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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就是你这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元鼎奔出几步,上前就是一脚。
黑齿常之连忙将沙吒相如拉开,躲开了元鼎这势若奔雷的一脚。
祢军也去拉元鼎的胳膊,被元鼎反手一肘顶在前胸,两眼一黑,向后倒去。
沙吒相如趁机还了元鼎一脚,元鼎浑然不觉,继续追打。
黑齿常之挡在沙吒相如身前,喝道:“元兄,冷静些!”
沙吒相如躲在黑齿常之背后,大声道:“黑齿兄,你让开,本公子今天不教训教训这厮,以后还怎么在泗沘城混!元鼎,有本事别打脸!”
“黑齿兄,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元鼎喝道,又是一拳击出。
黑齿常之没有再出言相劝,而是扎下马步、稳稳站在两人中间,胳膊一抬一挡,生生扛下了元鼎的一记重拳。
沙吒相如叫道:“小马快,你连黑齿兄都打!”
元鼎道:“关你鸟事!”
说话间,三人你攻我守、你来我往的过了七八招。元鼎拳势凌厉、虎虎生风,沙吒相如步伐轻盈、闪转腾挪,黑齿常之格挡严密、处处救火。三人边打边走,从包间打到大堂,所过之处桌椅乱撞、碗碟横飞,元鼎还一脚踢飞了花架子上一只淡青色的大瓷瓶。
几个在门口执勤的唐军辅兵闻讯而来,正要喝问,见三个家伙功夫了得,能进来的又都不是一般人,砸坏了也不关自己事,便站在门口兴致勃勃的看起来。
二十招后,黑齿常之发现怎么这俩的拳脚都朝自己身上来了,我这劝架的倒成了出气筒了,果断撤步抽身,抱着胳膊在一旁观战——就让这两个家伙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心里憋着一股火根本没法谈事。
沙吒相如见元鼎来真的,也不再客气,把二十年来学到的本事全都使了出来。沙吒家的功夫以轻灵迅捷见长,一套拳法到了沙吒相如手中更是潇洒灵动,打得甚是漂亮。反观元鼎,他这一支历代从军,招数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花里胡哨的部分都被砍掉了,能一招解决绝不用两招,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实实在在、直取要害;加上元鼎又当过两年马快,精通擒拿之术,又比军中路数多了几分狡猾犀利。两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沙吒相如挨了元鼎几拳,元鼎也挨了沙吒相如几掌,总体来看是元鼎追杀沙吒相如,场面稍占上风。
打到酣时,忽听柜台处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喝道:“住手!”
诸人循声望去,只见刘仁轨和银盆掌柜联袂而来,皆是一脸怒容。银盆掌柜双手叉腰,又是一句:“打坏了东西你们赔啊!”
“啪!”一只茶盏应声而裂。
元鼎这才收手,一看竟是刘仁轨,心念一动,喊道:“大人,你也在!”
沙吒相如也跳到一边,心想该死的小马快下手还真重!
刘仁轨冷哼一声,道:“我要不在,你们能把这里拆喽!”
银盆掌柜快步上前,东看看,西看看,看着满地狼藉,越看越心疼,最后看到那只剩半截的越州青瓷花瓶时,顿时捂着胸口嚎啕大哭。招财进宝闻声而来,卷起两股肉浪,冲到银盆掌柜身边,朝元鼎狂吠。
元鼎还了招财进宝一个龇牙咧嘴,吓得两只丑胖萌狗一阵哆嗦。
刘仁轨一阵头大,这只越州青瓷花瓶品相极佳、价值不菲,在大唐都不多见,只好上前安抚了银盆掌柜几句,道:“元鼎,还不过来!”又对黑齿常之和沙吒相如道,“二位壮士又见面了,好身手!”
黑齿常之朝刘仁轨拱拱手,把沙吒相如拉到一边,却发现祢军不见了,四下一找,才见他倒在包间门口,一手捂着胸口,分明是被误伤了。黑齿常之扶起祢军,拍拍他的脸,又在他人中上掐了两下。祢军悠悠转醒,道:“痛煞我也!打完啦?”
黑齿常之点点头,道:“打完了,还惊动了此间主人。”
刘仁轨把元鼎叫到一旁,道:“你这是做什么,在文君楼胡闹!”
元鼎道:“大人,文君被柴哲威掳走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仁轨道:“国公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再说文君姑娘也不是被掳走,而是被国公请走。”
元鼎道:“请走?请走做甚?洞房花烛吗?”
刘仁轨眨眨眼,道:“你莫不是也看中了她?”
元鼎道:“大人,文君是我的女人,她若是有什么意外,你可别怪我翻脸!”
“糊涂!”刘仁轨斥道,“城里城外都有重兵,你一个人能闹出什么花样来?你以为我没去说情吗?我都说服大帅暗暗把人放了,谁知国公一见她便神魂颠倒,直接跟大帅说要娶文君,还说回国会奏请圣上,给文君一个诰命之身,我还能说什么!柴国公是圣上表兄,平日里无甚劣迹,人品才学都是上上之选……”
“停!”元鼎果断打断了他,道,“大人是想,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