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她在采桑之时,曾遭一太守调戏,愤怒之下狠扇对方一个耳光,使其羞愧而走,也早就了当时一个贞烈的美名。而近日,在这山林的一颗树上,她在孙儿的眼下,被一个暴徒强暴了,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寐生将小米从树枝上抱下来,放到秦娥怀里,道:“他的哑穴马上会自动解开。” 秦娥抱着孙儿,只是沉默,还是沉浸在伤心之中。 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妇的屁股上,道:“快些止住,穿好衣服。你莫非不想早点抱着你孙儿回家?” 秦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衣不蔽体,赶紧收拾好衣服,不过到这时,她又心里的恐惧仍未消散,对回家是既期盼又恐惧,期盼早点离开这个暴徒,但又害怕自己现在回家,被家人发现了什么破绽。 寐生对着秦娥道:“今天与夫人云雨之事,夫人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你还是贞洁夫人。当然,若是夫人想要张扬,让在下扬名,在下也不反对。嘿嘿,如何选择,请夫人自便。” 说着,他身形一闪,便从巨树上跳了下来,几个跳闪,便消失在密林里。 秦娥正发愁自己如何从树下下来,这时又听见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风声,那恐怖高瘦黑袍人再次出现了!他在半空犹如一只黑鹰般快速落在了巨树上。 黑袍人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抱起她就在密林中飞行,不一会,便回到刚刚那片荆棘丛。 “夫人!”不远处,一声兴奋地喊声传来。 秦娥闻听见熟悉的呼喊声,忙四处张望,只见从荆棘丛的不远处,正是大龙往这边跑过来。 “大龙!”秦娥见他生龙活虎地又出现在眼前,心下顿时安定了不少。 “恶贼!你快放开我家夫人!”大龙厉声大喝。 黑袍人似乎无意浪费时间,像一阵黑旋风般向大龙裹去,夹着他便往山下飞。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来,秦娥吓得只能紧紧抱着小米,她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黑袍人将二人带到了刚刚那处花坡,二话不说,扔下他们便化作一道黑风往山里而去了。 寐生见血尸已经在已经控制下完成了任务,心下送了一口气。便赶紧扶起秦娥,轻轻地喊一声:“夫人。” 秦娥刚要站直身体,忽感下体一痛,险些摔倒下去。寐生忙又扶住她,道:“夫人受伤了?” 秦娥略微尴尬,解释道:“是……是。” “让小的看看严不严重!”寐生道。 “没……没什么大碍。”秦娥连忙拒绝。 寐生心里暗笑:嘿嘿,怕是私处被冲撞的厉害了吧。 他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却没见马越那帮卫士下山,估计还在山里寻找。便决定先试探一下秦娥的口风。便做关心的口吻问道:“夫人刚刚被那黑袍人掳去,他没做什么吧?” 秦娥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勒索些银两。” 寐生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问:“那夫人,这件事情要不要……” 未待他说完,秦娥连忙摆手道:“莫……莫要声张,只是些银子的事情,惹得他们知道也不好。” 似乎生怕寐生再提此事,秦娥又严肃叮嘱地道:“大龙,这件事任何人也不要提起来,你,记住了吗?府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迁怪与你。” 寐生感激地看向秦娥,道:“是夫人,小的明白。” 见他答应不再声张此事,秦娥的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时,小米忽然说话了。他可怜巴巴地喊了声“祖母……”,眼角噙着泪水,似乎又要哭出声来。 “小米!”秦娥又是揪心,又是紧张。刚刚自己被人贼人奸淫,自己的孙儿可是亲眼看见的。虽然年纪幼小,但保不准说漏了嘴,引起别人怀疑。 她将脸颊紧紧贴着小米的额头,道:“莫哭莫哭,刚刚那是做梦呢!你瞧瞧,我们不是还在这里嘛!”说着,她抱着小米朝着四周看去。 “是梦啊……”小米道。 秦娥将他眼角的泪擦尽,解释道:“对对,是梦!这个梦不能对任何人乱说,要不然那个黑衣梦魔就又要抓我们走了!” “那个梦魔好可怕啊!”小米畏惧地说道。 寐生也道:“小公子,刚刚那确实是梦,是梦魔。不要去想他就好了。” 秦娥感激地望了一眼寐生,暗赞这个仆人真是个灵人。 安慰完了小米后,二人便从山坡往下走。刚回到桑地,便见一卫士猛地从桑林里探出头来,激动地道:“夫人!” 秦娥被吓了一跳,停步斥道:“莫要喧哗!” 卫士一脸奉承,道:“夫人没事吧?” “没事。”秦娥淡淡地道。又问:“马队长呢?” “他们去山里寻夫人去了!” “那小姐呢?” “还在那采桑呢!” “夫人,还是早点请他们回来吧!”寐生道。 秦娥点点头,对卫士道:“你去叫马队长他们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密林里,马越带着一干人披荆斩棘,奋力寻找,却仍然没有寻到夫人的踪迹。 望着西沉的太阳,马越心底悲叹:“完了!完了啊!” “寻不到夫人,公子得把我给刮了啊!” 旁边一卫士,瞧见马越的神情,便道:“队长,要不我们先回去禀告公子?派更多的人来寻找?” 马越道:“公子若是知道夫人失踪,你我马上朝夕难保!”这一瞬间,他想到了逃跑!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妻儿还在安京,逃到了和尚逃不了庙。 “吁!”正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哨笛声。 马越眉头一挑,道:“有情况!跟我来!” 众人纷纷向鸣笛处奔去。 荆棘丛里,刚刚和秦娥打个碰头的卫士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见到马越,便道:“报告队长,夫人找到了!” 马越心中一喜,急问道:“夫人在哪?” 卫士道:“已经回了桑地里了。” 马越脑袋一蒙,喝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夫人前脚才被黑贼掳走,后脚便安全回了桑林?!” 卫士忙解释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夫人真在桑林,还是夫人叫我回来喊队长回去的!” 马越见他一脸认真,眼神毫无犹豫,想想便道:“那好!先回去看看!” 吩咐众人道:“吹起鸣笛,叫他们都不要寻了,随我先下山!” 众人一番奔波,下了山便急忙忙地往桑林里赶。而而秦娥正在靠山坡的桑林边缘等待。 当马越见到那秦娥时!那颗极度紧张的心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吩咐属下原地待命,自己一人走到秦娥跟前,双腿一跪,呼道:“夫人!小的保护不周,请夫人责罚!” 秦娥扶起他,道:“起来吧,” 马越紧张地问道:“夫人!那贼人可曾伤害您?” 秦娥道:“就是索要了些银两,盘问了些事情,倒不碍事。” 马越一脸愧疚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夫人无恙就好!都怪小的们无能啊!害夫人受到如此惊吓!这是我们的失职和罪过啊!请夫人处罚!” 秦娥现在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她只想稳住当下事态,避免自己遭掳之事被传出去。她道:“事发突然,马队长不必过于自责。况且老身完好无损,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这件事不要府内其他人知道。” 马越前一秒还在担心若是让斛律豹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惩罚自己,听完秦娥的话立即一愣,疑惑道:“夫人……此事不告诉公子?” 秦娥摆摆手道:“不必了,豹儿的脾气我了解,若是他知道了,你们这些卫兵都得受到牵连,连累的你们老身心里过不去啊!” 马越听完她的话,又是感激又是庆幸,这样的好夫人哪里去找啊! 他正声道:“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将夫人的意思嘱咐下去!” 寐生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个秦娥倒真是老实乖巧,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当然,今日秦娥遭掳,在采桑的斛律巧和斛律红自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解决了这件事,秦娥便率众人回了府,好在斛律豹有事不在家,让秦娥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自采桑回来以后,秦娥便闭门不出了,甚至没有来兰园看过一次花。 寐生自然知道秦娥心中负担,他虽然有些歉意,但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和当下的处境,便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夜里,寐生回了房,便又打坐起来。他从秦娥体内吸取的玄阴之气还储存在体内,正要将其炼化吸收。玄功一开始运转,那股玄阴之气似乎就被体内阴阳二气所吸引,只须臾间便融入进去,寐生只感觉自己控制的力量似乎又精纯了一些。 心下暗道:“这女子的玄阴之气对阴阳功倒是很有提升,若是吸收女修士的玄阴之气,积少成多的话,那么阴阳功里的阴气力量就会更加精纯强大!想要快速突破境界,想必也非难事啊!” “哟!还在回味那个老女人呢!”一道娇滴滴,带着磁性的女音在门外响起。 房门自开,魔姬朱紫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随后,房门又自动关闭。 寐生赶紧跪地迎接:“主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光明正大地进入斛律府! “起来吧!”魔姬慵懒地靠在了床榻之上。她脸戴面具,全身包裹在一件深紫色的纱衣里,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煞是神秘勾人。 “怎么样,血尸好用吗?”她轻笑着问。 “回主人,极好用。谢谢主人!”寐生的声音极小,生怕外面有人听见。 魔姬那妖魅的紫眸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必如此小心,现在没人会发现我。”她话锋一转,又调侃道:“我远瞅那秦娥走路时下体异样,想必你是强暴了她?只是她却不知是你做的?” 寐生尴尬地道:“是……小的为了尽快为主人分忧,故而出此下策。” 魔姬赞道:“真是果决机敏!有风范……只是……”她眼神一挑,语气微冷,道:“只是你这般行事,若是斛律府的人察觉了,小心死无全尸。” 寐生正声道:“小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死而无憾!” “咯咯咯咯……” 魔姬一阵浪笑,道:“欲蛇丸的发作快要到了,你肏了秦娥倒也正好解了火毒。” “嗯……只是奴家这体内的毒素可就又得压制一阵了呢!”说着,她伸出粉舌舔了舔嘴角,表情妖魅极了,像是一只吐信的毒蛇。果然不负蛇姬之名!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看似淫荡无比,却又极其克制,行事就像是在崖巅跳舞,诡异得令人难以捉摸。 她淡淡地问:“你现在既然胆大包天强奸了秦娥,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要如何调查斛律府的秘密?” 寐生道:“很简单,那秦娥贪个好名声,此事她绝对不敢声张,然后借机一番威胁,必会让她将所知之斛律山的秘密全盘托出!” “无论是强掳逼问,还是强行入府寻找,都容易打草惊蛇,斛律府甚大,一时难以得出结果。那女人软弱可欺,但爱尚名节,这样倒是切中要害!控制了她,也就拿到了斛律府的通关令牌,然后这般行事会方便很多,嗯,妙。” “只是你还需谨慎。斛律鹰走了,斛律豹还在。要神不知鬼不觉!” 魔姬又望了他一眼,从紫纱内掏出一个木盒子扔到他手中,道:“这个极乐宝盒想必能为你顶些用处。” “谢主人!小的明白!” “咯咯咯咯!快快成长,不要让奴家失望哦!”魔姬又发出一声浪笑。接着便站起身,扭着裙内若隐若现的大屁股,身形一闪,便消失门外的黑夜里。 寐生暗自惊叹她的修为高深,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如此境界!现在实力低微,为他人棋子,真是不甘啊! 不过今天倒是收货颇丰,对于血尸的操控已经熟练起来,放到以后,这血尸必然是一个极强的助力! 渐渐地,寐生进入了梦乡。 落日西沉,在一望无垠的林海雪地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孤单身影正没命地往前奔逃!一队甲士在后面穷追不舍! 雪花飞溅! “快!给我追!抓住他!主公说了,得其者可赏千金,封万户侯!”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寐生脑后响起! “质子,劝你莫要再逃!乖乖束手就擒!” 寐生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 “给我射他的脚!” “咻咻咻!”后方几只羽箭飞射而来,只堪堪射中前面不断延伸的脚印。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我不能死!”寐生心里在怒吼! 此时虽是寒冬腊月,但他却浑身是汗,如一股火油在燃烧着他的全身,激励着他一个劲地疾跑!他现在就像是对方追逐的猎物,万不能落入对手口中。 “往西跑!莫回头!”这是师母留给他最后一句话。他虽是起灵位,但此前经过一番血战。若不是师母拦下了参与追捕的一众修士,怕是早已落网! 然而现在情况依然危机,对方一队甲士皆步入启灵位,若不是他步法精妙,也许他逃不了这么远。 寐生咬了咬牙,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绞痛感,脚下步子如风似电,踏得雪泥纷溅。 后方的追兵毫不放松,叫骂声中不时伴随着流矢往身后穿梭过来,带起尖啸的破空声。 这是一场拉锯! 这时,前方不远处则传来了阵阵波涛之声!那里似乎有一条大河。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空中又开始飘起了硕大的雪花。寐生眼里开始燃起炽热的光芒,只要在夜里,他逃脱的可能性就会极大增加。 他快速回头望了一眼,对方的追击较之前已经慢上一拍。 “不知师母现在处境如何?”寐生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师母虽是人称“铁血娘子”,自己对她极有信心!但面对众多修士和甲士,也难免会招架不住! 就在寐生一个分神的瞬间,后方突然一道羽箭如毒蛇般击中了他的后背,甲衣破裂,黑血顿流。 这毒箭来得太突然了!寐生的步子猛地一震,差点摔倒,后面的追兵像猎豹般咬了上来。 寐生的身影如惊弓之鸟般左右,躲闪着后方的羽箭。 由于后背伤势所扰,他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追击的甲士距离他近在咫尺! “马勒个巴子的!看你还跑!”后方传来怒极的叫骂声。 “坚持!”寐生心底呐喊着。师母总是这样教育他:坚持!哪怕流血流汗! 他忍着后背新伤的剧痛,步子逐渐恢复速度,渐渐又将追兵甩在后面。 天更黑了,证明逃脱的希望更大了。正当他憋着气,庆幸着即将能逃出生天时,后面却猛然传来一道深沉的男声。 “质子渊!你还想在逃么?” 听见这道声音,寐生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对方的修士竟然赶来了!那师母她?!寐生不敢往下去想。 紧随着那道男声,一道银白色流光御空向寐生追击而来,速度极快,犹如流星飞坠。 闻着背后的破空声传来,寐生的步法左偏右移,想要将对方甩开。可惜饶是他步法精绝,还是难以逾越修为的境界的差距!他只听的得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白影猛然再加速,往地面一掠,猛贴向寐生,只见一只手掌从白光里探出,击中了寐生的后背! “砰!”寐生的身体往前抛了十多丈远,砸入雪地。 “哈哈哈哈!抓住他!”甲士里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众甲士纷纷向前,欲要擒之。 “且慢!”空中男子制止了甲士的行动。 甲士中,一名校尉装扮的黑壮男子望向空中,用尖利的声音呼道:“吴仙人……” “周校尉,让我来。” 流光落地,一着白色劲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寐生一丈距离外,双手抱胸,淡淡地道:“质子,认命吧!你逃不掉的!” 寐生的嘴角喷出一口血来,雪沾着血,血染着雪,好不凄惨。只是他挣扎着起身,稳住修长的身形,冷冷地道:“你这么自信?” 白衣男子见他这般神情,便叹道:“铁娘子确实厉害,不过……”他讽意更甚,话锋一转,讥笑道:“她个人虽强,却难敌群雄,现已被我们所擒。今夜,大王就会宠幸她。啧啧啧啧,那是多么骄悍高傲的一匹野母马啊!那双大长腿,那骑上去滋味应该真是销魂呢?!” “要不然,我怎会有空来追你?” 寐生心下一急,难道师母已然被擒?想到此处,他喉头一痒,又吐了几口血来。 若是师母被擒,那么他再抵抗,也将失去意义。 “怎么,告诉我你的玄功秘法,待会我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白衣男子笑眯眯地道。 蓦然,寐生瞥见男子眼中的狡猾之色,心下一想:师母如此刚烈之人,怎会甘愿受伤被擒?她只会玉石俱焚!眼前男子实力虽高,先前和四名高手被师母同时拦下。若在师母玉碎一击,哪里还有性命追上自己。他当即一脸无畏地道:“你休要胡言!我相信师母!” 他又冷笑道:“想必师母她老人家已经返回了秦川驻地吧!你们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哈哈!” 谎言被人戳破,白衣男子有些恼羞,怒道:“好个质子!果然不愧是铁娘子调教出来的!不过,你师母已经抛下你逃回了秦川!你现在还不认命吗?”说着身体往前一掠,带起阵阵雪花。 “交出你的玄功秘法!”他的右手朝着寐生用力一抓。 “休想!” 寐生忍着疼痛,再次运行迷踪术,身子轻巧移动,险而又险避过了男子的擒拿。 “咻!”男子一指点出,一道白光击中了寐生的左肩,冒出一串血花。 寐生借着对方的冲击力,卯足了劲一口气向前又急速移动了数十丈远。后方白衣男子疾步追击,却始终落在寐生身后,他暗惊这个小子的功法着实玄秘,自己无限接近化元的实力竟然无法将之瞬息间擒拿。这部功法,他势在必得! 白衣的男子的攻击还在继续,虽不致命但寐生此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 他的体力几乎殆尽了。 “砰!”他右肩被击中,甚至塌陷下去,再次摔飞几丈远。 寐生又狂吐几口鲜血,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挣扎了!他抬起头,一道鸿沟横亘在他眼前,这是一道巨大的瀑布,在雪白的大地上割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伤口。 “快!拿下!”周校尉命令道。 一干甲士持着戈又围了上去,寐生猛地翻身!抽出腰间长刀向四周猛地旋转劈砍! “砰砰砰砰砰”刀戈交锋,响起清脆的响声。 “噗嘶!”一把戈刺中了他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噗嘶!”又一把戈划破了他的小腹。 这些甲士非寻常甲士,乃是玄兵卫精英,与寐生实力相抵,刚一接触,他便已先受了伤。 几只大手瞬时就朝他抓了过来。 寐生再一翻身,堪堪避开擒拿,长刀向前横披而去,众甲士纷纷再一挡。他趁机起身,背倚着瀑布,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横刀而立,迎着呼呼的风雪,冷冷地望着对方,眼里满是恨意。 白衣男子笑道:“让我来!”他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寐生。 寐生此时已经无力避让了,他受伤太重。能坚持到这里,也亏他凭着一口气,一个信念支撑下来的。 “砰!”白衣男子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咯咯咯!”他一脚踏断了寐生的几根肋骨。 “咯!”他一脚踏断了寐生的小腿骨。 鲜血染红了白雪,也融化了白雪,显得凄艳又绝情。 “……”寐生咬着牙,表情极度痛苦,却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踩着寐生的头,道:“怎么样?说出你的玄功秘法,本座替你减去痛苦如何?说不定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还能放你条生路。” 寐生吐出口中雪与血沫,只是淡淡地道:“杀了我吧!”这个关头,他还是想着拉一个垫背的,他在暗中蓄力,准备反戈一击。 白衣男子似乎有意折磨寐生的精神,颇爱在言语上打击他。淡淡地道:“这么硬气?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你的……” 他的自信和疏忽给了寐生一个机会! 就是现在! “阴阳雷极!”寐生大吼一声,双拳齐出!黑白两道极光猛然袭向白衣男子的头部! “啊!”白衣男子直觉双眼一阵刺痛,脑袋一昏,便险些倒地。下一秒再反应过来时,那脚下之人已然在地上打了几个翻身往瀑布处跳去! “告诉你家大王!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做他的阶下之囚,砧上之肉!” 寐生绝望地呐喊着,就像濒死的野兽般朝着深渊里坠去。 “啊!”寐生感觉浑身冰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天灵盖处,叹道:“又是梦……!” 这是梦,这也不是梦,这是属于他的一段记忆。 这个记忆片段一直在他梦中盘桓,和过去的那些悲惨往事一样。他无法释怀,又不敢提起。 “铁娘子……铁娘子是谁?梦中的她好像是我的师傅,为什么我对她毫无印象呢?!” 他躺在床上,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过去,他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拥有的,只是那一段段往事的记忆。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记忆里有父亲,家族,和一些痛苦,快乐的往事。这些都是他最不愿,也不敢提及的,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是一段绝对禁忌的往事! 寐生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可是当记忆的画面再一次在寐生的脑海中划过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对了,就是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他又想不出来。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在以往,他每次回忆,都觉得很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之后。一切的都变了,那中不对劲,说不上来,却是实时存在的!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 此时此刻,他很混乱。 混乱中,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让他印象最深,对他牵动对大的女人,那个马桶上光着美臀的女人了,一想起那个女人的美艳屁股,寐生的心就止不住的颤抖,奔腾,呐喊,那里似乎有爱也有恨,那是一团难解的九连环。 “她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她的身体是让神堕落的蛊毒,她的灵魂是九幽恶魔的附身,她唤醒我内心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使我陷入无边的孤寂,她更让我失落所有!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唉!那个梦中女人,那张看不清模样的脸,那个马桶下肥美诱人的屁股!。 她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寐生一联想起记忆中那个女人的片段,心底便奔涌出滔天的恨意和一股难言的情感,这两种情愫彼此交戈,让他思绪混乱,几乎无法自持!她似乎是他朋友,似乎是他的挚爱,又似乎是他的至亲,又似乎是他的仇人!可是记忆中除了模糊不清的脸和一个清晰绝美的屁股。其他的什么细节寐生都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在记忆里的印象太过神秘,似乎蒙着一层迷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女人为何现在忽然接近自己?有何种目的? 这些他都想不透。 他想到了前几日在埋葬血尸时,碰到的那个女人。那弹琵琶的女。 寐生能体会到她的琵琶声凄婉缠绵,饱含真情,似乎有无尽的,难以诉说的情感想要宣泄。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姆妈抱……姆妈喂囝吃年糕……风也摇,雨也摇,萧萧人未老,囝囝喂姆吃年糕……”寐生心底又响起了这首童谣。 这些极像是她的某种善意的提示!她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并未出手,只是唱一首童谣。她到底要做什么? 寐生知道自己的个人身份过于特殊,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并不为过。只是他联想到了上次被三人偷袭,早有人暗中盯上了自己。想到这里,寐生不禁浑身冒汗,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他已经在无形中被很多人紧紧地盯上了! 必须赶紧搞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也许就是解开自己失去的一些记忆的钥匙,知道了她的身份,应该就知道了梦中人的身份,那么,自己遗忘的一些事情也找回来! 寐生断定,那个女人还会和他碰面!因为他有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