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修身后跟着他的秘书,秘书手上拿着手帕和一个袋子。而楚旭修外套上有着一片深色的水渍,或者说污渍。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身手敏捷的警卫跟在身边还弄成了这样,虽然倒也大致能想象出来。 楚旭修可不是有闲心来这种地方玩乐的人,肯定是公务相关吧。而若不是碰到这种意外,公务中,很少能见到当领导的跑厕所,都是憋尿好手了。 这些想法只在江欲行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在下意识看了楚旭修一眼后就神态自若地别开了视线,继续拉开拉链,放水。 楚旭修脱下外套递给秘书,却没有接过秘书准备好的手帕或者备用外套,而是往小便池走了去——既然来了厕所,就一并解决尿意了。 他刚解开皮带,余光便看到跟自己隔了一格空位的那位男士稍显慌乱地往后挪了一步。 应该是抖尿的时候不小心动作大了些,怕溅到身上所以让开了点距离——大脑很快就想到了这点,但人体的反射动作却要更快。 他的头只下意识地偏了一下,注意力也是自然而然更集中于肇事点——对方的下体,然后,便会迅速而自然地移开视线。 然而,在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的时候,移到一半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又移了回去。 好大! 这也太大了……作为男人,资本真足。 大概也就看了一秒左右,楚旭修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对方也重新走进了挡板的遮挡范围内。 江欲行穿好裤子,路过楚旭修,洗手,离开。 看到了点有意思的反应呢,江欲行想。 不过倒是没想到跟楚市长能这么快就再次碰面。 在他和向晴准备离开这处农家小院时,正遇上楚旭修一伙人。楚市长操着外语跟人谈笑,大概是引出了这处景色,然后便由应该是做过功课的翻译员开始为外宾做详细一点的介绍,权作招待。 得闲的楚旭修看向了迎面而来的游客,他认出了向晴,便跟向晴互相礼貌地点了个头。向晴稍有点不自在,毕竟她怎么说也还是有夫之妇。 而楚旭修也确实因为这层原因,多看了向晴身边男伴两眼。 此人穿着不起眼,相貌也不出众,身材倒是高大,奇异的有某种区别于凡庸的气质,不会让人记不住。 是以,楚旭修虽乍然间未能一眼认出对方,却在对上此人视线时,一下就跟刚才厕所里遇到的那人对上了号。 明明那时候,自己也并没有看清此人的脸。而那里……其实也没太看清。 而在此时看清对方容貌的同时,心里又生出了一股熟悉感。这种感觉不强,大概就是在某种“情形”下见过一面的程度。 可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事。 然而,楚旭修也不知道为何,会在事后让秘书查一查这号不重要的人。 也许是有点在意对秦二少情根深种的向晴突然开始发展婚外情是有什么情况了,而在这个前提下,又偏偏是出轨了一个自己不知道在哪有点印象的男人,就更值得弄清楚了。 调查出来的结果,很快就解决了他的一个疑问——那股浅薄的熟悉感的由来。 原来是楚轩现在亲近到同居的那个同校朋友的父亲。那这个叫江欲行的男人,自己应该是在报告楚轩情况的资料里看过了,才留下的一点印象吧。 至于此人跟向晴的关系…… 牛郎? 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那家店,他的妻子关文茵也去。 所以,这是跟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有了接触?一个没钱没势没什么本事的、与自己一家天渊之别按说根本不会产生交集的小人物? 不排除有什么阴谋。 于是又让秘书调查得更加深入一些。 然后这才知道了江欲行进入“蓝调”的原因。感情是替子还债,而他那个儿子能认识到楚轩,也或多或少跟这件事有些关系。 好吧,这么看下来,确实是巧合。 便又放下了这号人。 不值得他注意。 …… “发生什么了?尧歌最近一下就跟你走得近了,连店里都来得勤了。”李齐笙好奇到。 “就帮了他一点忙。” 李齐笙露出一点狐疑又兴味的神色来。没有深究,继续调侃到:“他在人前脾气挺傲,我也帮过他几回,倒不见他对我……” 上了厕所回来的尧歌一屁股坐在江欲行旁边,趴在吧台柜上,朝李齐笙抻着脖子,姿态和笑容都带着三分痞气,只实在长得好,愣是有股不羁的贵气。“老板,说我什么坏话呢?” 李齐笙笑,“说你现在对老黑比对我都亲,我都吃醋了。” 尧歌也开玩笑地回到:“我罪孽深重。不过李哥你不用醋,在我眼里你可是衣食父母!” 在他们俩过招的时候,江欲行把发信成功的手机收进衣兜,站了起来。 —— [关掉闹钟。]to颜平。 尧歌看向突然起身的江欲行,看着江欲行掀起门板走进吧台。 “黑叔?” “哦!你不知道吧。”李齐笙神情卖弄,吊着尧歌的胃口不说,直到江欲行跟着调酒师聊起来,并且上手拿器具了,才继续到:“老黑比较空闲的时候,就会跟赵佚学调酒,还挺像模像样的。” 尧歌面露惊讶。 “闲着也是闲着。”江欲行说。 学是真的在学。二十多年差不多就只长了一把力气,错失了最好的学习时光,已经足够遗憾,现在任何可以学习的知识、技能,他都感兴趣,并且想要习得。 调酒师跟着调侃到:“好在你只是打发时间,不然我先得担心下饭碗了。老黑学起来可快了。”后面这话他是对着尧歌说的。 “还只是皮毛而已。”江欲行不以为然地自谦。 他的谦虚十分平淡,带着朴实,不会给人暗炫的感觉。反正尧歌这会儿就只有对江欲行的点点崇拜,和尊敬。 跟他的自怨自艾、自甘堕落不同,江叔到了这种环境,这种处境,却还能找到有价值的部分啊。 谁能对荒漠之中还在努力汲取养分向阳而生的生命不感到敬意或喜爱呢,那简直闪闪发光。 自从戴上友好的滤镜后,真是看什么都更加正面了。 “黑叔,给我调一杯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你会什么,我就要什么。”尧歌央着讨要。 “好。你待会儿还有客人,就给你调杯‘灰姑娘’?” 尧歌好歹在这里待了一年多,对酒品也略知一二,“灰姑娘”不含酒精,在女客人为主的牛郎店里,还是比较常点的。 让他一个男人喝不含酒精的鸡尾酒,有点不高兴,不过这也是替他着想,他也确实不能带着酒气在关姐面前失了分寸。而且,江叔会的酒不多吧,自己也没啥可挑三拣四的。 “那我等着了,你快弄,我看看!”期待。 江欲行的动作又稳又流畅,没有花式调酒那些炫技的表演,有着英国绅士一样的韵味,却又是自由调酒那一派的收放自如。 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结实性感,在暧昧的灯光下,让人感觉呼吸都在被荷尔蒙撩拨。 十指如舞。修长灵活,骨节分明,说实话有点难以想象这双手之前干过多少粗活。大概人的体质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也感谢曾经父母叮嘱他要戴好手套,以及小妹每年省钱买护手霜作生日礼物送他。那时他傻么,他爱的家人怎么说就只知道一丝不苟地照做,不在乎戴着手套有时候工作多不趁手,也不觉得抹护手霜有损男子气概,还被工友嘲笑过。 现在他的这双手,可以优雅地调制美酒,又粗粝得恰到好处,当抚摸在他人身体上时,似乎光是抚摸,就能让人高潮了——某些人体验有感。 江欲行的动作和神态,以及他营造出的气场,都散发着一种温柔而细致的珍视。像对待爱人——于他手中的酒如此,大概,于这杯酒的品尝者,亦是如此? 尧歌捏着杯柱时,竟感觉像第一次拿到别人为他调制的鸡尾酒。江欲行的珍视像是传递给了他,仿佛能从这杯酒里感觉到特别的用心,弄得人莫名心口发暖,搭着酒杯的双手酥酥的。 他饮了一口,不愧是无酒精,好甜。 “黑叔厉害啊!” 他真心夸赞,夸完了又自觉太干枯。但是,他词穷了…… 大概是,有种不知名的不自在,在作怪。 不过,自己本来也不擅长甜言蜜语嘛,对客人那是虚情假意的演戏。 尧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欲行聊天,李齐笙待了会儿就走了,而江欲行偶尔分神给尧歌,更多还是专注在跟调酒师学习上。 手机闹钟被颜平远程操作关掉了的尧歌,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到了他和关文茵约定的时间,更不知道从地上车库上来直接进入店内、在往室走的路径上刚好能看见一部分吧台的关文茵,此时正看着他。 关文茵的驻足,一开始是好奇尧歌打破常规没守时的原因,然后是尧歌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过的神态让她感到了一丝奇异。 是因为男人和男人相处才更轻松、自在和真实吗? 不…… 不止如此。 关文茵看向了那个被尧歌注视着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楚旭修。 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除了成熟男人这一点共性,这个调酒师(?)与自己那位丈夫再没半点相似。比起楚旭修,这个男人光看上去就温柔和善且真诚多了。 也平凡了很多。 不过这份平凡,也会更让人安心吧,看尧歌对这个人流露出的依赖就知道了。 虽然不论从哪个方面都远不可与楚旭修相比,但也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拥有的魅力。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关文茵收回了视线。 “啦啦啦~~~”手机铃声和震动同时响起。 尧歌掏出手机,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闹钟响了,然后反应过来铃声不对,这是来电。 原本还不以为意,等看见来电显示时,就猛地一下坐直了!关文茵很少直接给他打电话的。而且他再一瞟时间,逾时了!顿时心一慌,连忙接起电话。 他一边给江欲行打了个手势,一边给电话里赔着不是,往室小跑而去。 … 尧歌当着关文茵的面调出了闹钟的界面,设置成一次性的闹钟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真的响过,但闹钟确实是准备过了。 “我明明调好了的,是不小心关了,还是手机坏了啊。”尧歌懊恼着,心里也想着这个手机是不是真的该换了,最近有几次感觉耗电特别快。 尧歌态度是好的,关文茵对这种小事便并不介意。她抬抬手表示这件事过去了,尧歌打蛇上棍地坐过来,顺势握上了关文茵的手,十指交缠,另一只胳膊也揽住了关文茵的腰。 亲密而不下流。 “关姐~”这是他对关文茵特有的撒娇。在其他客人面前,他从不会这样服帖乖巧。 知道关文茵的身份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是别人吃那一套,而关文茵不吃。 关文茵脾气算得上很好的,高贵而静雅,稍有些疏冷。但尧歌知道,这是个打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女人。你懂吗,这种人可以放任宠物的娇蛮,却绝不会让宠物恃宠而骄,爬到头上去。还很容易不耐宠物的不识趣。 对,宠物。 这就是明明关文茵称得上待他极好,尧歌仍然无法真心亲爱上这个人。 不过,说到底,他们本也只是金钱交易的客户与侍者的身份,就这么保持心与心的距离,对彼此才是最好。 关文茵稍偏过头,看向尧歌的脸。 年轻,充满活力,张扬桀骜的表象下,又知分寸懂进退,聪明,干净又单纯——这种小男孩的一点小心机,在关文茵眼里算是可爱了,无伤大雅。 这些都是她喜欢尧歌的地方。 现在也喜欢。 不过就是无端想起了刚才在大厅吧台看到的尧歌。 纯真、以及纯真中带着一点微醺的不自知的性感,还有仿佛是孩子找到了依靠才会有的安谧,和依旧不自知的、不易察觉的撒娇。 都是撒娇,跟对自己的撒娇却不是一种东西。一个真的,一个装的。 她并不介意。只是,在无聊中找到了一点可以打发时间的“在意感”。 “店里来了新酒保?看你跟他聊得挺开心。”她对店里情况并不了解也不关注,但在来这个房间的途中能看见吧台,对于比起牛郎更为常驻的调酒师,好歹面熟一点。 “关姐你看到了啊?不是,黑叔跟我一样,是牛郎,他只是感兴趣所以跟着佚哥学调酒。”解释清楚了,尧歌本就准备将这个话题在这儿打住了。 却忽而又意识到,顺着江叔这个人物线索说下去,就能很自然地引出那件事了吧? “我跟黑叔认识其实也不久,之前我还……” … 江欲行让颜平动手脚,做了个小小的局,当然也想过,可能关文茵根本不会看到吧台的尧歌以及自己,最差的情况可能是关文茵对尧歌为什么迟到都不在意、不追究,这次的局就算白做了。 不过,看样子结果是朝着预想中最好的方向在发展。 当收到尧歌的消息时,江欲行如此想。 [我告诉她了……] [她怎么说?] [没明说,只说了一句王旻不守规矩。] 王旻,那个迷奸犯。 [总之等着看看吧,往好的方向想。] [嗯。]又,[对了,为了说这件事,我提到很多你的事。] 真是,挺好。[知道了。] 退出聊天界面,江欲行又打开了地图,他装到关文茵车上的发信器正在显示此刻所处的位置。这东西现在对他没什么用,只希望电量能够多坚持些时日。 …… “江欲行!”苏庭希感到恼火,饶是一向自认温文尔雅,也忍不住有点情绪失控。“有事,又是有事。上周说有工作,上上周是约了朋友,我们已经大半个月没能好好见一面了!” 工作日在小区碰见的机会本来就不多,碰到了也是江欲行正忙,不够时间去他家里厮混会儿。 以前也不觉得如此难见上一面,如果不是他想多了,那—— “真的不是你在躲着我吗?” “你想多了。” “那你这周就陪我。我已经问过了,周六日你都不当班。”半是赌气地提出要求后,苏庭希却生出了一些自厌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像个不依不饶、蛮不讲理的泼妇。自己不该是这样的。 “抱歉,我真的有事。这周日是江辰的生日,周六要做些准备。” 苏庭希一噎。总不能为了他这个没名没分的人,不让人 家陪儿子过生日吧,他有什么立场? 烦躁。 江欲行:“如果你不喜欢这样,让你不高兴了,我们可以结束这……” “陪你儿子过生日吧!那就这样,这周。”苏庭希想也没想,连忙打断了江欲行的话,并且紧接着转移了话题:“也替我祝一句生日快乐,可惜不能见面。要我给江辰准备份礼物吗?就说是你的同事送的。” 他尽量表现得自然了。 心脏处却还留着丝丝悸然,连呼吸都似乎有些带不动。 听着江欲行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地要说出结束关系的话,他竟如此心慌! “不用的。” “那,周末玩得开心一点。” 挂了电话,苏庭希捏着眉心,呼吸沉重又虚弱地吐出两口气。 他没想到江欲行已经影响自己到这个地步了,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脱轨到什么程度了? 而且,最让他生气的还是江欲行的态度! 那是什么态度啊,比起自己,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分手!不过…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小物业而已,凭什么就……凭什么就只有自己…… 气愤。 又委屈。 变成这种局面不是他想要的,要不就这么放手吧,及时抽身,不能再越陷越深了。 脑子里做着这样的决定,心里却闷闷的不痛快。 他试图想象如果刚才让江欲行说完了那句话,又或者自己提出了分手,总之他和江欲行就真的一拍两散、再无相关了…… 不行…… 苏庭希把自己埋在十指交叉的手背上,心好累,他想象不下去。 难过到脑子和心都在抗拒这个设想。 他一向自傲的理智还在艰难地企图自救,不过大概更像是自欺欺人地在告诉他:也许,他只是已经习惯了江欲行的存在,原本设想的与江欲行的未来属实让自己满意,大动干戈的改变当然会引起不满和带来麻烦。 他只是在拒绝这些而已。 总之,已经发现问题就要注意管住自己了。然后,既然目前一下切割不开,就先等一等,再看一看,如果真要说结束,也尽量是无痛地、不留遗憾、不留隐患地做出这个决定吧。 先从这段时间江欲行的冷淡查起,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真的已经单方面地出现了裂缝。 这个周末,要不就…… 苏庭希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十分钟后,他就不得不更改了刚才做的决定。突然接到了一个大案子,可能还要出差,大概这段时间都顾不上自己的私人问题了。 罢了,等他办完事了,再来说。哼,算江欲行走运了,就放你过个安生的假日。 … 要说江欲行为什么不见苏庭希,当然是因为他身上还有伤啊,跟苏庭希见面就是干那档事,首先必须洗澡,衣服一脱还藏得住什么。 要说苏庭希会因此不满,而想要提出分手什么的,江欲行有料想过,他并不担心,原本就预计过这一步,受伤顶多只是让此提前了而已。 所以他对苏庭希说出那句话,是真的无所谓,而不是有恃无恐。尽管他也有自信,起码八成的概率,苏庭希当场不会同意。 结果,苏庭希的反应也就只是让他更加确信了一点:他在苏庭希心中的地位,似乎还要更重要些。以及,苏庭希比他想的还要不理性这点。 … 由江欲行来提出给江辰过生日,这其实不符他人设,所以这个提议是楚轩提出的——不负江欲行所望。 而且果不其然,以楚轩的小心思,会提出在外面玩一天,而不是待在那个小屋里吃个蛋糕就行了。 而江欲行会答应这个提议,也不仅是对付苏庭希的借口,他还有另外更为主要的打算。 在他明示暗示的引导下,他们的行动路线已经渐渐偏向了他想要的效果。 “你们先试着,我到旁边走走。”江欲行对江辰和楚轩说到。 这是一家服装店,而他说了要送一套衣服给江辰做他16岁的生日礼物。 难得到了大商场,进了家轻奢名牌店,虽然也好奇父亲哪里还有闲钱给自己买这些不必要的奢侈品,牛郎的收入可能不错,可自己家还背着大债务呢……但江辰还是忍不住兴奋雀跃! 那啥,嗯,呃,江…老爸还是对自己挺好的…嘛…… 只能买一套,那可要好好挑一套满意的。自己以前过的不是这种生活水准,又是直男审美,不会挑,好在有楚轩在。 于是楚轩就陪他在这儿挑选试穿。另外,有一身名牌的楚轩给他撑场面,自己就是表现得上不了台面,店员也不会给他脸色呢,总之有楚轩在真的帮大忙了!而且今天的计划也是楚轩提议的,要不是如此,老爸大概也不会起这个心思为他大方一次吧。 感谢楚轩! 不过,男人是真的对逛街不感兴趣啊,不像他正兴 奋,老爸已经想找个地方休息了。 江辰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 楚轩倒是多看了江欲行的背影两眼。他提出外出庆生的计划,就是想跟江欲行多些接触机会,体验各种情形下的相处,才没兴趣陪江辰购物试穿。 但也只能无奈地忍下去。 快点挑好结束吧,他想。 而另一边,走出服装店的江欲行,散着步地逛进了一家手工艺品店。 “霜月。” 江欲行念出店名。 很多人都不知道吧,这是本市市长夫人的店。这里面贩卖的手工艺品,不论是陶瓷、木艺还是其他一些作品,有许多都出自关文茵本人之手。 她不求财,话说性格也不是会炫耀给他人以求存在感、成就感的,也不知道开这个店是纯属打发无聊,还是有什么寄托呢。 而关文茵这个真正的店长,也不怎么来这里就是了。 今天会不会出现,也只是有个可能。 关文茵的情报少的可怜,颜平也是从负责给关文茵的手工室打扫的女佣那里找到的一点情报,知道关文茵这两天有件作品完成了。 江欲行便想,大概这两天就会把作品送到店里来吧。关文茵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并没有多少眷恋的情绪,或者其他一切皆是如此,比如说哪怕是独宠了一年的尧歌。 不过,这件作品有可能会让别人送来,有可能是她亲自,这个只能看关文茵的心情了。太过主观,不可预测。 所以在今天出门之前,江欲行是做好了碰运气的心理准备的。 而,从装到关文茵车上的发信器显示的位置来看,他今天运气不错。刚才发信源就停在了这个商场的位置上,应该快来了吧,希望是本人。 江欲行拿起一个陶制茶盏,微微侧身,对上了刚进店门的关文茵的视线。 看来今天真的很走运。江欲行想。 -- 【彩蛋:床事空虚的苏大律师的自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