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之时,夕和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在爷爷的书房里和爷爷的一段对话。那时候,她在书里看到了一味毒草,记载着此种毒草无药可解,但她分明记得她在另外的一张毒方里是见过这味草的,而那毒方制出的毒药却是有解的。所以她想不通,就去问爷爷。
爷爷听了她提出来的问题,又看了看书里记载的那种毒草,笑着夸她聪明、爱动脑子,然后告诉她:“夕和,虽然爷爷以往告诉你,毒跟药同源,是互通的,有时候药就是毒,毒就是药,但其实毒跟药之间还是有区别的。今天,爷爷就告诉你第一点区别。”
“那就是,药是对症的,一种药针对一种病症,这就叫做对症下药,但是毒却不是一对一的。一种毒,虽然对应了一副解药,但却不代表着仅仅只有一种解法。除了服食解药之外,还有放血、换血、移穴等还有很多种办法,而这些解法之中有一种解法很特别,叫做以毒攻毒。”
后来,爷爷跟她解释说那味毒草虽然无解,但却有另外两种毒草按比例调和后可以中和它的毒性,而对应那张毒方的解方里加了这两种毒草,所以才会使得制出来的毒药反倒是有解的。
夕和从回忆里抽身回到现实,看着若梨的脸,不禁想,以毒攻毒的法子会不会有效呢?她的毒素全部聚集在脸上,用放血和换血的办法肯定是不奏效的,移穴、水蒸一类应该也用不了,那么,好像只剩下了找到解药和以毒攻毒两个法子。
诚如那位大夫所言,再没有更多关于金鹤子的信息了,找到解药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但是以毒攻毒的话,也要冒很大的风险……
“杏林,怎么样?若梨姑娘脸上的毒能解吗?”这时候,陈子笙差不多解决好了医馆里混乱的局面,再次走到夕和身边,看她脸上纠结的脸色便问她,想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那名大夫也走到夕和旁边,凑近看了看若梨脸上的毒疮和毒疤,然后摇摇头,说了句:“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什么毒是会长这种毒疮和毒疤的。如果此毒是金鹤子之毒,那么无药可解。如果此毒并非金鹤子之毒,亦是无药可解。可怜了这位姑娘,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子笙听那大夫说得这么严重,不禁开口向夕和求证:“真的没办法了吗?那毒若是不解,会危及性命吗?”
“不确定”,夕和如实以告,“虽然目前看来这毒只是毁了她半张脸,但是你刚刚也看见了,她的记忆有很严重的问题,刚发生的事没过多久就忘了,虽然并不一定是毒性所致,但也无法排除是因为中了毒才会这样。若是因为中毒的话,说明毒性已经渗透进了脑子里,正在破坏她的大脑,那么,危及性命只是早晚的事了。不过,办法么……”
“杏林兄,你可是想到了办法?”
“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