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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都前来的人,都只有垂头不语,刘宿看了一眼,依旧在静静的等待。
直到日头偏西,刘宿依旧没能等来薛雁随或者是他派来迎接自己的人。
“公主,再不起程,真的就回不了中都了。”
刘宿抿着唇,夺了一匹侍卫的马,翻身上马,“本宫自己回去。”
连着酒舒的众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待反应过来再去追已经看不见阳平公主的影子了。
刘行遣来的中都来的使者面色如纸,酒舒不明,上前询问。
“酒舒姑娘不知,今日公子正在纳妾。”
酒舒柳眉一竖,斥责道:“狗奴才昏了头,打胡乱说些什么?”
那公公苦着一张脸,低低的分辨道:“奴才有九条命也不敢说这种昏话啊,公主一直在茂陵,不知道公子早就上书与公主和离了,若非是皇上派我们来,谁还记得这阳平公主还在为先皇守陵呢?”
酒舒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这事情也是*不离十的,只是为何公子事先未曾传过信,自己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公子将自己安排给阳平公主的时候就说过,自己以后就算做是阳平公主的人,不再属于公子的势力。
酒舒眼神闪了闪,不管如何她如今的主子都是公主,公主这样跑回去,应该会闯大祸的。
建业十一年,十月二十九,恰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在这一天,薛驸马与阳平公主鹣鲽情深牢不可破的爱情终于在薛驸马上书和离的奏折中破碎,在同一天,纳了原本应该下嫁给昌盛将军长子的束河县主宋寐为侧室。
在薛雁随的示意下,无人再敢称他为驸马,众人心中猜测迎娶阳平公主只是为了笼络先皇的手段纷纷成真。
薛府的大管事常恕穿梭在前来道贺的人群中,嘴上说着讨喜的话,眼睛却盯着内院公子的卧房,谁人也不知,这本该出来谢科的新郎官如今还未起床。
公子要纳妾,其实不过是临时起意,常恕去请示他要关于纳妾的任何事情,不过是两个字“随意”,这与当年阳平公主下嫁连轿门都不敢射简直是千差万别。
北昭遵循旧礼,纳妾都从偏门抬进去。
一顶青蓬小轿从偏门抬进薛府,因为是纳妾,所以与娶妻不同,根本不需过那些繁琐的大礼,原本要向大夫人敬茶的那一道,也因为薛公子事先将上书和离以后略去了。
不过刚被抬进府里就送去了准备好竹园,公子正歇在那里,待侧夫人送进去,这才醒过来。
束河县主宋寐虽无阳平公主国中丽色,也无林氏关葭端庄大气,但是难能可贵的是骨子里有一种温柔雅致,薛雁随半躺在床上,支着手撑着头静静的打量着盖着红盖头的女子。
少女似乎也感觉的他的目光,有些局促的收紧了手。
少顷,低低的有些沙哑的笑声传到宋寐的耳中。
薛雁随漫不经心的抬手掀开她的盖头,入眼,便是宋寐微红的脸颊。
他有些扫兴的将红盖头随手的甩到地上,枕着手躺回床上,静静的盯着床顶,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这样的举动让宋寐手足无措,看着脚尖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过了许久,喧嚣声从远处传来,似乎是有人在打闹。
薛雁随翻身起来,将宋寐推到床上,扯开她的衣服,扯乱她的云鬓,正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时,房门轰然倒下,惊得宋寐连忙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阳平公主握着马鞭大步走进来,看着房中的二人,倏地一笑,说道:“二位继续。”
言毕,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取了一盘糕点开始吃。
房中俱是沉静了,过了许久宋寐才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薛雁随起来了。
“公主,何必如此呢?”
他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到阳平公主的对面,淡淡含着邪气不驯的笑意,他这样的笑容有些带煞气,宋寐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在瞧,倒是刘宿,依旧是死死盯着薛雁随。
“你又是为何如此?”
薛雁随顿了顿,沉声劝道:“公主,如今你我和离,不正合你意,也许你出了这道门,就能遇到那个什么小阮。”
刘宿冷着脸,“你还是这样想我的。”
薛雁随一笑,道:“否则呢?如今新皇继位,没有了刘翎,你又有什么价值,我也是不愿意在伺候你了,刘翎死时我答应他不伤害你。公主,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出了这道门,你便可以去你向往已久的江湖,岂不两全?”
薛雁随淡淡的笑着,似讥讽似笑话的看着刘宿,似乎这段婚姻全是玩笑全是筹码。
刘宿在他这样的目光里,从不信到信,犹疑了许久,才咬着牙说:“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我不信你对我好全是骗我的。”
她眼眶发红,却没有哭,倔强的咬着唇,说:“薛雁随,我只有你了,你不能这样,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把她赶走,我们就言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