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是我输了,”林熙还以为阮冬是说自己,无语地道,正好他女朋友来了,忙招呼她坐在另一边座位上,一边吐槽阮冬一边关心起女友来。 “下午的篮球赛几点开始?”阮冬问,他顿了顿又对林熙女朋友说:“座位不用帮我占了。” “两点,你不是说有朋友来吗?不来了?”林熙疑惑地问,难得见阮冬带朋友来看他球赛,还特意嘱咐要替他占个好位子,毕竟阮冬出场的比赛向来都是人满为患,不提前占座就没位置了。 “没有,”阮冬敷衍,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又低下头看手机去了。林熙不明所以的和女友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准备上课了。 阮冬学的商管,他父母等不及他毕业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公司现在是由职业经理人在管,就等阮冬毕业接手,平时公司有什么事情也是找阮冬。 阮冬不知道沐风心里那个人是谁,沐风被他关起来几个月了,他还是昨天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昨天上午沐风慌慌张张藏起来的一个项链暴露了出来,如果不是阮冬提前回到家,像个处在热恋期的男生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沐风去看他的篮球赛,还见不到这一幕,那小心翼翼和满心满眼回忆往昔的模样,刺得阮冬的心火烧火燎般的痛,他以为沐风已经听话了,又关了这么久才会想带他出来,没想到全是假象! “冬哥,一起去电脑城吗?然后去吃饭,下午再一起去打比赛,”林熙女朋友电脑坏了,要换配件,教授刚离开教室,林熙就对阮冬道。 “不了,你们去,我还有事,”阮冬把书本丢给林熙就走了,阮冬出了校门,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司机见他出来下了车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道:“阮少,这个项链是英国买的,而且买了很久了,查不到买主是谁,您可以问问您母亲,看她有没有认识的人,毕竟她最喜欢这类东西了。” 阮冬有些失望,司机是公司的老人了,阮冬对他的办事能力很认可,他都查不到,他外公家虽然有点势力,但他母亲却只知道玩,就更不要指望她了,阮冬接过盒子随意嗯了一声,就走了。 沐风垂着头,他跪在浴室的地上,全身的重量都靠手臂和膝盖支撑,两条手臂已经酸痛的没有知觉,膝盖也传来钻心的疼痛,削瘦的身躯脆弱的仿佛随时都是随风逝去,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你好,我是学生会的会长,沐风,如沐春风的沐风,”如果知道一时的善意会引来后面如此屈辱不堪的折磨,沐风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伸出那只手。 低垂的头被少年带着热度的手指抬起,面前这张年轻俊美的脸庞有些模糊,但那根闪着银光的怀表式项链,沐风永远都不会忘记,“还给我”沐风努力地睁大泛着迷雾的双眼。 “好啊,告诉我这是谁的,我就还给你,”阮冬精致的脸庞带着诡异的微笑。 沐风被阮冬钳制着下巴无法低头,只能直视着阮冬,过了一会儿,那张好看的薄唇再次开启:“不说是吧?那我就把砸了!” “不要!”沐风惊慌地摇头,身体控制不住的前倾,大概是想抢回来,但是他双手都被束缚住,拉扯着手臂剧痛无比也只动了下赤裸的上半身,“不要,我求你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少年嗤笑一声又道:“你现在是我的笼中之物,我对你做什么不可以?” 见沐风愣住了,阮冬不耐烦地又道:“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现在就把它砸了!” 沐风绝望地看着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根本没有与阮冬谈条件的资本,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站起身,将手里那块项链高高扬起再用力往地上一砸,镶嵌着钻石的怀表项链与浴室的瓷砖亲密接触,传来一声脆响,翡翠制成的怀表在沐风眼前瞬间四分五裂,慢动作一般从空中再落回白色的瓷砖上,断裂的切割面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不!”沐风一声凄厉地惨叫,他浑身不可控制的轻微痉挛起来,心理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缘,下一秒就能随着那块碎裂的项链一同粉碎。 “你喜欢,我送你更多,”阮冬抱住沐风颤抖的身体,沐风眼里滚落出两颗浑圆滚烫的眼泪,脸上所有的血色尽数褪却,泛白的唇瓣不停地颤抖,最终低头发狠似的一口咬在阮冬的肩头上,咬着咬着又松了口,放声在浴室里大哭起来。 阮冬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而是任他哭个够,自己在浴缸里放起水来,等放满后,把人解下来放在浴缸里,替他按摩,沐风原本也是篮球队的一员,比阮冬高一届,长两岁,健美的身躯和优秀的外表曾与阮冬并列学校里两大校草,如今已经有些瘦弱,肌肉也消失了,摸上去都是软软的,再加上阮冬比他还要高,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小巧的委顿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很快就冲垮了沐风的理智,加上少年按摩的力道轻柔,疲累不堪的他昏睡在浴缸里,阮冬开始还没发现,直到人往水里滑,才提着沐风的手把人按在浴缸上无奈地继续搓洗。 阮冬把沐风抱回床上,又把床尾的锁链缠在他脚腕上,然 后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赫然是刚才被砸坏的那条项链,精致的表面完好无缺,不见一点破坏的样子,阮冬苦笑一声,把项链装回盒子里,放在了隔壁的房间。 沐风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下午的篮球赛阮冬没有去,抱着人被烫醒才发现,又不想去医院,只能打电话让阮家投资的医院带人过来看,那条脚链没收起来,还有角落里罩着黑布的笼子,阮冬并不管医生惊讶的眼神,好在医院知道是自家少爷打来的电话,派来的是一个资历老的医生,见状也没说什么,老实地看病。 “他怎么样?”阮冬焦急地问。 “高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送到医院做个检查,如果不行,就只能等退烧了,”虽然看这情形不一定能送医院,医生还是本着职业道德建议。 阮冬抿着唇,看着沐风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先让他退烧。” 第二天烧已经退了,阮冬让林熙替他请了假,专心在家里照顾沐风,但是到了晚上又开始发烧,阮冬不断地散发低气压,把医生吓得冷汗涟涟,他多次暗地里建议送医院,这少爷也完全不肯,他心里叫苦不已,一场高烧虽不至于棘手,也差点让他用尽毕生所学 又过了两天,沐风的体温才终于恢复正常,也没有在反复,但是却一直没醒,阮冬几天没睡好觉,满脸憔悴,眼下一片乌青,阴沉着脸问医生他为什么还不醒?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阮少的问题:“病人好像自己不愿意醒”换做是自己也不愿意醒啊,这囚禁戏码谁顶得住啊?但医生并不敢乱说话,这关系到他的职业生涯还有自己这条命。 阮冬有些沉默,眼里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光泽,下巴的胡子也长了出来,挥了挥手让医生出去,医生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去了。 “学长”阮冬看着沐风苍白的脸喃喃地喊他,沐风不是个脆弱的人,曾经也和阮冬一起在球场上肆意奔跑,为他们学校争光,精雕细琢般的脸庞俊朗英挺,汗珠飞舞在阳光下闪着波光,一点也不像那些奔跑过后流着臭汗的男同学,又是学生会会长,品学兼优乐于助人,说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马王子也不为过,此时却孱弱的有些过分了,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单薄的身躯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造成这一切的罪归祸首却是自己,阮冬深邃的眼眶渐渐红润,不知道该拿沐风怎么办。 “学长,”阮冬又喊了一声,他俯下身子覆在沐风耳边,“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项链还给你。” 沐风依然昏迷着,第二天早上阮冬醒来时,却发现沐风瞪大着双眼望着天花板,阮冬欣喜若狂地抱着沐风,“学长,你醒了。” “项链”沐风还有些失神,没有焦距的眸子望着阮冬,沙哑的嗓子吐出两个字,阮冬狂喜的脸一僵,慢慢松开抱着的沐风,从隔壁房间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打开在沐风眼前,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是再敢擅自生病昏迷,这块项链我真的会把它砸碎!” 阮冬无比痛恨这块项链,更嫉妒这块项链的主人,但现在他居然要靠这块项链来牵制住眼前的人,“还给我”沐风原本没有神采的眼睛看见项链亮了起来,想伸手去拿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先放在我这里,”阮冬又把盒子盖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沐风发现项链没被摔坏,已经很高兴了,也没有反抗,任由阮冬给他喂水滋润干燥的喉咙。 “学长,你吓死我了,”喂完水阮冬又上了床,抱着沐风把头埋在他脖颈处撒娇抱怨,沐风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我们再睡会儿,”阮冬没介意,自顾自抱着沐风准备睡觉,他这几天没睡好,见人醒了,所有被忘却的疲累一瞬间涌了上来,让他的眼皮有些不堪重负,很快就呼吸均匀,沐风也还虚弱着,不一会也跟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阮冬醒了过来,沐风又醒得比他早,而且仍然在望着天花板在发呆,“学长,醒了怎么不叫我?饿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连串的问题让沐风有些懵,于是一个也没回答上来。 得不到回应阮冬又有点暴躁起来,深呼吸压下情绪,把人抱下了楼,这是一间复式公寓房,欧式风格,楼下有健身房、客厅和与客厅连在一起的开放式厨房,二楼则是卧室、书房与电脑房,一个大学生住有些奢侈了。 “今天很晚了,我们随便吃点,”阮冬把沐风放在客厅,拿出一包挂面。 沐风没有穿衣服,不自在地缩在椅子里,几天的昏迷,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恢复了白皙,只是躺了几天没有力气,被关了几个月,除了做爱的时候,阮冬还从来没有在平时不给他穿衣服,就让他这样裸着身体出来了。 面很快就上了桌,虽然说着简单,阮冬依然炒了面码,切得细碎的肉泥铺在白面上,边上还烫了几片青菜,很是美观,“吃吧,”阮冬把筷子递给沐风。 “衣服”沐风接过筷子,虽然什么模样都被阮冬看过了,但是就这样不穿衣服也太羞耻了,“学长乖乖听话,不然项链就不还给你了,”少年笑眯眯地威胁,替沐风把面搅拌均匀。 沐风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脸 上红了一片,最终还是低头吃起面来,阮冬的手艺从一开始的不能入口到现在的色香味俱全,也象征着他从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