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话说得出去,就必须做到。
握着起酒器的手用力往下一撬,隐隐间瓶盖发出咯的一声,下一刻,酒瓶从她手里偏倒,酒水唰的洒出去,径直朝向对面的穆少臣胸口处,来了个措手不及,防不设防。
苏芷若头疼,要是有地缝她就算撞破脑袋也钻进去躲躲,连忙抽着纸巾伸手帮他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芷若,我发现中国一句老话说得真对。”遭此劫难的当事人强忍怒火,撇开她的手说道。
“什么话?”苏芷若敢言不敢笑,死憋着,一双犹比铜铃大小的溜溜大眼瞪着他的胸腔处。
有时候真是眼睛能道出千千万万种奇妙和幻境,酒水洒透了穆少臣胸口往下的净白衬衫,衬衫的布料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他肌肤上,里边紧绷的块头清晰可见。
苏芷若脑海中下意识形成一幅羞涩画面,穆少臣在浴室仍由热水兜头而下,一股股冒着热气的水流在他紧绷的腹肌上滑过,他仰头闭眼喘粗气,胸前一起一伏。
此刻,她特别想表达一句话:不比不知道,货比三家才晓得什么叫极品,穆少臣就是男人中的极品,世间难得的几人。
“真是丑人多作怪。”穆少臣拿着纸巾擦得有些不耐烦,干脆放弃,狐疑盯她,心里一个怨不知何味,轻飘飘的吐息:“你就赶着站你地盘上整我吧!”
他现在不想过多的损她,又咽不下去那口恶气,语气里尽是无奈跟悲催。
谁让他温柔体贴的都不要,唯独稀罕上这么个不出点事就得上房揭瓦的女人。
苏芷若都以为他又要开损了,闻言哽了下,随即扯动嘴角说:“现在要回去换衣服吗?”
他那么洁癖的人,这会儿铁定受不住了吧!
心头火已经烧得旺盛,脸上的表情却极度淡定,他唇瓣张合,幽幽道出:“又不会死人,回什么回,我还饿着肚子呢!”
他其实想说的是,她给他夹那么多的菜还没吃,怎么能走,可每每甜言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生生说成了冷言冷语。
苏芷若咕噜囵吞了口口水,打量他脸三四秒,确实是张天下难得的帅哥脸,浑身矜贵气藏都藏不住,哪怕是搁大东北天寒地冻时穿件俗得要命的军绿大棉袄,估计都有种独特的气场。
世间如此多的女人,他又是那么出挑的有钱男人,难道就从没一个另类点的给他拿下过?
骤然间,脑海浮现陈思婷的身影,那个砸了她家的女人。
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大着胆儿问:“我想问你个事儿?”
穆少臣嘴里嚼着东西,右脸微鼓起,格外的迷人有个性,语气轻淡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苏芷若眼皮轻挑,意味深长的问:“上次那个去我家里闹事的人叫什么名?”
他不以为意的径直回道:“陈思婷。”
本来这事他就打算跟她交代一番,她自个儿赶上来问更省得他拉着面子去说,捡着了便宜他当然乐意回答。
苏芷若砸吧砸吧嘴,继续问:“那你跟她……”
穆少臣又不傻,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他跟陈思婷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呗!
唇瓣开启,他翻眼皮瞅着她,故意饶了个弯子:“你是不是特想知道我怎么处理她?”
苏芷若见自个儿心思被猜透,单刀直入道:“那你说不说?”
穆少臣慢条斯理的端着小透明酒杯倒酒喝完,轻声:“放心,该给的交代我一分不少会给你。”
不少电视剧,言情小说里都一种套路模式,演的那些个霸道总裁但凡对付起人来非得整得半死不活。
苏芷若下意识开口问:“你不会学那些黑帮的整得人半残不死吧?”
虽然说人家砸了她家,可起码也没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地步,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做人行事的大道理。
她不想报仇痛快一时,事后惹一身麻烦。
穆少臣猜出她心中所想,故意沉声恐吓她:“半残不死指不定缓过神来报复,怎么着也得毁尸灭迹。”
苏芷若又不是傻愣子,怀疑道:“你不会是逗我玩儿吧?像你这么有身份、教养的人会干这种事情?”
他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难道你没听过一个词?人面兽心,越是看着好教养的人越能干坏事。”
哎,穆少臣心累,为了她这句夸他的话真不容易,还得绕着这种卖自己人性的弯子。
尼玛,这是要上真家伙的节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