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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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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算来不过瞬息之间。 许徽舟和严良皆是一脸喜意,萧棣面色却始终平稳。 他深知此事只是恢复了名声,以后不必再背着叛贼之子的标签,但若想真的掌握权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萧棣目光缓缓掠过谢清辞,眼底浮出一抹贪婪。 萧家的事一出,朝野上下都听到了风声。 皇帝登基这么久,边境的强敌一直在,此刻萧家之事被澄清,从前便有战功的萧棣便从叛臣之子扶摇而上,成了以后能独当一面的年轻将领。 虽然眼下他无爵无兵,但谁不晓得萧家在边境的名声,起来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谢华严为此事特地来找谢清辞:以后你准备如何安置萧棣? 谢清辞失笑道:他之前算是流云宫的人,如今却由不得我做主了吧。 谢华严点点头道:如今萧家的事儿刚刚昭雪,朝廷上下对萧家还是同情居多,陛下言语之间也对萧棣满是期望,他若想爵位,还是要去战场上建功立业。 谢清辞捧着热茶,沉默以对。 粮食的事情眼下虽解决了,但大军也不是说出征就能出征的。谢华严道:既然边疆的战事一时半会儿起不来,那萧棣不如趁这个时机,多在内建一些功劳,以后有了外敌,也好随本宫出征。 谢清辞皱眉道:在内? 上一世的萧棣是在外敌入侵时领兵作战,一步步得到了皇帝的肯定,如今突然对内,谢清辞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近云南匪患严重,萧棣从年少就开始作战,去剿匪想必轻而易举。 剿匪? 谢清辞知道此刻是萧棣出头的好时机,既然此时没有外敌,那去云南剿匪历练也是不错的机会。 只是乍然将萧棣放离身畔,还让他再次手握兵权,还是有说不出的担忧。 听说你给他起字叫驹郎,谢华严面色含笑的看了弟弟一眼:这名字好,你既想要个千里驹,就不能日日拘着他。 去云南剿匪,带不了多少兵马,再说当地有布政使司等衙门节制,萧棣此番是平内乱,也不可能一日之间战功威慑皇权 再说这一世的萧棣很是温驯,就算带兵出了京城,也断不会不认他 也许是这一世的萧棣过于驯服,谢清辞想到萧棣带兵,心中反而涌起几分愉悦。 他点点头道:萧棣日日随我去上课,也是拘了他。以他的性子,定然也想去云南剿匪。 只是他毕竟多日不带兵,若是身畔有个参军 谢清辞想着,身边若是有个人,即使不能约束萧棣,那也能将他的行程报来一二,不至于自己在京城胡思乱想。 谢华严闻言,沉吟道:你看许徽舟如何? 徽舟? 谢清辞本觉得惊奇,但细细一想,许徽舟之前便有在军中的经验,又和萧棣还算熟悉,再加上此事澄清后,他也需避避风头 和萧棣一起去云南剿匪,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谢清辞点点头:徽舟此时离京,对他也是有好处的。我今晚回去,就去给萧棣说。 谢华严似笑非笑道:我看他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不情愿离开你。 谢清辞呼吸不由一滞。 不过只要你出面,他定然会同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懵逼了,刚才贴错了章节,该是这一章的,刚才那一章是69提前剧透了哈哈哈,看过的小可爱可以跳过不买,这一章留言的宝贝们都有红包,谢谢 第69章 许诺(2) 谢清辞回宫后, 给萧棣讲起此事,没曾想萧棣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 丝毫没看出有不舍的情绪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谢清辞望着他, 心里却滋生出惆怅的离别之意, 轻声道:云南离京城也算路途遥远, 你伤还未尽好,离了京城莫要忘了上药 说着说着, 便止住口, 这样絮叨, 莫名想起送丈夫出征前的妇人。 可萧棣却一幅受用的模样。 每当周遭没有旁人时, 萧棣的眼神都会翻涌起灼热的贪婪, 他逼近谢清辞,声音暗哑道:我这次若剿了匪,殿下可否圆了阿棣的念头。 经了山匪和收粮一事, 他心里的念头非但没熄灭,反而如燎原之火, 烧得他夜不能寐。 谢清辞心里一颤,忙别开眼神, 略有些支吾道:萧家的案子也已大白于天下,你也了结了心事, 还能有什么念头 话还未说完,唇已被微带薄茧的指尖粗糙的碾过, 萧棣略带冰冷的声音响起:殿下晓得,臣说的不是这个。 殿下说, 臣是殿下的千里驹,殿下想要驱驰臣,臣也任由殿下驱驰了。萧棣声音暗哑, 缓缓逼近谢清辞,呼吸拂过谢清辞的鼻尖:但殿下曾许诺要给臣的,却迟迟未给。 萧棣气息冷戾,一瞬间从温驯小马驹成了讨债鬼:臣的鞭子也不是白挨的。 谢清辞咬唇: 萧棣近日来都很乖驯,包括那夜在山洞,也是尽心呵护服从,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更是大写的驯服,可到了私下,他又是这么一幅步步紧逼的嘴脸。 萧棣却浑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 今日自己说这番话,合情合理,甚至很是通情达理了。 他并不愿趁人之危,不管是收粮遇阻,还是山匪遇险,他都未强迫谢清辞许下过什么。 他想要谢清辞心甘情愿,但谢清辞迟迟不提,那自己也绝不是那忍气吞声,苦苦沉默等待之人。 如今海清河晏了,他自然会讨要属于自己的东西。 谢清辞呼吸急促,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萧棣,你也不用三番四次试探,我知你心意,你年纪也到了,是想成亲了,好能与人日夜厮守吧? 萧棣直接怔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谢清辞如此直接。 他的确想日夜厮守,只是哥哥都已经想到成亲了么 哥哥也会披上艳丽灼目的嫁衣,走向他,和他名正言顺的同床共枕么 萧棣紧盯着谢清辞,腔子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他隐约听到谢清辞道:你若是一心为朝廷效力,我也不会亏待你,定然会圆你所想让你有个好亲事长相厮守 萧棣亮晶晶的眸子夹杂着血丝,直直的望向谢清辞,缓缓道:殿下的意思是,若我能驱逐外敌,就愿意成亲? 谢清辞没去看他的眼睛,含糊其辞道:自然。 这一世,萧棣旁的是变了一些,但这份贪图他的心思倒是始终如一。 上一世,因为太子和谢怀尉有了矛盾,再加上送粮的延误,才导致那场大仗交给萧棣去打。 这一世,他已将粮食移到了京郊,没了粮食的问题,哥哥们大约能将强敌驱逐。 这场大仗该是轮不到萧棣去打。 就算真的由萧棣来打,他心里也有旁的计较 萧棣却丝毫没察觉出谢清辞的异样,双眼亮晶晶的,似是藏了两簇灼烫的火焰。 他已经从之前部下处打听到了消息,此次去云南虽然是剿匪,但云南也有几队外敌试探,他若能顺势将这支外敌杀尽,日后再领兵作战也更能服众 只是他一走,怎么也要一两个月。 等他回来,萧家定然也修整好了,无论怎么说,这宫里他都住不得了 他的念头,拖了这么久,以后是定然再也延误不得了。 萧家的案子很快查清,那队人马从未看到过萧贺的身影,此事从头至尾都是阴谋。 从最下头的人查起,案子最终串联到了燕平荣身上,问起动机,他也只一口咬定曾在萧贺麾下,因不满萧贺曾鞭笞他,才蓄意报复。 就连前几日谢清辞遇山匪一事,燕平荣也承认,这是他和安大兄一起做下的。 只是安贵妃素来得宠,皇帝也不愿意动安大兄。 所有的罪责,最终到了燕平荣身上。 数罪并罚,没几日,赐死的圣旨就送到了燕家。 燕平荣一死,萧家的冤案正式大白于天下,就连去太学时,那些少年看也成了毫不遮掩的仰慕。 萧家本是本朝一等一的勋贵,他们都见识过萧棣的本事,如今又晓得他即将要去剿匪,这一趟若是有了功勋在身,日后相见,只怕是云泥之别。 萧棣出发前,虽只是小小的剿匪,朝廷种也有不少人来表示心意,大多是说仰慕萧将军的战绩,特来以壮行囊。 萧棣抬眸,目光掠过谢清辞:殿下呢?就没什么要送给臣的? 光影缭乱,为少年的眉眼镀上一层光晕。 谢清辞以往皆是见萧棣不正经的在内室胡闹,如今看他一身简甲,眉目英朗站在阶下,不由得想起上一世杀伐的帝王。 他轻声道:平安归来。 平安也不是说说就算了。萧棣一点儿也不好糊弄,挑眉道:就算殿下要送臣平安,也该有个物件。 谢清辞愣在原地。 萧棣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道:这次也就算了,下次若出征,臣可是要向殿下讨东西的。 许徽舟和谢华严对视一眼,每次这二人一说话,周遭人就只能面面相觑,既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号,也插不进去话。 临行前,萧棣又深深的看了谢清辞一眼:殿下曾许给臣的,不会有更改吧? 谢清辞在他的眼神中只觉得口干舌燥,碍于许徽舟等人在侧不好解释太多,也只能硬着头皮答:自然。 萧棣深深的看了谢清辞一眼:殿下最好莫要欺臣。 萧棣和许徽舟一起离京,许徽舟思索了半晌,还是问道:殿下是许给你什么了? 第70章 飞沙(1) 萧棣漠然道:赢了这场仗, 你以后自然会晓得。 许徽舟: 路途漫长,两人在路上行进了七八日,才总算到了云南地界。 接应他们的人是常驻云南的刘将军, 看到萧许二人, 脸上毫不遮掩的浮出轻蔑笑容。 在他看来, 这一个是刚恢复名声的叛贼之子,一个是世事不知的贵公子, 两个人来剿匪, 简直是如同孩童玩笑一般。 萧棣和许徽舟下了马, 被人拥进了中军大营。 萧棣没打算在此地久留, 他已知道此地的山匪人数不多, 只是仗着熟悉地形,占山为王到处逃窜,易守难攻而已。 许徽舟坐定后开口道:我们这次来云南还是因为那些山匪, 他们扯旗造反的事儿,陛下远在京城也已经听说了, 特命我们带了京城的精锐过来,他们在京城有过铲除山匪的经验, 想必也能帮到你们。 谢清辞被山匪掳走被救之后,皇帝特地派遣京营的人扫荡过山头, 可以说一下子把京城的山匪扫除殆尽了。 这些人此番也随萧棣一起来到了云南。 但当地的刘将军却是一脸不屑:飞骑尉,许公子, 你们有所不知,想要剿匪, 最重要的还是根据地形上山,就连当地的这些军士都没有山匪熟悉地形,你们带这一队京城的人过来, 更是白费心思,难上加难。 萧棣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依刘将军所说,这些山匪该怎么办? 那人嘀嘀咕咕道:下官认为这山匪如山间野草,是铲除不净的,不若不若就由着他们去,反正他们夜只是在山上揭竿而起,又没胆量下来称王。 他的话还未说完,许徽舟已勃然变了脸色:笑话!本朝泱泱大国,云南也是朝廷境内的领土,你身为封疆大吏,竟然对山匪束手无策,甚至还想着放任不管,任由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称王,你还不如趁早辞官谢罪! 许徽舟重言出击,那将军立刻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说。 半晌,大营中都无人言语,萧棣站起身,接过一旁兵士递来的灯盏,在地图前站定:刘将军,本地除了山匪,还有几队回纥的兵马是么? 刘将军一怔:是的。 山匪大约有多少人,那队回纥的兵马又有多少人? 多少人刘将军眼珠一转:山匪上千人,我看约莫是有六七千人之多!回纥的兵马就更多了,我看大约大约有一万大军! 是么?萧棣冷笑一声,双眸如利剑般射向刘将军:虚报人数也是你们的老把戏了,敌军一多,若是战败,那是情有可原!若是打了胜仗,那更是可以借此邀功!你说回纥有上万人,但却并未发现有任何运粮的途径,就连抢粮,也是小股人马抢了就逃窜,这像是有一两万大军的模样么! 他眸光沉沉的压向刘将军:再问你一次,到底有多少山匪,又有多少敌军! 刘将军登时怔在原地,吓得膝盖发软。 他也听过萧棣的名头,但一直觉得这就是个靠着家世才赢了战功的子弟罢了,没什么可惧的。 没曾想这十几岁的少年,竟然一眼看破了他虚晃的人数,甚至对这些招数烂熟于心。 这罪名说大了,是欺君罔上,要砍头的。 他再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山匪大约有三千人,但是他们占山为王,对地形熟悉,所以迟迟至于回纥,不太清楚,总是也要有两三千人的。 萧棣盯着他,意味不明的沉沉一笑:你们吃着朝廷的粮饷,却被几千山匪耍弄的团团转,刘将军,这可不是一句不通地形能搪塞的。 这话说完,刘将军登时一头冷汗。 萧棣也不再理会他,继续低头看地图。 他虽然对刘将军冷嘲热讽,但是在心底并未小看山匪,而且深知此人说的还是有几分有道理的,山上的匪众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熟悉地形,即使想速战速决,也不能掉以轻心。 萧棣望着地图上的小道,沉吟道:这些山匪的粮食从何处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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