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金盘屈纵马前出,从两名百济队员的夹缝中冲了过去。球从侧后方落下,金盘屈挥杆上击,将球挑过第三名百济队员,从他身边超了过去,接下了自己前一刻传来的球。前方一马平川,黑乎乎的球洞赫然在望。
“漂亮,进一个!”金官昌用力挥舞长枪。
“进一个,进一个!”新罗士兵齐呼。
金盘屈拨球向前,瞄准前方的球洞,深深吸了口气,将身体挂在战马右侧,右手向后抬起,会心一击!
“啪!”两枝击杆同时抽中前方的球体。
“呼!”鞠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撞入百济队的球洞。
“进啦,进啦,进啦!”金官昌兴奋得连蹦带跳。
“轰!”金盘屈眼前一黑,从马背上坠落。
“轰隆隆!”百济队员无视坠马的金盘屈,纷纷奔向本方半场。
百济队长策马从金盘屈的身上踏过,从球洞中拨出鞠球,向新罗队员们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意思是你们才进了一个,还差得远。
“盘屈!”金官昌眼尖,第一个叫了起来,冲向场地。
“你故意打人!”一个新罗队员喊道。另外两人翻身下马,一左一右护在金盘屈身边。其它队员也不打了,手拿击杆,满脸怒容。
“谁看到了,谁看到了?”百济队长扬了扬手中击杆,一脸嚣张。
金官昌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插,一把夺过旁边士兵的弓箭,不等旁人反应,瞅准百济队长一箭射去。
“噗!”百济队长咽喉中箭,坠马倒毙。
新罗军一片欢呼。
金官昌丢了弓箭,拔出长枪,飞奔进场地,一把抱住金盘屈,伸手在他鼻前一探,已是奄奄一息。金盘屈身上被马踏过,触手处多处骨折断裂;最严重的是脑后的一击,直接打破脑壳,鲜血从后面涌出,染红了大片草地。
“进了吧?”金盘屈努力睁开眼,朝金官昌露出一个微笑。
“进了,进了!”金官昌眼含热泪,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道,“盘屈,你别死啊,成仙和乃器都走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我们说好要一起练武,一起上阵杀敌,一起打胜仗,一起灭掉百济猪的!”
“进了,就好,又,扳回一城……”说完这句,金盘屈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狗都不日的百济猪!”金官昌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杀光百济猪,报仇!”新罗队员也跟着怒吼。
“杀!”观战的新罗士兵纷纷亮出武器,自发的组成战斗队形,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百济大营逼近。
百济队员见势不妙,背起队长的尸体掉头就跑。
守营的百济军校不敢擅自开营——万一打开寨门把他们接进来,新罗人跟着冲进来攻破大营,那可是他们承担不起的后果。
“弓箭手准备!”在军校们的指挥下,营墙上的百济士兵纷纷举起弓箭。
“西八,快开门!”
“放我们进去!”
“我们可是赢了比赛的功臣!”
“六比一,六比一!”
百济队员一边在营墙下大叫,一边扭头看新罗人的距离。
“没有将军号令,谁都不许开门!”营墙上有人高喊。
“西八,他们过来了!”
“怎么办?”
“逃!”
百济队员一合计,他们有马,有马就比那些徒步的新罗兵跑得快;既然回不去,那就绕着大营逃!正要逃跑,身后便传来了“当!当!当!”的声响。
新罗大营方向,两名信兵飞奔而来,朝金官昌等人喊道:“元帅有令,全体将士退回大营,违令者斩!”
金官昌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一把背起金盘屈的尸体。新罗士兵如潮水般退去。
百济队员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冤死,也不用当逃兵了。
金庾信伸手在箭楼的横杆上拍了一记,一比六算什么,折损几个人算什么,只要能找到百济人的弱点,任何代价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