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腻腻乎乎到了天色大亮,顾风才记起正事。他没敢再帮柳真真穿衣服,在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面前,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消弭殆尽,总是穿着穿着就变成缠绵的亲吻和爱抚,让他忍得好辛苦。 这回他和柳真真隔着屏风各自穿衣,顾风一面穿一面教导柳真真要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让她不要惊慌,反复确认小东西已经记住要点了,他才放下心,自己穿戴整齐後从屏风後面出来,却看见柳真真只是穿好了里衣亵裤,抿着小嘴坐在床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风。 “宝贝儿怎麽了?”顾风走近床边,柳真真立刻黏过来抱住他的腰,小脸在他胸口蹭,却不说话。她要怎麽说?是要讲我喜欢你想嫁给你,还是昨晚我们睡一起了,所以你娶我吧?心里想是一回事,开口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可况她看得出,顾风似乎也有心思,难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所以不想跟自己多纠缠,还是他其实只是和自己玩玩,如果他真的不要自己了,该怎麽办?还是待在这里听天由命麽?小脑瓜里想得乱糟糟的却没有勇气开口问。柳真真想,自己真是个胆小鬼,是太在乎所以才太害怕真相吧? 顾风坐到床边上将柳真真抱到腿上搂着,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他不时偏脸亲一口柳真真:“乖真儿,我心里只有你,恨不能日日都与你在一处,若能娶到你做我的夫人,就将是我顾风一生最大的幸事。但是不要马上答复我,等我夜里来找你说完几件事,你再做决定好不好?我会给你时间考虑,若是不愿,就直接说,我能理解的。昨晚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但你依旧是完璧之身,只要我们都不说,你以後的夫家也不会觉察到什麽。。。” 柳真真越听越急,好像事情就向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她伸手拉开捂住自己嘴的手,捧着顾风的脸问:“为什麽你就认定我会拒绝?明明你是喜欢我的,为什麽要推开我?娘丢下我走了,是不是连你也要把我丢掉了?我不想嫁给这里的人,也不想待在北部,呜呜呜。。。” 说道伤心处,柳真真趴在顾风怀里哭了起来。 “乖真儿,宝贝真儿,不哭,不哭了,乖~”顾风抱紧了柳真真哄着她,“小宝贝儿,我不会丢下你的。 不是你不好,是顾家,是顾家不够好,配不上你这麽好的姑娘。 乖,我答应你,即使你不想嫁入顾家,我也会帮你离开北部的好不好?乖,不哭了,嗯?” “呜呜。。。那,那你晚上,一定要来。。。。”柳真真抽噎着说。 “嗯,一定来。来,我们去洗个脸好不好?” “嗯。抱~~” 等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後,顾风前脚悄然离开,赫连家主後脚就来了。他黑着脸,後面跟着老管家,还带了赫连家的嬷嬷和两个陌生的嬷嬷一同进的门。柳真真眼圈儿红红的,却穿戴整齐正趴在书桌上出神,见来了这麽多人略略吃惊了下,就按着顾风的授意,一言不发得看着赫连家主,两行清泪就这麽流下来了,那副梨花带雨的动人模样,看的赫连家主心疼得不行。 “好孩子,怎麽好好的就哭了?是不是昨晚出什麽事了?”赫连家主几步上前搂过她的肩连声安慰着。 柳真真只是摇着头,泪落得更多了。 “那。。。昨晚你和司如在一起了?” 柳真真听到司如的名字,更是哭出了声,她拉着赫连家主的衣摆,仰着小脸看他,泪一串串的往下落:“赫连叔叔,你去跟罗家讲,真儿不嫁了好不好?真儿怕。。。呜呜” “小主子,不能说不嫁就不嫁啊,总是要给个理由的。我们家大人是说得上话的,您有什麽委屈讲出来啊,大人会给你做主的。”老管家上前来劝说,而几个嬷嬷则把浴室,闺房,衣橱都检查了一遍,清点衣服数量,连个小角落都没落下。 赫连家主看到嬷嬷冲自己点头示意一切如常,也温和的安慰着柳真真,让她说出昨晚的事:“真儿,你别怕。 你娘虽然不在了,但是叔叔发过誓会好好照顾你的,也把你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什麽事都有赫连家替你撑腰,不怕了,嗯?” 柳真真惊讶於顾风的先见之明:赫连铎那个人虽然野心不小,但是真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所以你可以信任他,借他的力量来帮自己解围。 因此柳真真就把顾风交给她的说辞讲了出来,并在前头添上了司如羞辱她的那段话。 “。。。司如这般羞辱了我就转身离开,我跟上去想解释,一直追到外面,可是他根本不理我,说我连幽兰殿里的姑娘都不如,嫌我脏让我回去,他要去找老相好。我受不了他这些话就从後面悄悄回来了。。。如果以後要日日对着这样的夫君,真儿还是死了干净。。。” “真儿!不许说胡话,不要担心这个事了,叔叔处理好的。司如那小子本就不是个东西,他的话你也别放心上,好好休息,但是不许再说死啊活啊的了,知道吗?”那个死字似乎戳中了赫连铎的痛处,他一下严厉了起来,看到柳真真那肖似十六公主的双眼里含满泪水,神情又柔和下来。 事情有了答案後,一行人就离开了。柳真真却从赫连家主的态度里觉察到一丝异样,她说不清楚缘由却暗暗记在了心里。 膳食都是管家送来的,她吃的不多,心里堵着没有胃口。落在管家眼里报告给家主,就是小主子心神俱伤,食不下咽。赫连家主更气那个罗家的司如,王妃是做他们家的商船出的事,现在又这麽折辱小郡主,这不是公报私仇麽? 真真的小院里依旧静悄悄的,她抱膝团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看着桌椅出神,只是离开了顾风大半天她就忍不住想他,想他的声音,他温暖的怀抱,他好闻的气味,还有有力的心跳,她想她尝到了思念的味道,听到的,看到的,闻到的,尝到的都带着对那个人的回忆,连心跳都会因为想到他而加快。 柳真真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窗外天色一点点变暗,她就这麽枯坐着等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现半开的推窗下放了一个小包裹。第一反应不是去打开那个包裹,而是推开了窗朝外面望,顾风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她露出好看的笑容。 他大步上前轻轻一跃就翻窗入户,丝毫不介意这是贵人们最不屑的粗俗行径,而在柳真真眼里他不论做什麽都是最让人动心的。顾风一把将柳真真揽进怀里,顺手合上了窗,他低头亲了口美人儿的小脸,轻笑:“在想什麽呢?你要是再没看到那个小布包,我的心都要叫风吹凉了。” 柳真真捏着小拳头打他:“还能想什麽,人家想你到底来不来,谁知道是不是你随口说说哄我的。 还有,哪里有人赴约了不出现就摆个布包的?” “好好,是我不对。我怕突然出现吓到你,来,看看我给你买的是什麽。”顾风笑着赔不是,拉着柳真真到灯下去看那个布包。 柳真真打开布包,只抖开上面一件薄薄的小布料,小脸就红了。顾风从後面环抱住她,把那几件小肚兜一件件抖开来给她看:“喜欢吗?你身子那麽娇嫩,一定要用最上好的蚕丝织出的料子才行,刺绣的花线也必须是最细腻的丝线才可以,这些都是双层的料子,背面的针脚不会蹭疼你的。。。” 不等顾风说完,柳真真就转过身环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去亲他:“喜欢的,真儿好喜欢!” “它们都洗好晾干了,以後记得要穿,不许里面光光得什麽都不穿知道麽?” “好。” 浴室里热气弥撒,顾风和柳真真都一丝不挂的坐在澡盆里,少年娴熟的替她洗着头发。一面跟她讲着自己几个弟弟小时候的趣事。柳真真看得出他们兄弟三人感情很好,原来长子如父,顾风是亲自照顾着弟弟们长大的,所以帮人洗头也不是头一回了。最让她惊讶的大概要数出家的顾山了,迦叶寺里那个圣僧居然是顾风的弟弟,还是那个养黑豹的少年的孪生哥哥?! “他和四公子像不像?”柳真真一面任由顾风替她抹上精炼的皂脂,细细搓洗着一面好奇的问。 “自然是像的,不过三弟剃度出嫁,四弟投身军营,不同的生活经历让两个人还是有些差异了。如果他们不站一起,一时还想不到是对双生子呢。” 等两个人洗得干干净净一同趟上床後,顾风才开始讲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遍的事情。柳真真穿着他新买的小肚兜乖乖窝在少年结实温暖的怀里,仰着小脸看他,小鹿似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得他有些伤感,他不知道等这个故事结束,小真儿还会不会想从前那样看待自己,这会不会是自己和她最後一次共眠,也许没听完自己就会被她哭着喊着赶走,再也不愿相见了。 “顾家的事必须从本朝开国之初说起,没有史官敢记录那段历史,估计写下来也没有人会相信世上会有人拥有那样可怕的力量。” 作家的话: 啊啊啊,不是我故意卡在这里的,一个是字数差不多到了,再一个我需要对顾家的事好好酝酿下,周末尽量双更的哈!!! 最近有点三心二意了,上班不能写文时会想想新的故事,肿麽办我对带有恐怖色彩的言情故事好感兴趣哦,人家最爱恐怖故事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