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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苏殊(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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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殊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执行着,秦惜在去缅北后便了无音讯,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也从未给少年打过一通电话。 可能男人知道此行凶险,又或者对少年心怀愧疚,可秦惜失联的时间越长,苏殊就越觉得自己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小,除去惋惜外,他也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小半个月后。 二十七号这天,苏殊跟随父亲,如约参加了何老先生的百岁生日晚宴。 何家,雄踞于华国东南沿海地区,传承数百年的商业巨头。何老先生极富传奇色彩,早年在华国政策的扶持下,将原本接近没落的何家一手带到如今龙头地位,他本人更是赤胆忠心,自执掌何家以来便同华国建立了紧密的商业合作,为东南方沿海经济发展作出极大贡献。 而苏殊的爷爷,便是对何老先生有知遇之恩的人。苏爷爷在年前去世,得知此消息的何老先生大病一场,索性医疗体系逐渐发达,勉强救回一命,迎来他的百岁大寿。 港市沿海,这座极为发达的城市与京都有很大不同,夜色中灯光璀璨,一艘长达三百米的邮轮卧在海面,足有二十层楼的高度,闪烁着明亮的灯光,如同长河铺开,照亮荡漾的海面。 此时正有一架又一架直升机降落其上,邮轮上宾客盈门,人声鼎沸。临近某处直升机落脚点的甲板上,数十位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位老人身后。 不少受邀参加的各界知名人士都震惊不已,因为这些年轻男女都是何家目前的中流砥柱,常出现在华国的各大商业场合,不少人与他们都有或多或少的商业往来。 而平日里高不可攀的他们,此刻都毕恭毕敬地随着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像是在等什么人。 直到一架普通的直升机降落,从中走出两人,老人激动得面色红润,不断催促子孙推着他上前。 众人哗然。 直升机上下来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华国一号首领,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看上去刚刚成年的少年,一身手工西装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面容精致俊朗。 “小苏!哈哈哈——你果真来了!”老人被推着上前,紧紧握着中年男子的手,笑逐颜开。 苏父苦笑,“何老,何必呢,您也知道我这一来动静太大,这好好的生日宴会……我说改日登门拜访您还不乐意。” 苏殊跟在父亲身后,探出头朝着老人吐了吐舌头,“何爷爷,别笑啦,你脸上全都皱啦!” “臭小子,怎么跟你何爷爷说话呢?”苏父噎住,抬起手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儿子后脑勺一拍。 “就知道打孩子!”何老佯怒,瞪了一眼苏父,紧接着笑眯眯的对着苏殊伸出手,“来过来,给爷爷看看,好友不见我们小家伙又长高了!” 苏殊听话地将手伸出去向老人问好,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塞到老人怀中,一群人在欢声笑语中进入邮轮内部,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各界人士。 苏父身份特殊,哪怕是以私人的名义赴宴,也仍旧大动干戈,能正儿八经进入宴会大厅的都是些在华国知根知底的企业家及其家属。 苏殊不情不愿地跟在父亲身后,对着一批批前来问好的精英们做自我介绍,微笑,再说些场面话,整整两个小时下来,人都笑傻了。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趁着何老先生主持的慈善拍卖开始,一溜烟跑到外面透气,然后像往常一样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秦惜的消息。 只是苏殊没想到的是,和他一样闲不住的还有别人,他站了一会儿就听到甲板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交谈声传来,听声音是几个年轻女孩。 小少爷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正要换个地儿透气。 “原来苏家还有个刚成年的小少爷啊,我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儿子呢。” ……怎么谈着谈到他身上了? “怎么了,心动了?虽然年纪小了点,可是真的挺帅诶,你要不要追追看?”另一道声音调笑着说。 “大的这几年太低调了,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可小儿子不是近在眼前?好好把握,说不定小少爷一个高兴,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说什么呢,死样!我又不喜欢比我小的。” 爷还不喜欢你呢,苏殊翻个白眼就要走。 “对了,情妤,你跟那位秦大公子,发展得怎么样了?” 一个秦一个惜,绝对是苏殊词典里最敏感的词,他抬起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就听到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秦惜最近有些忙,我们很少联系。” 苏殊:??? “要我说呀,这秦惜也是榆木脑袋,放着好好的何家赘婿不做,非去搞什么考古研究,可是放了你不少鸽子,还惦记他做什么?” 苏殊想起来了,秦惜确实有不少追求者……原着中,好像还真有一位何姓姑娘与他走得很近,甚至在暗中帮了不少忙,不过没在一起就是了。 原文交代的少,苏殊还真没想到,这个何是何家的何。 “他责任心重,经常忙很正常。”轻柔的女声似乎不满意朋友这么说她的心上人,带了一丝埋怨,“我能理解的,我喜欢他工作的样子。” “我就是替你抱不平嘛,你的追求者这么多,人漂亮家世也好,偏偏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最近也没听你提起他诶?” “他出差去了……” “你爷爷这么宠你,让他去帮你说说呀?” “他……”轻柔女声带了些迟疑,“我带他见过爸爸和爷爷了。” “真的?怎么说?” “他很礼貌。”轻柔女声甜蜜道,“我爷爷很喜欢他,说他是干大事的人。” 少女们谈的欢快,还说了些什么,苏殊没有听进去。 他握紧手机,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骨节都泛了白,原本红润的面色更是难看,过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呵……” 都见过老丈人了,还跟他床上厮混,是觉得不需要负责吗? 现在要不是系统,他都不知道秦惜在哪,好家伙别人都知道他出差了,那他又和那些追求者有什么不同?还是秦惜根本就打算跟他玩玩? 也对,比起温温软软可以成家的女孩子,自己一男人有什么可以让秦惜上心的?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他们之间没有了解就上了床,秦惜更是丝毫不过问他苏殊的家庭情况。 怪不得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三十…… “这就是事业型男主?”苏殊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我以为有什么不同呢……” 没娶老婆?用得着娶吗?娶了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娶全天下女人都是我的!果然无论在他生前还是死后,但凡能让他有点兴趣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只知道他的宿主现在心情十分糟糕,话都不敢说一句。 晚宴在十一点结束,苏殊沉默地跟着苏父回了家,连夜叫来程子遥送他回到四合院收拾东西。 【不再考虑一下吗?你会彻底死亡的。】 “不攻略了,和生前遇到的人没什么不同,也没意思。我明天去看一眼贺平的弟弟,结束之后你就换个宿主去吧。” 程子遥听不到苏殊和系统的对话,只是站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少年,“你和秦惜怎么了?前两天就发现你不对劲……” “没什么,少爷玩腻了。”苏殊头也不抬,将自己的生活用具胡乱塞到后备箱。 他当初带了很多东西来四合院,原本真就打算和秦惜好好过日子,只是不曾想向来浪迹情场的他,还有这样丢人的一天。 “别闹!”程子遥皱眉,一把捏住苏殊手腕,“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他欺负你了?我现在就找人把他做了!” “法治社会,做个守法青年不好?我又不损失什么。”苏殊无所谓地笑笑,拍掉手上灰尘,“对了,贺平的弟弟,今后你去负责吧,对他好点。” 程子遥以为少年只是眼不见心不烦,毕竟他是为了秦惜才接下这件事,连连点头,“行,交给我!” 大书房还有一些他的零散物品,苏殊让程子遥在外面等着,自己去里面收拾,不是他在意这些东西,而是他向来喜欢干脆利落地抽身,这才是他的风格。 书房内的古董文物依旧错落有致地立在原位,其实苏殊的记忆很好,秦惜只是教了一遍,他便都记住了,他本来还想着有一天能随口说出来让男人感到惊喜。 九窍玉依旧在桌子上摆着,旁边的密密麻麻的笔记,记了满满一摞纸,可想而知研究它的人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 苏殊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盯着桌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整理的笔记,一腔怒火就这样消掉不少,他苦笑一声,“算了,从这个方面来讲他人很不错,好好搞事业去吧,我就——” 不打扰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下一刻他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响起,苏殊看到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挂掉。 可那电话不出几秒便又打了过来。 谁啊烦不烦!大晚上的,少爷现在特么的没心思接! 苏殊蹭的接起,“谁啊?有病吧挂掉了还——” 他正要劈头盖脸骂一通,只听电话那边声音嘈杂,欢呼、痛哭、叫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在这样的背景音中,秦惜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苏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传国玉玺——是真的传国玉玺!” 缅北。 原始丛林深处的大山很少被世人造访,内里却藏着惊天秘密,在这座好比迷宫的宏伟地下墓葬中,满身血污的秦惜瘫坐在地,另一只胳膊不自然地垂在身侧。 他的身侧是昏迷的贺平,面前是跳动的火光和同行数十位考古学者激动的面容。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一方木盒放在中央对视一秒,迸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哭着笑着拥抱在一起,泪如雨下。 数十天的生死磨砺,和毒贩反动势力周旋较量,在折掉六位同伴的生命后堪堪夺回国宝,每一天都 有人死去,或是死在这片墓葬中,或是死在敌人手中,只为了那一方小盒子,一方装着国之重宝的小盒子! 秦惜咧开嘴笑着,满满当当的幸福快要从心口溢出来,急需分享给一个人。 他拿出卫星电话,还能活动的那只手磕磕绊绊地将它打开,按下一串数字拨通,电话被迅速挂断后,秦惜嘴角上扬,马上再打了一遍。 这次接通。 他想了很多话,比如这些天为什么没有一条讯息,比如自己在缅北遇到了什么,有多危险多难,他要将这些天遭遇的一切跟苏殊娓娓道来,告诉少年他很想回家,也有点想他。 可在听到少年那声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后,秦惜却同样哽咽。 ——他只能跟在场所有人一样,大声喊着,是传国玉玺,他们找到了!什么生离死别,什么危机磨难——不重要,都不重要!一切都值得! 苏殊愣在原地。 当晚,华国政府在得知数消失数千年的传国玉玺被找回,一改昔日温柔做派,苏父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下达各项命令,动用武装力量浩浩荡荡进入那片混乱的金三角区域,誓要将这批作出巨大贡献的英雄带回。 这些苏殊都不知道。 少年坐在秦惜书房的木椅上,听男人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找到了找到了,听他哭泣欢笑,声线颤抖。 听到他说,“我很想你,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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