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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头子在鬼匠师叔这草棚里又逗留了一晚,这一夜按老头子的说法叫做无酒不欢,和老头子一样鬼匠师叔也嗜酒如命,不过这酒量可比老头子大上不知道多少倍,让老头子醉了又醒,醒了又醉。
在后半夜的时候我也喝了不少,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但在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听见了老头子和鬼匠师叔之间有着这么一番对话。
鬼匠问老头子道:“死老鬼,你说她就这么走了,在她临闭眼以前,她有没有想过我们?”
老头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哭腔,道:“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鬼匠的声音也变得沙哑道:“以前为了逃过六道轮回,我们拼了命的修仙,为的不就是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吗?可真等有了这无尽的寿命,我们三人却丢失了原来的那份感情,等再将感情拾起来的时候,她却又不见了,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成了仙,成了神,又有什么用?”
老头子没有答话,回应鬼匠师叔的是老头子的哭泣声,鬼匠师叔骂道:“有点男人样,哭什么啊!”
老头子答道:“男人又怎么样?谁没有感情啊?我想她了,真的想她了。”
这句话过后,也不知是我又睡着了,还是他们两真的没有再说话了,传到我耳边是一阵阵的哭泣声。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老头子给弄醒的,老头子朝着我道:“兔崽子起来了,咱们要开始修行了。”
听老头子说话的同时,我暗中悄悄的观察着他和鬼匠,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光是从外表来看,愣是看不出他们两有什么憔悴之声,反而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我笑着道:“去哪修行啊?”
老头子笑道:“你师叔要帮你铸刀,心神不能乱,咱们在这儿只会影响他,走吧,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我也没多问,在临走前朝着鬼匠深深的鞠了一躬同时道:“谢谢师叔,为晚辈费心。”
鬼匠笑道:“好师侄儿,别的不说,就这礼貌上你可比这个死老鬼强多了,哈哈,快去吧,一个月后来取刀。”
跟着老头子离开了这被一分为二的沙漠,按照这路径来看,老头子应该是把我带往冰山之中,可能是因为我现在体魄的关系,这温度越来越低,但我却丝毫不感觉寒冷,一路的行进,让我颇感无聊,我打趣的朝着老头子道:“昨晚你和我鬼匠师叔两人说了些什么啊?”
老头子连头也没回,道:“问这么多干嘛?大人的事儿,小屁孩跟着掺合什么?”
我笑道:“我可不是掺合,只是有些好奇,你说我鬼匠师叔昨天露的那么一手,这法力是有多强啊,可是他这脸怎么就毁了一半啊?”
这话一出口,老头子脸上突然露出了愁苦惆怅的神色,淡淡的道:“这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当年他为了救你婆婆,一人对抗炎魔血王,炎魔使诈发出了炎石烧了他的半边脸,弄得不人不鬼,他自己又酷爱铸刀,所以改掉了以前的姓名,自号为鬼匠!”
哎,原来是因为婆婆而毁了半张脸,怪不得昨天他听到婆婆的死询,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我多嘴,只是我实在有些好奇,所以才对老头子道:“老头子,你、鬼匠师叔,还有婆婆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老头子望着我一笑,随即道:“鬼匠和我是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你婆婆也是,后来我和鬼匠同时喜欢上了你婆婆,又变成了仇人,再到后来看破万事,你婆婆去了地府,而我们也恢复了之前的感情。”
老头子这番不加任何修饰的话,说得是那样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不过细细的看老头子的眼神却跟平常不太一样,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开启往事的一种怀念,不由自主向上挑起的嘴角,让我能肯定他所怀念之事,肯定都是美好的,至于那些不愉快的或许早在若干年前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一点头道:“看得出来,你们都很在意我婆婆。”
老头子笑道:“何止是在意,有时候她的一撇一笑都会牵动我们的全身,鬼匠更是你婆婆一句话,随时可以为之付出生命。”
说着话老头子从怀里像是掏出了一张照片,我凑近一看,这张照片已经泛黄,不过倒也十分清晰,左边那个梳着三七分,眼神中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神情的人,不用看我也能知道肯定是老头子,而右边那个相貌俊朗浑身一股正气的肯定就是鬼匠师叔,中间那个鸭蛋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光是看照片都是带着一股气质的,肯定就是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