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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把人上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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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是早晨六点的光景,东方开始泛起白光,一朵朵白云压得很低,好像触手可得,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破旧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的拂着一切,又悄悄的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间增添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床上白被褥里拱起的一个大包动了动,似乎是被光线打扰到了睡眠,他打着哈欠缓缓的坐起身,浑身像是被车轮轧过一样酸痛不已。 苏元白揉着略微疼痛的脑袋,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同时,搭在腰间的手也收了力,带着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耳侧磁性又熟悉的嗓音十分悦耳,也令人窒息的震惊。 “睡得好吗?” 苏元白梗着脖子扭头,神情惊恐万状。 贺文博侧躺着举手撑住脑袋,看着他这副像见了鬼一样的模样,手指上下小幅度的摩挲着那腰间的肌肤,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苏元白恢复了平静的脸,一言不发的扯开他的手,起身找衣服穿,但就只找到一件昨天穿的t恤,裤子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于是只能去柜子里拿浴袍,穿好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文博见状急眼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刚打开的房门重新关上,正当想开口让他别走时,这个劣质破门就直直的倒在了走廊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带起一阵浓重的灰尘。 苏元白咳嗽了几下,受惊般后退了几步,贺文博也看着这情况愣神。 率先打开门的是对面的房客,女生打开门破口大骂:“谁他妈一大早在这里吵……啊!!!!变态!!!!” 原先的气势汹汹在她看见遛着鸟的贺文博,就立马尖叫着关上了房门。 贺文博也反应过来,迅速转身跑去穿浴袍,将腰带扎的死紧。 苏元白有些烦躁的吐出一口气,抬腿要走,手臂又被赶来的贺文博抓住:“你先别走,听我说…” “哎呦!哎呦!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两个搞啥子嘛?!我这大门怎么躺地上了!” 楼下听见动静的大妈急匆匆的冲上来,看到的却是这个场面,慌得不行,抬眼瞅见了昨天来开房的那个帅哥,于是上前去索要赔偿。 本来他刚醒过来看见贺文博就尴尬死了,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要不是不会打地洞,都想钻进去逃走了,苏元白一把挣开贺文博的手,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大妈你别急,我会赔的!”贺文博着急忙慌的解释着,见苏元白要走远了,试图追上去,却被大妈拽住了袖子,整个肩膀露出,就连浴袍都要被扒下来了,他只能用手抓着布料,眼睁睁的看着苏元白渐行渐远。 苏元白顶着一路人们奇异的目光赶回家,刚打开门,就看见一旁坐着个人。 方唐靠在墙上,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他蹲下身子去叫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呼吸十分沉重困难,于是伸手过去探了探额头,滚烫。 他慌张的把人抗了起来放在沙发上躺好,从医药箱里拿了体温计,又怕方唐迷糊咬碎了,就放在了胳膊下,随后起身去厨房烧水。 自己刚刚抬方唐的时候腿软的差点给人摔出去,这样的身子加上一个病重的方唐,只能向公司请假了。 “哥” 一声孱弱夹杂着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听到这个动静就“蹬蹬蹬”的端着水杯跑到方唐身边。 “醒了?起来先吃点药吧,我正好烧了水。” 把体温计从胳膊下拿了出来,照着光一看,都387了,这怎么得了,嚷嚷着要带人去医院挂瓶。 “我不想去哥喂我吃药就好了。” 纵使方唐感觉身子忽冷忽热的,头也疼痛难忍,像块巨石搭在脖子上重得不行,可他还是不想去医院,因为妹妹的病以往几乎是天天待在医院里,所以闻到消毒水味就生理性的厌恶。 苏元白见他如此坚决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将他扶起身,让他喝完药后再睡一会儿。 他点点头,就着温水吞下药片,顺从的依附着苏元白的手躺在了靠枕上,再看着他仔仔细细的替他捏好毛毯的各个角落,才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眼底的悲恨,他没有错过苏元白弯腰时,露出那浴袍底下青青紫紫、深深浅浅印在各处的吻痕,十指捏紧了拳头,被药膏擦拭过的伤口重新撕裂开,疼痛万分。 苏元白去楼上换了自己的衣服,将昨晚餐桌的一片狼藉收拾掉,捧着电脑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开始工作,家里寂静如池,只有不大的鼠标和键盘敲击声,倒是一片祥和。 期间他也会时不时去看看熟睡中的方唐,见一切正常似乎在慢慢退烧了才放心一点,临近中午再去做了个粥以及一些小咸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上前去叫方唐吃饭。 抵抗不住脑中的晕眩,他最后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现在被苏元白叫醒是一脸茫然。 两人吃完以后,重新坐回沙发上,苏元白问他有没有舒服一点,想再睡会儿吗,方唐摇着头,靠在了苏元白肩 膀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苏元白可能是和贺文博待久了,其实有那么隐隐约约一点感觉,总觉得方唐对自己好像和别人不大一样,所以在昨晚试探他得知他有女朋友后,心里的芥蒂算是消失了。 见他现在这副样子就像焉了的花,无奈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却被人捏住了手,放在手心把玩,苏元白下意识的想要缩回去,就听见方唐开口了:“哥的男朋友怎么找到我们家的?” 苏元白干咳了一声,舔着嘴唇有些不自在:“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估计是找人查的吧。” “噢。”他继续问道:“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闻此言语,苏元白的目光微滞,经已褶皱的记忆,穿梭在时光的隧道里,掠过曾经的初识、相遇,那些痴缠的温柔,那些醉人的低语,那些无言的凝望,那些深情的拥抱,还有那些为情所伤的泪水,一一的涌现在眼前,一一的刺痛了他的内心,他不愿意再将往事重提,就这样吧,不管这次贺文博是为什么来找他,都和他无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现在就只希望他不要再影响自己的生活了,不要再来打乱自己的节奏了。 没有回答方唐,只是错开了话题:“今晚想吃点什么?” 方唐直起身子,状似随意却又略带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报了几个菜名,说道:“哥答应了我周六去看我打球的,不能反悔。” “哈哈遵命,我尽快把工作完成掉。”苏元白的脸上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他看了眼时间,才两点半,让他再睡会儿,等再醒来就好透了,可以愉快的吃好吃的了。 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了好几天,虽然每次苏元白都在担心贺文博会不会突然出现,但是并没有,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担忧转变成一丝丝期待又变成了失望和悲愤。 所以那次来找他就是为了和他打一炮是吗?! 苏元白生闷气了好久,这什么渣男行为啊?!!周五当晚就给小芳打电话吐槽这件事情,小芳气的哇哇大叫的。 “什么?那狗东西居然还敢去找你?你就迷迷糊糊的和他上床了?你也真是个傻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 苏元白无言以对,他自己都对自己无语更何况是小芳了 “不过消失可能是有原因的,最近他也不快活,公司财政纠纷闹的人心惶惶的,传闻说他偷税漏税,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都再议论是不是要倒闭了,纷纷辞职找下家呢。” “不能吧?他怎么可能搞偷税漏税!” 苏元白惊讶出声,他简直不敢相信,以前睡一块的时候,多次大半夜迷糊睁眼还见到他戴着眼镜在床上看报表,再根据平时的工作态度,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啊… “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报应吧,国家对于偷税漏税的都是严惩不贷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彻底完蛋了!哈哈哈哈哈活该!让他欺骗别人感情,呸!”小芳打着哈哈,一种看热闹的语气说着。 可苏元白不像她这种心态,他挂掉电话,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自始至终还是不相信贺文博会做这种事。 带着不安的心睡着了,在梦里还梦见了贺文博。 他变得不再干练利落,不再气宇轩昂,而是精神出了问题,沦落到落魄的在街上行乞,和狗抢食,就连小孩拿大石头打他挑衅他,他也是畏畏缩缩的任人欺负,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帮他,却又怎么也走不到他身边,只能眼看着他头破血流,拿着破碗一瘸一拐的换地方乞讨。 苏元白是硬生生被急醒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漆黑一片的四周,只有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待他缓回神打算重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回去了。 周六一大早上,他就起床蒸了两笼小笼包,两碗昨天剩下的饭做成的蛋炒饭,去叫方唐吃早饭。 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动静,开口问道:“小唐?醒了吗?” 但是依旧是没有反应,于是就按着把手进了房间,方唐的房间特别男生,墙上挂了不少球星的海报,桌上堆着课本和电脑,桌下放着书包和篮球,他把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看着那个睡的四仰八叉的方唐,真的挺丑的,走过去拍了拍他,倒还把人吓了一大跳。 “我好困啊,你再让我睡会儿吧…” 方唐说完之后又重新把脸埋进枕头里,拿着屁股对着苏元白。 苏元白像个老妈子一样当即给了他两巴掌 他嗷嗷的捂着疼痛的屁股,直念叨“错了错了”,同时清醒了不少。 怪不得以前总说爱睡懒觉的孩子,抓起来打一顿就不爱睡了,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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