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却在此时又扑了上来,轻轻舔了一下沐风的耳垂:“学长,今晚做吗?” “不做,你父母还在,”沐风抛开脑海里的想法,立刻拒绝。 “没事,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的,哪怕学长在这边大声呻吟也听不到,”阮冬在沐风耳边轻轻一笑,潮湿的热气全喷在沐风的耳后,沐风一个瑟缩,羞恼地踹了阮冬一脚,阮冬吃痛,让沐风溜进了浴室。 阮冬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刚才调戏的神色,而是一脸凝重,学长开始怀疑那条脚链了,那条脚链没有问题,有问题是那个铃铛,之所以声音沉闷,是因为铃铛里面有个定位器,以备不时之需,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如履薄冰,全靠阮冬的威胁,如今项链已经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那么就不能让沐风再更恨他了。 沐风本来以为生日宴就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聚会,但当他下了车来到这所庄园时,却有些傻眼,足球场一样宽阔的草坪全被布置成接待的场所,还有驾着摄像机的媒体,这些媒体还是筛选过后才被允许进来的。 沐风看得瞠目结舌,他虽然不看新闻,但是很多上过电视的某某领导居然全在这里,各种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人来来往往,阮冬的外公到底是什么人? 阮冬将沐风带到里面的沙发坐下说:“学长先坐会儿,这会人多,到了晚上我再带你去见我外公。” “你去哪里?”沐风见阮冬要走,下意识问。 阮冬今天穿着很正式,一身纯手工制作的西装,毛料熨贴,颀长的身躯被名贵的西装包裹,沐风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我得去我外公那里,学长要不现在和我一起过去?”阮冬指了指楼上笑道,沐风今天穿的西装是和阮冬一个系列的,只在细微处和颜色有些不同,沐风看着二楼那一堆人群,果断摇了摇头。 阮冬转身从侍应生的托盘里取了一杯酒走了,沐风看着他熟练地跟来往的人群打招呼,不时还抿下一口酒,想起前些天阮冬说得结婚的话,有些征愣。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好,”沐风的出神被一个男声打断,循声望去,男人已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梳着利落的短发,眉目凌厉。 “你好,”沐风打了声招呼。 “你就是小冬的男朋友吧,”男人道。 小冬?这人也是阮冬的亲戚,除了这些人没人会这么喊阮冬,至于男朋友,沐风已经不想去解释了。 “我是傅渊,邵一恒的合法伴侣,”傅渊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邵一恒曾经帮过沐风,沐风也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与他握手道:“沐风,”邵一恒的伴侣居然也是个男人,还是合法伴侣,沐风不由得又想到了阮冬说的结婚这件事, “我很久之前就听过你的名字了,现在才见到你,”傅渊道。 沐风不是那种一眼就很惊艳的长相,但他却自有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被他吸引,阮冬有一个爱而不得,只能靠威胁绑在身边的人在他们这群人里已经传遍了,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只是阮冬藏得好,跟巨龙收集宝物一样不让人看,愈发让人好奇。 如今见到,虽然是不错,但是却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能让阮冬这么着迷,但是傅渊只要想到自己对邵一恒的心思,也能明白这种感情。 沐风本来一个人坐在这也不自在,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乐意,有一搭没一搭的了解阮家的情况,得知阮冬的外公背景这么大之后,身体骤然升起一股深深地无力,再次认清事实,阮冬,他真的摆脱不掉。 这场热闹宏大的场面一直到晚上才消停,阮冬才一脸疲色的走过来,虽然外公已经退休了,但需要应付的人依然很多,他也有些吃不消,外公年纪大了,就只有他们这些小辈代劳了。 阮冬又不经常参加这样的聚会,基本上有空就全腻在沐风身边,如今逮到机会,那些人就更是不肯轻易放过阮冬了。 晚饭是一起吃的,一张长长的红木桌边围满了人,阮冬的父母坐在阮冬的外公近处,首位坐着的那位老人即使上了年纪,状态依然很好,身上是久居高位的凌厉,沐风被阮冬拉着坐在一起,浑身都不自在,觉得自己像披上高级人皮坐在这里的小丑。 阮冬在席间正式介绍了沐风,沐风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阮冬操控着一言一行,那位老人意外的开放,自己的外孙喜欢男人也没有反对,而是带头给了沐风一支钢笔,虽然是一支用过的钢笔,但众人一见,神色都正经了起来,然后沐风就收到了不少礼物,沐风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居然被阮冬带到了家里,进行一场在他看来荒谬的见亲戚场面。 沐风满是疲倦地坐在外面草坪的石凳上,阮冬则是被人叫走了,“嗨!”邵一恒端着一碗水果坐在沐风旁边,夸张地打了声招呼。 沐风勉强冲他笑了笑,邵一恒把水果递到沐风面前,沐风摇摇头,邵一恒叉了一块放嘴里,咽下后说:“开心点,小冬真的很喜欢你。” “你们邵家人都这样吗?”沐风问。 邵一恒不解地看着他,沐风解释道:“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批人来过了,”阮冬被叫走之后,来了好几个人,都是对他好奇的,还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 邵一恒笑了一下,带着点嘲讽说:“你拿我和刚才那些人比?那些都是不怀好意的,真要认识你,刚才在席间就直接说了,何必趁阮冬不在的时候过来。”邵家家大业大,有几个生异心的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外人说? “小冬没毕业之前我还能拦一拦,如今我是管不住他了,”邵一恒意有所指,颇有几分无奈,阮冬都下了结婚这样的决心,也不知对沐风是好是坏,不过其实只要当事人能转变想法,这场由囚禁引发的情感纠葛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抱歉,”沐风心情很糟糕,难免对阮冬的家人有些迁怒,邵一恒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你们俩啊,明明互相喜欢,却非要整出这么些事来,不过也怪阮冬这家伙,当初估计脑子被狗吃了,只剩下一个壳,不怪你,不过你已经没了选择,为什么不试着慢慢接受?” 沐风的确无法反抗,但也不可能就这样接受,接受就意味着承认囚禁这种犯法的事情存在,对强暴这种恶行的默许,如果这样他都能接受,那他这么些年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喜欢?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相处、身体纠缠所产生的幻觉罢了。阮冬向来都是单方面的要求和自以为是的付出,却从来没问过沐风到底想不想要。 生日宴结束后几天,沐风被自愿的请了假,和阮冬一家人坐上了飞往欧洲的飞机,阮冬的母亲很温柔,沐风很少与长辈接触,特别是阮母这样热情的人,沐风做不到在她面前冷脸,在他们的陪同下照了结婚照,拿到了烫金的结婚证书,阮冬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拿着结婚证都不舍得放下,见到路人都恨不得拿出来炫耀一番。 他们住在一个欧式的城堡里,沐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心里不痛快那几分新鲜很快就淡了,陪着阮冬的母亲住了几天,等阮母离开后就立刻要回国,阮冬很痛快就答应了。 “学长,老公~”沐风一连几天都是冷着脸,晚上也避着阮冬,阮冬也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强迫他,知道他心里不舒服,索性就让他自在几天,这天周末,阮冬实在忍不住了,在饭桌上突然开口喊道。 阮冬往回夹的菜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这还是结了婚之后阮冬第一次这么叫他,他一直以为阮冬会把他当做女方叫老婆,这一声老公叫出来他似乎心尖都在发麻,他们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 阮冬偷笑了一下,又喊了一声,沐风羞恼地道:“闭嘴!” 学长还真是越来越凶了!阮冬看着沐风微红的脸,心下不悦,突然走了过来,手撑在桌子上,在沐风惊疑的眼神中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沐风伸手推他,反被阮冬抓住双手举在头顶,另一只手捏着沐风的下巴不让他扭头。 “唔放唔”沐风挣扎着往后躲,没想到更是方便了阮冬用身体将他压在椅背上,椅子上都是软套,还不用担心磕到沐风,沐风想咬他,却被下巴上的手捏得合不拢嘴,反而一阵开合,倒像是在迎合阮冬,于是阮冬更兴奋了,尖利的虎牙碰到柔软的唇瓣,一如既往地香甜可口,只有学长才有这样的味道,无论多久他都不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