和闻月州有三分相似,只不过他更冷酷精明。纪安洵认出来人的身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闻月州伸臂挡住。 乖,自己进去。闻月州说,让厨房给你热杯牛奶。 躲着我做什么?闻恒站在车门前,朝纪安洵说,好久没见了,安洵。 纪安洵握住闻月州的手,上前一步,礼貌道:好久不见,闻叔。 嗯,我找闻榷谈事情,没想到会遇见你们。闻恒说,最近还好吗?工作上有没有不顺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