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莲蓬头洒下冰冷的水,打在尧歌滚烫的皮肤上。 他难受得不断挣扎,在支撑他勉强站立的江欲行身上蹭来蹭去。 江欲行提议过给尧歌联系一个酒店小卡片上的女人过来,可意识朦胧的尧歌竟然还知道拒绝,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和恳切,跟他之前拒绝别人跟随以及去医院时一样,真是了不起的自尊心。 不过,性交就能解决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位蓝调的头牌牛郎到底在坚持什么。按说尧歌现在应该只想要解脱,大脑却不足以清醒意识到女人确实不能完全满足他来着。 不过这样也更好。 见证越多有关尧歌羞耻的一面,可比单纯的英雄救美刷好感多了。即便当事人可能会因为羞耻心而更加排斥自己,好感完全负刷,但共享这种隐秘,天然就会有种微妙的深度联系。 这可是更加不可抗力的“亲密”。 也能让尧歌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恐怖。这种恐怖会让尧歌更加的感激自己,如果能让尧歌进一步意识到社会险恶从而退出这一行,那就更不错了。 以上,便是江欲行特意等到警察到来让事情发酵的原因,也是他明明一开始在尧歌被劫上车之前就能救下人,却故意失之交臂的原因。 “啊,呜……”尧歌难受地不断发出呜咽般的呻吟,既色情,又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他也确实挺可怜的,冰火两重天,最瘙痒的地方却一点刺激也得不到。他一只胳膊被强硬地架在江欲行的脖子上,另一只自由的手便一直撸着自己硬到快要爆炸的阴茎。 尧歌的性器颜色很淡,一副少有使用过的样子,这让江欲行有所猜测——可能他们店里这位头牌牛郎在男女的深入接触上其实意外的纯情? 那龟头一直流着前液,混在冷水中也分不清。明明想射到不行,却因为最饥渴的地方没有得到满足,就怎么也到不了那一步似的。 尧歌无助地圈着自己的阴茎又捏又揉,还傻乎乎地摇来晃去,跟不当自己的老二一样。苦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不得其法的样子既可怜又可爱。 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想要的快感之前是怎么获得的了,尧歌放开阴茎,开始往自己的屁股摸。 其实他的意识里一直有股阻力,如果尧歌再清醒一点,就知道这是他自己在阻止自己,一旦跨过那条线,就会发生很耻辱的事情。 但随着意识越来越昏聩、身体的渴望越来越迫切,这股阻力已经被稀释殆尽。 身体还记忆着之前被人调教后穴的快感,这让尧歌越发迫不及待起来,当自己的手指摸到那肉嘟嘟微肿的菊门时,他敏感得整个屁股都哆嗦了一下! 然后等不及地直接两根手指都钻了进去。好在之前扩张过,他平时把指甲也修剪得圆润,不至于让自己受伤。 “啊~唔啊…操唔,哈啊……”尧歌发出快乐的哼叫。 但这还不够。 终于吃到东西的后穴让尧歌回忆起了更多,比如之前有谁在这样给他身体带来快感的时候,对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诉说着的一些话。 ——小骚货,舒服吗?待会儿就把你操得更舒服,能让你爽得升天。 “舒,舒服…爽,操……” 那个时候尧歌忍住了,现在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自言自语,又或者就是在诉求着,希望谁听到。这个“谁”是谁他已经无所谓了,能让他解脱就好。 ——是不是受不了了?逼都湿成这样了,想要更大的了吧,小骚逼想不想吃大鸡巴?是不是想挨操了? “逼…啊湿……好痒…呜,哈啊……要,要,唔…肏我,大,唔,大鸡巴,鸡巴…肏啊,哈啊,啊……” 尧歌其实已经不知道这些词代表什么了,他只觉得这么说可以得到回应。 却是听得江欲行一言难尽。 要说床上的骚话,苏庭希就挺能说的,但用词上却没这么粗俗露骨,全当做一种情趣。而尧歌这么干净的、还算是个大孩子的、平时还挺傲的小子,此刻却这样放荡下贱地求操,可真是幅绝景。 江欲行的老二也很给面子的早就硬了。 不过,人设在这里,他自是岿然不动。 江欲行残忍地把尧歌扣穴的手拔出来丢开,然后把人放成跪趴在地上的姿势,把出水口从顶上莲蓬头调到了带软管的喷头。 然后蹲下身来,把尧歌锲而不舍往屁股上摸的手继续打开,他一手撑开尧歌的屁股瓣,两指插进那一缩一缩的肉穴,无视尧歌的颤抖和腰臀讨好,他分开双指,把后穴撑开。 右手举着喷头,对准被撑开的菊穴往里喷水。尧歌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反抗,一开始冷水灌进去是不舒服,但那股冲力却弄得他很爽。 这么往穴里灌了点水后,江欲行便把喷头咬在嘴里并调整好方位继续往穴里喷水,腾出右手来将手指伸进尧歌的后穴里,搅弄抠挖,为尧歌洗穴,应该是能洗掉一部分药物吧? 就着这个清洗的工 程,江欲行顺便用手指就让尧歌去了两次。前面射了两发,后面也高潮了一次。有所纾解让尧歌状态好了一些。 等江欲行把人擦干了丢到床上后,用道具又让尧歌射了两次,加上之前被那个男人调教时射过的次数,眼见着尧歌前面那焉头答脑的小鸡鸡已经射无可射,尧歌都开始叫疼了,但屁股里的淫水还淌个不停的样子,江欲行不得不掐住了尧歌的阴茎根部。 然后继续满足后面那无底洞一般饥渴的肉穴。 江欲行只能好心祈祷一下,这孩子不会因为第一次就被开发出干高潮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那后穴里的肠肉,因为药物的关系,血管膨胀,神经兴奋,不仅肠液分泌得欢快,温度也格外的高,绞紧了入侵者,收缩搏动,一吸一吸的像要把人吃掉了一样。 “啊…放,唔啊,难,难受…啊呃,放开…让,让我,射,啊,哈……” “不行,再射对你身体不好。”就算知道对话无效,但江欲行还是好心又耐心地做着解释和安抚。 其实,释放了这么多次,药效都过去得差不多了,尧歌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不少。但一个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情况,一个是他的身体确实还没完全满足,也就继续装傻,自欺欺人当自己还被药物控制着了。 江欲行其实也发现了,从尧歌现在断断续续的话比之前更有逻辑、用词也更矜持,呻吟也更克制这些变化中看出来的。 但这个时候挑明没好处,便也当不知道了。 看原本骚得毫无灵魂的人突然多了一抹隐忍和羞涩,倒也更有一番风味。 “啊,哈啊…不,那啊!!!” 尧歌屁股一抖,腰一挺,两腿蹬开绷直,大腿乱颤,爽得直翻白眼。 被掐住的阴茎只从头上冒出来两滴水,后穴却又是一阵狂喷。尧歌虽然之前没什么经验,也知道这反应应该是女人才有的,简直就跟潮吹一样!太羞耻了! 但同时,这也太舒服了…… 不管来几次,都爽得他快要死了一样。再这么下去,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后穴高潮而死掉的男人吧……操,我在想什么鬼东西,真是疯了! 这一次高潮结束,尧歌总算没有马上就感觉到痒意再起,看来是要过去了。这让尧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直感觉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他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不仅疲累席卷上来,连原本被快感压制的疼痛都翻了上来。 鸡鸡射痛了,那里…屁,屁眼肯定也肿得厉害,腰也酸,感觉肾都透支了,大腿也痉挛得又酸又乏,好像连屁股里面让自己最爽的那点,也刺痛刺痛的。 当然了,他前列腺都被江欲行的手指肏肿了嘛。 尧歌总算消停了下来,江欲行这才丢开人,让尧歌自己休息一会儿,他则下了床。 江欲行下床的时候,之前因为视角关系,就算意识逐渐清醒、也没能发现某个问题的尧歌,这才看到了江欲行的胯下。 因为先前帮尧歌淋浴,江欲行自然也脱了个干净,这大冬天的,就是打湿个内裤都麻烦呢。 于是自然的,尧歌这一眼看到的,就是江欲行硬挺而硕大的肉棒。让他一瞬间都愣住了。 直到听见浴室的关门声,尧歌才反应过来,然后心里不由直叹,那鸡巴也太大了! 思维也不受控制地脱缰——他想,如果江欲行不是正人君子,跟之前绑架他要强奸他的那个男人一样,用那根大鸡巴肏了自己的话,那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会疼还是…… 唔,不过那比手指和道具都要粗长的鸡巴,如果真肏进去的话,更里面那总是搔不到的、其实到现在都没得到满足的地方,应该也能肏到爽吧? 等尧歌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设想这些的时候,瞬间就黑了脸。 忙逼自己不准胡思乱想,他也确实是累到瘫了,眼一闭就半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一个散发着冷气的人把自己抱了起来。竟是能朦胧地想到被他挑起欲望的江欲行应该是去洗了个冷水澡吧…… 然后又感觉自己被放在温热的水流下,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惹得这副还未完全消退余韵的身体,又颤抖着泛起了片片微小的快感。 尧歌不知道自己窝在江欲行怀里哼哼唧唧了半天,最后洗到他后穴的时候,还排出了一股不知道是积下的、还是新分泌的肠液。无意识中,这已经是一副相当敏感而色情的身体了呢。 …… 尧歌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手机又不在身边。 等他意识彻底回笼,昨晚的经历、以及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都大体回忆了起来,他连忙撑着自己想坐起来,却是稍一动作便疼得他“嘶”了一声,龇牙咧嘴。 腰酸背痛腿抽筋,尤其是下体前后两处,一番滋味简直不可描述。 忍着难受他环视一圈这个不大的酒店房间,没有人。厕所看不见但也听不到什么有人的动静,所以这是…走了? 尧歌松了口气。 不然太尴尬了,能让他原地爆炸跳楼轻生的那种。 但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前所未有的差。有精气大失的原因,但最多占三成,剩下七层都是心理因素,愤怒羞耻且暴躁。 这么一会儿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等看到茶几上放的饭盒,以及旁边沙发上放着的衣服包装袋时,尧歌陷入沉默,五味陈杂。 以前他看江欲行是很不顺眼,但现在,他知道自己不仅该感谢人家,甚至该万分庆幸,庆幸昨天撞见他被人劫走,是江欲行。 换了别人,他都不知道会不会见义勇为、自找麻烦来救自己,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完好地度过昨晚,不知道之后会被对方怎么看待,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守口如瓶…… 但,尽管他跟江欲行实际上也没多少交流,他却直觉,放在江欲行身上,自己这些担忧都不会发生。 或许也不是直觉,对方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实打实的正人君子,就冲昨晚能坐怀不乱,还那样耐心地陪他折腾。 至于江欲行对着他硬了的事,尧歌不以为意,都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受不得刺激,食色性也。自己还这么帅呢,昨晚那情况,不扑上来都是佛陀了! 咕噜—— 肚子饿了。 昨天消耗那样大呢。 尧歌很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挪到沙发上,为了不让完全肿了的后穴二次受创,他忍着羞耻朝一边撅着屁股,把重心压在一边的腿上。 他伸手将装着饭盒的塑料袋拖过来,然后才看到,茶几上还放着点别的东西。他的手机,还有手机下面压着的一张留言条。 尧歌抽过纸条来看了看,上面写着: “我已经去警局做过笔录了。 我跟警察说你身体不适,之后你会跟警察联系去做笔录。你的东西我就先帮你拿过来了。 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开一些药。 房间帮你留到明天中午了。” 尧歌:“……” 特意赶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跟他去警局的时间错开,是为了避免他尴尬吧? 他的衣服啊手机啊都从警察那拿了过来,又知道他现在看见了心烦,所以还给他买了新衣服吧,留言里却都没提。 开药什么的说的很委婉了,尧歌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自己这状况,尤其是那里,不弄点药估计都不行。 ——别看他尧歌这样,心思其实意外的细腻。 所以他更能知道,江欲行的细致妥帖。 尧歌突然就觉得心口又酸又暖和。 昨天一夜的遭遇,他所承受的委屈、痛苦、愤怒和害怕,都还没完全过去,对江欲行的尴尬也让他有种不想面对的感觉,包括他只身来到距离老家千里之遥的这座城市,做着这种工作,既虚荣又空虚又莫可奈何的种种情绪,都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了,无比沉寂的爆发。 决堤后,归入大海。 有时候人的感动就是这样,一瞬间,让你感觉到,有枝可依。 哪怕明明那只是个尚算陌生的人,也许这份依偎也并不长久,但这片刻之间停泊的安宁,便能让你泛起心都化了的安心。 尧歌还是骄傲的,他使劲地挤了一下泛酸的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饭盒。他吃了一口,又拿起手机,点亮屏幕一看时间快到中午一点了,还在饭点。 忽而想到,江欲行也许还没走远吧。 饭菜是热的。 …… “监控上了吗?”江欲行问。 电话那头的颜平回了个“嗯”。 江欲行说的是监控尧歌手机的事。在他拿到尧歌手机的时候,便用u盘把远程操控软件植入了进去。 好在警察还算敬业,昨晚好歹是把尧歌的东西从强奸犯那里带走了,省了他再跑一趟的功夫。 不过他检查了下,东西不全,少了尧歌的衬衫和内裤袜子,可能是脱在了别的地方。警方卖对方面子,自是不会大动干戈全面搜查一番。 江欲行把发信器就装在尧歌的衬衫纽扣下面,这下是没法回收了。不过他并不担心被发现,他没有留下指纹,而尧歌的追求者里会做出这种痴汉行为的人,都比他更有嫌疑。 “我需要一切跟关文茵有关的讯息。”江欲行给出指令。 他有预料,这样得到的情报也会非常有限,以关文茵的风格,便是再喜爱尧歌,也不会跟热恋的小女孩一样热衷于相思传讯,比起神交,关文茵想见尧歌了,自然会约了人去蓝调见面。 但也聊胜于无了,说不定真能得到点什么,或者看出点什么也行。 至于昨晚那一出闹剧遗留下来的问题——那个绑了尧歌的男人,虽然接触短暂,但江欲行能看出对方不是会就这么算了的人,恐怕还会搞出点什么,针对尧歌,或是自己。 本来这件事跟他的主要目的就没多大关系,江欲行没有太多耐心节外生枝,还 是尽早解决了为好。 要说他现在就手握着尧歌的关系网,那,隐晦地透露给尧歌背后的恩客,借刀杀人就很不错。 但想了想,江欲行并没有急着让颜平去着手。 比起他出手埋下留痕的隐患,还是等一等,说不定有人会自己送上门来呢。到时候一石二鸟,还当更好。 于是不再多说,挂了电话。 江欲行把手机放进衣兜的时候,碰巧摸到了一块硬片,那是一张记忆卡。 是昨晚他从那台放在地下室角落的相机里取出来的。 当时跟在他身后的警察就差他两步远,可江欲行就是趁着黑灯瞎火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滑开盖子,按下记忆卡后自动反弹出来,抽走卡顺带滑上盖子,这一系列动作只用了两秒。谁也没有注意到。 手指灵活真不是盖的,心理素质也好的一批。当然夜视能力强也很重要,感谢自己营养均衡,维a充足。 至于这张卡,回家后烧了吧。 …… “……那天江叔叔你都听到了吧,她们就是那么骂我们的。”丁雪委委屈屈带着一丝愤懑地跟江欲行说到,“我已经习惯了,但青语……青语在的时候,她们可不敢那么骂。” 说白了,她就是觉得那些霸凌者欺软怕硬,两面三刀。 今天是周末,丁雪又来帮妈妈卖菜。在高峰期过去后,母亲抽身去吃饭的这个档,江欲行正好来了,好心的江叔叔就陪她聊会儿天,一起看菜摊。 江叔叔一开始只是很普通地关心她学校生活最近怎么样,她也是捡着开心的说,但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青语。不过青语是她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要聊学校生活,肯定绕不开青语,而且聊天本就天马行空,话题什么时候转移到什么事上都不奇怪。 所以对于聊到这来,丁雪并不以为意。 再说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跟江欲行聊到周青语了,要说对她的了解,或许江叔叔已经比她妈妈都了解她了吧。 毕竟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又青春期自尊心作祟,她对于母亲总是报喜不报忧的,母亲就算多少知道她在学校不是特别如意,也不清楚竟然到了被霸凌的程度。 而不论是谁,都有倾诉的需求,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并不成熟和足够坚强的小女孩呢。所以对于已经知道她不堪一面的江欲行,有这样一个可以倾诉、又能让她感到包容和安心的长辈,丁雪是很乐意聊及任何她想要释放情绪的事的。 甚至在江欲行不动声色的影响下,她都算是知无不言了!却分毫没有察觉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其实并不完全出于她自己的意志。 她在被引导着。 只需要一些很简单的小技巧。 比如说,在她每一次提到周青语时,江欲行都会直视她的眼睛,并点头给予反应。这样,她便会不知不觉地自发说出更多有关周青语的事情。 这个谈话小技巧你也可以找人试试,谈话中对某人说出的特定词汇不断给予肯定的反应,然后你会发现,对方开始越发频繁地使用到该词汇了。 不是特别机警有心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在被诱导着、自己的话题开始围绕着某种内容。至少,不是丁雪这样不设防的单纯孩子能发现的。 “女孩子那样骂人太过了,你也不要觉得习惯。”江欲行的目光不赞同中又带着一丝长辈的心疼。 心下则想着刚才丁雪说到的,关于她又被骂“婊子”、以及家长会那天被江欲行撞见霸凌她的几个女生骂她和她母亲、乃至周青语时,都用到的这个词汇。 那时江欲行就很在意了。 骂人的那个女生似乎是不满丁雪的母亲“勾引”她的父亲,才会这样骂,于是被一起放到这个语境辱骂的小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然,这种脏话也许不一定有切实的意义,纯粹是口不择言的发泄,但揣摩一下,总归没错。 而就在刚才,当话题落到这个问题上时,江欲行从丁雪半委屈抱怨、半解释的话中,得知了一件让他小有震惊的事! 就在小妹出事前大概一周多的那段时间里,班级里开始流传出莫名其妙的谣言,说小妹在跟谁谈恋爱,而且还是和不止一个人有暧昧!为此小妹还被老师叫去谈话过。 当然丁雪清楚这都是乱说的,但班里的风言风语却止不住,同学们看小妹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 而等小妹出事后,这种言论竟没随之消散,反而愈演愈烈了一波!因为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说小妹竟同时勾搭了一班那几个富二代……这甚至都传到了整个年级上。 这几个富二代,自然指的就是陆明玦那几个。 怎会这么巧?肯定有关联。 当然,众人并不知晓对外通报是“事故死亡”的小妹所遭遇的真相。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是那几个参与了奸杀案的小畜生自己讲出去“博乐”的也说不定,总之是让小妹和陆明玦几人关联了起来。 那因为这前前后后的谣言,小 妹会被人用那种词汇辱骂也不奇怪了。 重点是,这谣言出现的时机,跟小妹出事的时间……会有直接关系吗? 谣言是谁最开始传出来的? 为了什么目的? 谣言的内容——所谓的脚踏多只船,是凭空捏造、随便什么都好,还是有目的指向的? 而如果这一切真的多少跟小妹的感情问题有关,那么,这种事很有可能会写在日记里吧?所以,在谣言传出之前就丢失的日记本,会不会也与此相关? 果然,这个日记本的存在,至关重要。不论是还在不在,又在或者曾在谁的手里,他都必须要知道! 可惜,从丁雪这里能知道的有关日记的线索,是真的已经没有了。 江欲行眼神里的无奈和心疼让丁雪感到熨帖。她反过来宽慰到:“不过,我应该也不用再跟她们见面了。” 说到这件事,她既开心,又有些难过和忐忑。“如果我真的能去新的学校……” 开心是终于能远离那些霸凌她的人,难过是同时也就离开了她喜欢的江叔叔,忐忑便是面临一个新环境,她感到手足无措、害怕悲剧重演。 江欲行却是听得一怔。“新学校?你要打算转学了吗,什么时候?” “应该快了吧,学校说帮我办好手续,最快下个月初就能转了。” 江欲行越发诧异。转学对于丁雪这样的家庭来说可不是小工程,但他在这之前却没有发现什么征兆,这未免就发生的太突然了一点。 “怎么突然就准备转学了呢?这个时候。”——这种既不是学期的开始又不是结束的时期。 “是挺突然的……”说着她还有点惆怅,“不过上学期老师就找我问过了,说我要不要考虑转学。” 老师知道她一直被同学欺负,以此建议她要不要转校,她虽然委屈老师不给她主持公道,但说来可悲也已经习惯忍受以及被忽略了,所以能被老师这样关心到,她甚至还有一丝感动。 “不过我家条件不好,负担不起,所以妈妈就拒绝了。但这周一,老师又找了我,说有人捐款资助贫困生,就帮我争取到了名额……然后妈妈跟老师谈过后,就定下来了。” 江欲行听罢,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正是他遇到丁雪的那天,在家长会期间他窃听陆明琛时,听到陆明琛与校长的谈话。校长当时话里提到的女学生,描述的情况与丁雪完全对上了! ……这是何其的巧合,和必然。 丁雪和丁雪的母亲也许不太清楚,要说社会人士给学校捐款一对一资助贫困生,这种名额一般是对接到学校,而非个人的。 换句话说,我资助的只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都要转学了,不说资助人还得去重新联系学校,便是学校都不会放着本校的学生不帮,反而把这个名额白给一个即将离开本校的人。 那种资助一个人、就完全跟着你这个人走的情况,比较特殊,至少不太可能是通过学校联系上的,更不可能满足到丁雪这种情况。 但结合到陆明琛他们的谈话,却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资助,不过是学校抽出一点陆氏给的捐款,打发丁雪离开一中的手段而已。 所以,丁雪便是陆明琛说的,在学校里“乱讲话”的那个学生? 乱讲什么话,才让陆明琛无法放任? 是他当时就猜测可能与小妹无关的,还是与小妹有关的?丁雪偏就和小妹是好友,怎么看,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吧。 看来,得探问一下丁雪都不小心“祸从口出”了些什么了。 “这样,那其实挺好的。你要转去的那个学校,是哪个学校,离这儿远吗?” “是县里的中学,离这儿有点远,不过老师说师资条件不错,县里人也少些、简单些,会好相处很多。” “这样就好,你过去了多交点朋友吧。” “嗯!”关于这个,她也是既忐忑又期待。 “那你准备住校,还是?” “县里的房子更便宜,妈妈好像打算干脆趁这次搬家了……”有件事她没说,可能是这次跟老师谈话后,老师跟妈妈说了些什么,所以妈妈才下定决心搬家,想要就近地、更好地照顾到她。 江欲行心说果然,陆明琛那边肯定是想让丁雪离开得越远越好。 那,趁着丁雪还没走,他也要抓紧把能问出来的讯息都问到手了。以后,就只能祝愿因祸得福离开这个城市的丁雪,能过得更幸福吧。 不过,过分寄希望于环境和他人的仁慈,而不靠自己做出改变,所谓逃离噩梦可能也不过是周而复始的厄运的又一次开始。 成长吧。 …… 从尧歌那边得来的有关关文茵的讯息,果然没超过江欲行的期待,目前都没什么价值。倒是尧歌本人的一些情况,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 而尧歌,反正这一周快过去了,江欲行都没在店里见到本人。 躲吧,反正有颜平跟他汇报尧歌现在面临的情况,他是一点不着急,对方会主动来找他的可能起码五五开嘛,还能等等。 算一算,苏庭希已经越发沦陷,楚轩那边细水长流,陆明玦堕落得完全按照剧本在走,关文茵这边缓慢进行,剩下的人还没接触到,尚欠缺时机…… 捋下来,江欲行发现自己已有段时间没去关照陆明琛了,可别忘了自己带给他的恐惧和憎恶,开始岁月静好了吧。 通过颜平反馈过来的情况来看,倒确像是如此了。 那,今晚就去会会我们的陆大经理吧。 江欲行看着手机地图上代表着陆明琛座驾的信号源走过的路线,好奇都过了下班时间了,陆明琛往城市边缘开是要去做什么。 同时一边跟李齐笙请假,一边把摩托往家里开。 回到家换了身行头,踩着夜色出了门,看陆明琛的信号还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江欲行出了坊又走远一段,然后招了出租,报了地点。 本想着今晚只是“招待”某人一顿,可结果却是江欲行自己都没有料到的,竟会遭遇那样惊心动魄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