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奶酪汤散发出甜滋滋的香气,串好的牛肉干架在篝火上慢腾腾地烤。夏蜜尔端起装着奶酪汤的陶碗,神色僵硬地喝下了一小口。 她很喜欢和瓦格伦特人一起围在火堆旁吃东西,但不包括现在。 咽喉被异物占满的恶心感尚未消退,始作俑者盘绕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躯体内部残留着湿发洇过的冷腻感,侵肌透骨、无法忽略。夏蜜尔一口一口地灌下腻人的奶酪汤,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戴这个手镯诶。” 阿卡娜无意间瞥见了夏蜜尔手腕上的蛇形饰品。她眩晕了一瞬,似乎看到了一片重重叠叠的黏滞黑影,混乱、扭曲、令人憎恶,如同淤泥中舞动的触手。她的精灵好友顿了顿,情不自禁地攥住了那个镂刻精致的手镯,过了半晌,才轻描淡写地说,是昨天买的纪念品。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泛白的指骨将手背的皮肤顶出明显的凸起,似乎想把那个手镯硬生生捏碎。这样的夏蜜尔让阿卡娜感到有些陌生,她打算说些什么,可甫一张口,就忘记了准备说的话,也忘记了黑雾中蠕动的邪神投影。她怔愣了一会儿,然后夸赞道,没想到这个镇子还有这么好看的工艺品,要不是急着赶路,她也想去挑一个了。 夏蜜尔已经喝完了自己的那份奶酪汤。她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拧掉塔西纳尔的一个头。 另一条盘踞在三角地带的蛇钻进金色的草丛,叼住贝壳上方的小米珠,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顽固的精灵无视了祂的警告,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于是,阴影的化身吐出了纯黑色的信子。分叉的蛇信如同灵活的触须,拨开丰润的桃粉色花瓣,用卑劣的伎俩刺激花径上方从未使用过的、装饰品一般的湿润小孔。那个孔隙比连通宫腔的秘密甬道更加敏感、狭窄、浅短,祂顺着孔隙,轻而易举地探入宫腔前部温暖柔韧、充满弹性的器官。 精神与思维交触,邪神在她的意识海中呢喃絮语:“你知道如何用冥土的语言书写你的名字吗?” 祂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每重复一遍,两根“触须”就会在器官的内壁交替画出一个诡谲的符号,带来连绵不绝、难以预测的麻痒感。她下腹酸软,不住搐缩,却仍然执拗地掐着倒三角形的蛇头,不肯示弱、不肯妥协。 似乎有粘稠、冰冷的液体在精灵温热的体腔内灌注、汇集,与之同时产生的是她未曾经历过的、自内而外的压迫感,近乎疼痛的压迫感。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见过猛兽标记领地的情形。她第一次产生排泄的需求,不由得难堪地搅紧了堵在孔隙中的蛇信。邪神缓慢而坚定地拔出了祂的触须,在孔隙周围毫无规律地揉蹭。 她扼紧蛇头,飞快地思考有哪些魔法可以让那些恶心的液体立即消失。她就要成功了,却在最后关头被恶趣味的邪神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制,希望便随之破灭了。 其他蛇也在蠢蠢欲动,其中的一条将扁平的头颅挤进少女柔软而芬芳的乳沟。瓦格伦特人正在愉快地分享着香气扑鼻的烤肉干,对精灵同伴遭遇的一切毫不知情。 它的弹性是有限度的,超过限度的场景即使只是想象都会让她难堪到极点。她应该向阿卡娜请教瓦格伦特人是如何解决这种需求的吗?阿卡娜也许会用疑惑的语气说,“嗯?为什么问这个?你可是精灵呀!” 她从自然精灵的王国出走,精灵高傲的禀赋却早已融入了她的骨髓。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她感到无比耻辱,甚过被雾气禁锢在祭坛上侵犯的时刻。 “学会了吗?” 邪神人形的化身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松开手,蛇爬上她的手背,化作黑雾没入祂的手指。 冰冷的液体被她的体温捂热,从湿润的孔隙中淅淅沥沥地溢出,被蜂拥而来的群蛇争抢着吞吃入腹。她再一次攥紧了拳头,翡翠色的眼眸泛起朦胧的雾气,如同浸泡在雨水中的森林。 “学会了吗?” 邪神抚摸着她的脊背,力道很轻,几近温柔。谁也不知道精灵的斗篷下发生了什么,邪神的低语仿佛混杂在瓦格伦特人的谈笑声中。夏蜜尔咬紧嘴唇,倨傲地昂起头,径直看向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