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向比自己沉稳的烟雨如此模样,小元不免有些惊奇,忍不住低喃道。
桃朵朵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低垂的眼帘辨不清情绪。
“馨,馨皇姐。”
看着几乎是跑着进来,还喘着粗气的夏晨曦,桃朵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
“如今天气尚冷,你这一路跑来也不怕汗湿了衣裳,若是得了风寒可就不能陪皇姐一道出去了。”
夏晨曦一听,眼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我,我可以和馨皇姐一起出宫?”
桃朵朵笑了笑:“想一同出去,可要通过皇姐的考验才行。”
听了桃朵朵的话,夏晨曦眼中的光亮更甚:“馨皇姐尽管考便是!”
看着面前刚到自己胸前的夏晨曦,开口:“皇姐且问你,你认为君王与百姓是何关系?”
夏晨曦低头沉吟。
其实这个问题,书中有写,薛太傅也有教,但他却下意识觉得馨皇姐并不想他照着前人的理解来回答。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缓缓开口道:“百姓为水,君王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那尚且稚嫩的面容间隐隐流露出俾睨天下的气势,桃朵朵微微一怔,很快便回神,笑着赞赏道:“难怪薛太傅夸你,你学确是不错。”
因着桃朵朵赞赏的话语,夏晨曦的眼眸盛着满满的欣喜:“那一起出宫的事?”
桃朵朵脸上扬着笑:“你准备下,稍候就随皇姐一同出宫。”
没过多久,桃朵朵和夏晨曦就已经准备好。
桃朵朵只穿了件月白色长裙,外披一件水蓝色披风,一头墨发随意挽成一个偏髻,用一只玉簪斜斜插着。
而夏晨曦选了件湛蓝色袍子,用一条蓝色发带将发束起。
临出门时,烟雨附在桃朵朵耳旁低语几句,桃朵朵听完眼神一冷,但只是一瞬,桃朵朵就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笑着拉过夏晨曦的手便往外走去。
到了宫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桃朵朵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夏晨曦挡在身后,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夏玉燕。
“大皇姐今日也要出去么?”
“是啊,真是巧了。既是如此有缘,我们便结伴同去可好?”夏玉燕脸上扬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今日夏玉燕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坎肩,缀着各色宝石的腰带将不盈一握的纤腰束起,外罩着雪白狐毛披风,再加上满头的金钗步摇,显得很是雍容华贵。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宫女侍卫。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夏玉燕一眼,桃朵朵就收回了目光,浅笑着道:“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想走,就见夏玉燕指向桃朵朵身后,道:“皇妹,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夏晨曦猛地抬头,那目光幽深得仿佛如同暗夜里的狼。
与此同时,桃朵朵目光也朝着夏玉燕看去。
明明是淡淡的眼神,却令夏玉燕感觉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彻骨的寒意令她不禁一抖。
“大皇姐,这是父皇的第六位皇子,夏晨曦。”
明明的平淡的语气,然而落在夏玉燕的耳中却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哦,原来是六皇弟呀!”夏玉燕回过神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突然惊呼道:“难道是那个什么贵人的儿子,听说那个什么贵人可是死在了冷宫里的,那人的儿子更是从小生养在冷宫里,莫非眼前这真的是那个?”
此时正在宫门口,夏玉燕这一声惊呼,将城门守卫的将士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不单是烟雨和小元,就连随侍夏晨曦的小邓子也是气愤不已。
但主子没发话,他做奴才的没有资格开口。
而且在公主殿下身边的两位贴身宫女都没权利擅自开口说话,更何况如今他的主子是更加没有地位的七皇子呢?
夏晨曦袖子中的手紧攥至泛白,看向夏玉燕的目光愈发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