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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苏定方连说三声好,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身躯雄壮、相貌堂堂,气势逼人、不卑不亢,端的是一员良将!
金庾信侧过脸,隔着金法敏问金品日道:“可是此人?”
金品日咬牙道:“正是此獠!”他的右臂被元鼎用陌刀重创,虽说救治及时,不会残废,可三个月内是无法动弹,半年内无法与人格斗,对一个武将来说,没有比吊着半截胳膊更觉羞辱之事了。
金庾信这才对金法敏道:“记住此人,他若不死,必成我新罗大患!”
金法敏道:“我们跟大唐是盟友,此人杀我将士无数,直接请杀便是!”
金仁问隔着金庾信听到金法敏的话,忍不住道:“太子大哥,你没听到大帅的三声好吗?”
金法敏原本聪慧狡黠,只不过这一路打来一直扭扭捏捏的憋屈的难受,才变得焦虑狂躁,被金仁问一点,心下便转过弯来,对付一个人的办法有无数种,又何必急于一时。
“你叫什么名字?”苏定方问道。
“元鼎!”元鼎坦然答道。既然被点了名,索性坦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的。
新罗阵中的崔退之眨眨眼,心想他叫元鼎,那在耽罗岛打擂台还打进决赛的武士是谁?难不成有两个元鼎?
刘仁轨打马上前,在苏定方侧后方小声道:“他是我的人。”
苏定方没有任何表示,继续道:“你多大啦?”
元鼎一怔,道:“二十有六!”
刘仁轨暗暗摇头,大帅的老毛病又犯了。
苏定方捻须算道:“二十有六,那是属——”
“属马!”元鼎道。
“哦,属马,属马好啊!”苏定方道,“国有良驹,纵横千里!你,可愿为我大唐效力啊?”
“大帅且慢!”一个声音打断了苏定方和元鼎的对话。
元鼎暗暗松了口气,苏定方的问题可不好回答。
金品日策马上前,用左手指着元鼎怒道:“此人与杀我新罗人无数,断不可轻饶!今日若不处置此獠,我新罗将士不服!”
“不服,不服,不服!”金品日的几十个亲兵护卫稀稀拉拉的跟着喊道,很快就在周围鄙视的目光中闭嘴。
对面的百济君臣均想,不是受降仪式吗?好像没我们什么事了啊,看样子大唐跟新罗倒是要先掐起来,那就乖乖等着看戏吧!
苏定方和刘仁轨当即皱起眉头,心想这群不识大体的新罗人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出来闹事?眼下受降在即,大唐和新罗总归还是盟友,若当场驳斥,这些新罗人心怀不满又跑去皇帝那告状,那可就不好解释了。金庾信不懂事,你金仁问也不懂事吗?连底下的人都镇抚不好,要你当副大总管何用!
金仁问明显感觉到了苏定方和刘仁轨背后散发出来的不满,心下暗叫糟糕,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猪队友?金品日不懂事,你金庾信也不懂事吗?连底下的人都镇抚不好,要你当大帅何用!
金庾信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反正金品日是新罗王的堂弟,他闯的祸,自然由新罗王来背;新罗王不在,还有太子在,凭啥要我来管?再说,临阵一闹也未必是坏事,局面越乱,对新罗才越有利。
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元鼎踏上一步,指着金品日的鼻子道:“手下败将,还敢出来叫嚣,你们新罗人都是这般不要脸吗!”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一个百济降将,居然敢当众辱骂新罗人,实在是……太过瘾了!
元鼎转向苏定方,拱手道:“大帅,既然新罗人不服,末将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请大帅允我取兵器来,与此等不要脸的小人再战一场!”
刘仁轨瞪大了眼,心想元鼎啊元鼎,你一向行事很有分寸,怎地变得如此孟浪?真要闹大了,还不是要老夫给你擦屁股。
苏定方却是十分高兴,元鼎这一句,等于将新罗人抛过来的烫手山芋接了过去,于是道:“元鼎,你对面站着的可是一万新罗人,真的要打?”
元鼎仰天长笑,豪情万丈道:“予我三百健儿,破他一万残兵!”
“好,好,好!”苏定方又是三声叫好,道,“来人,去将他的兵器取来!”又转向金品日道,“这位……新罗将军,可敢接战?”
金仁问和崔退之暗暗摇头,苏定方偏袒之心也太明显了;就算爱才,也用不着当着百济人的面如此戏弄新罗吧!
金品日咬咬牙,他本想借苏定方之手处置元鼎,不想竟变成了元鼎向自己挑战,自己健全时都未必打得过,现在只剩左手,只能豁出命去了。
这时,金法敏策马而出,道:“大帅,这位壮士说他能用三百破一万,我是不信。不如这样,我们新罗吃亏点,出三十个人与他对阵,他若能胜,此事就此接过,受降继续;他若胜不了,就休怪我新罗勇士不留情面了!”
“无耻!”
“奸诈!”
“小人!”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