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落绞尽脑汁给方小糖出主意，“他要了你，总会在你身体留下些什么证据吧？”
“所以我才说悲剧，那男人比我高明多了，戴了小雨衣。”
苏落叹气，“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敌方太强了，摆明了就是冲着吃死你来的。”
“落落，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那个男人一直来，我还怎么生活？”
方小糖脑子像被胶水糊住了一样。
除了搬出顾家，她想不出第二个办法了。
然而搬出顾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急。”苏落轻声劝慰：“你去阳台找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方小糖从谏如流的跑到阳台，找了一遍：“没有，没有任何证据，那个男人像只吸血鬼一样，来去无踪，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听方小糖沮丧，苏落动了动唇。
觉得同情，却不知道该怎么抚慰她。
谁都不想遭遇这么倒霉的事，被一个陌生男人，五次三番地睡。
在苏落刚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时候，方小糖苦笑了声：“不过，好歹他戴套了，我就不用吃药了，吃多了药伤身体还会造成宫外孕，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掉以轻心。
“小糖，你想想，即便你拿出了刀子，力气也未必能和男人抵抗……”苏落的一段语音消息还没发出去。
方小糖发了句：“快睡吧落落，明早还要上班呢。”
手机关机，将自己扔回床上。
来了也好，来了后起码她可以安心几天，不用被他折腾了。
乐观点，不过就是被吃了一次么，天又没塌下来，没什么好难过的。
心中默默这么安慰自己。
眼睛却泛起了一浪浪的涩意，越想越难过。
方小糖将脸埋进枕头里，很快，枕头套便晕开了一小片的水渍。
……
整夜都想着男人的事，加上身体的酸软，方小糖辗转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会。
睡了两三个小时，精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方小糖涂了厚厚的三层遮瑕膏，才勉强遮掉黑眼圈。
餐厅。
方小糖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入座了的顾余生。
衣领挺括，袖口折叠，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手臂，西服外套随意搭在轮椅扶手，男人坐姿一改往日慵懒，脊背笔直。
细长的手指捏着杯耳，呷了口美式咖啡。
在和顾老太太交谈，黑瞳宛若一块被洗刷过的黑曜石，格外清亮，蓄满笑意。
顾余生好像刚做完一件开心的事，精神奕奕。
方小糖打了个哈欠。
“小糖，终于来了？怎么今个起床起这么晚？”顾老太太看到方小糖，忙拉着她坐到自己手边。
“没事奶奶。”方小糖不想让顾老太太担心。
“都累成这样了，跟奶奶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熬夜工作了？”
方小糖还没来得及编造借口，一旁顾余生，声音低沉悦耳的开口说：
“奶奶，小糖是给我按摩给辛苦的。”
知道顾余生是在给她解围，方小糖感激涕零的看了顾余生一眼：谢谢。
顾余生唇角动了动，无声说了句：“以后早点睡。”
她也想早点睡，那个男人总是深更半夜来找她。
男人每次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是多少年没碰女人的一样。
“孩子，余生的腿重要，你的身体更重要。”顾老太太知道，方小糖学了中医按摩，在给顾余生治疗腿的事，欣慰又心疼：“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着了，余生好了，你累垮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嗯。”方小糖抿了一口豆浆，含在嘴里。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艰难的做了吞咽的动作后，说：“医生说，余生的腿坚持按摩就会好的，只要余生能好起来，我不觉得辛苦。”
不敢对上顾老太太关心的眼神，怕自己会露馅。
顾老太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好孩子……”
……
杂志社，午休时间。
方小糖一上午都呵欠连连，猛灌咖啡也不奏效。
苏落找到方小糖，拿了一袋茶叶，给了方小糖，让她拿去泡开喝，提提神。
方小糖刚想说谢谢，一个同事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声：“小糖，有人找你，是位老太太！”
老太太？方小糖第一反应就是顾老富人大驾光临了，忙起身：“落落，谢谢你的茶，我等会喝，我先走了。”
“是顾先生的奶奶来了？”
“嗯。”
方小糖来到杂志社门口，果然看到了被护工搀扶着的顾老太太：“奶奶，大热天的您怎么来了。”
“没事，奶奶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多晒晒太阳促进新陈代谢走。走，陪奶奶吃午餐去。”顾老太太很爽朗，带方小糖去了一家粤式餐厅。
“这家的煲汤很好喝。”
顾老太太是常客了，菜上来后，顾老太太不急着动勺子，而是先进入主题的问了句：“小糖，我也年逾古稀了，我们这岁数，就指望抱上个孙子了……我想问问你，孩子，愿不愿意给我孙子生个小宝宝？”
方小糖第一反应就是惊诧，心底也升起了一抹恐惧。
顾老太太发现了她的事？要不然怎么问这种无解的问题？
抬头看，顾老太太脸上没有异常。
松了口气，吞咽下汤后，问：“奶奶，这……怎么生？”
顾余生不举，就算她愿意，要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