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我爸？你以为你是谁？”
被她那么一拽，他西装扣子“蹦”的一声开了，衬衫扣子也松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
范小婷本是火气难挡，却因为这一幕顿时松手，脸色别扭的扭开了脑袋。
顾瑾言不以为然的笑了声，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几分连他自己都不太听得清楚，随后将衬衫西装整理好，上车前，说了句：“女人太愚笨不是什么好事。”
话说出去时，除了范小婷的诧异外，他也被愣怔住，身子顿了下，才跨步上车。
以前，他也曾对苏芷若这般说过，说她错将愚笨充善良，说她被人算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机开车离去，远远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气得跳脚的范小婷，胸口闷闷的，伸手去扯领带，扯了几下干脆直接解开丢在车座上。
手伸到裤兜里摸索烟，才发现裤兜是空的，开车的司机见状，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他。
“谢谢。”接来烟后，他很礼貌的开口，完全没有之前那损人的模样。
司机是跟随了孟家很多年的老司机，本来在出国前已经被孟安解散，顾瑾言回国后需要找人开车，便又将他命诏了回来。
他跟在孟安身边多年，对顾瑾言多少了解，很少见到他抽烟，不禁半带着劝诫的说道：“顾少总，既然没能在一起，就不如放手，省得自己心里难受又不讨好。”
本是一句忠言，可此时他听什么都听不进心，听着就像是在说他不懂事。
他打开车窗，将烟一个轻轻的动作抛了出去，“老林，你跟我爸这么多年，难道他没教你多做事少说话？”
对方喉咙哽了下，生生咽了咽口水，不再多言半句。
顾瑾言一路猛抽闷烟，好几次都被烟气给熏得咳嗽不止，面部朝红，却也没停下来。
老林在孟家办事多年，孟安对下属又是亲切宽容，他对顾瑾言就像是看待自己孩子一般，每每听见他的咳嗽声，是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顾瑾言觉得头疼，靠着车窗，伸手去揉太阳穴，不管他用力还是轻柔，脑子就像是要炸开似的，得不到丝毫缓解。
“顾少总，你没事吧？”察觉到不对劲的老林，停下车来问。
顾瑾言心情本就阴郁，好端端的还给他停车，听着别人的关心就好像他现在是个可怜至极的人。
心头的火压制不知，低吼了句：“谁让你停车的？”
老林吓得连忙手脚并用的将车再次开出去，这次开的速度比之前缓慢很多。
“顾少总，苏小姐怎么样？”突然，老林浑厚的嗓音在空寂的车间响起。
顾瑾言正一遍一遍的反复揉着太阳穴，听到他的问话，手停下来，好久才动了动嘴唇，想说话最后又闭合上不发声。
……
苏芷若醒转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
穆少臣正好从穆氏分公司处理完公事回来，进卧室卸下身上的衣服，手机嘟嘟嘟的响起，听到手机声，她从床上微微撑起身子，看到他正握着手机要往阳台走。
“我先接个电话。”见她醒来，他轻声说了声。
还没等苏芷若应声，人已经出了阳台。
穆少臣接听电话时，她也没闲着，心想这么晚才回来，该是没吃饭，起身去厨房弄晚饭。
至从上次被他提醒之后，苏芷若几乎都会定时去查看冰箱，没了食物她就会去商场置办，本来想做饭的，又怕他等不及，最终只是取了西红柿，鸡蛋下面条。
煮面条的时间花费得很短，差不多不到三五分钟就好了，盯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愉悦。
刚要伸手端着往客厅走，楼道上传来男士皮鞋踏步的沉闷声，渐行渐近。
“去换套衣服出门。”穆少臣没有直接进厨房，而是在出客厅经过厨房时唤了她一声。
闻声，苏芷若放下手里的碗，走出去查看的时候穆少臣只留下一个融入夜色的背影。
布加迪停在别墅外的路灯下，穆少臣难得不在车里候她，而是身子斜斜倚着车身，手指间一如既往的是烟，脚下也堆积了不少的烟头，路灯将他身影拉得老长，投射出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寂寥落寞。
“上车吧！”他声音在冷冽的寒风中显得有些苍白。
苏芷若轻“嗯”了声，什么也不问就走到副驾驶门前，开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