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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如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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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长口中发苦,不知该做什么。

——在小院的日子,阮雁随并不与阮云长亲近,容貌相似的二人却干着截然不同事。

阮雁随醉心于书海,阮云长痴迷在剑术。

阮雁随跟随夫子博弈朝堂,阮云长却持剑跨马走天涯。

每月例循的比试,除了武艺,阮雁随无一落败。

但是孤僻古怪如他,便开始没日没夜的钻研武艺,直到急功近利,伤及筋骨,靠着轮椅行走。

父亲口中,母亲是难产而亡的,幼弟生来不足,从娘胎里出来,就断了气。

“不是这样的。”阮云长握着剑站在阮雁随身前,剑锋对着他,“你说,你为何要自毁。”

兄弟之间,有什么必要以命相争,医师说,再晚发现,阮雁随终身也别想站起来走路了。

他越来越像薛胤,他叫薛胤长兄,神情儒慕,言听计从,他坐在轮椅上,却已经能拨弄朝臣,鼓动民意,成为薛胤的左右臂膀。

不该是这样的。

阮云长实在忍不住,终于潜伏在书房里,九死一生才找到薛胤的弱点。阮云长当夜便启程去了齐国,未曾想过,在路上也是半信半疑,堂堂北昭的摄政王,竟然会将靖国思南公主的画像珍而重之的放在书卷中。

如果能控制住思南公主,那就不必在受制于薛胤。阮云长与阮雁随一样叫他长兄,真情假意,熟知?

——多年以后,在山水间偶然有幸与薛胤相遇。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将北昭交给小阮?”

褪去摄政王头衔,与思南公主寄情山水的薛胤,似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冷酷无情的长兄。

“还请长兄指点。”

这一声,是心甘情愿的。

“我一开始,精心栽培的,便是小阮。”他饮了口茶,“多年相处,你也应该知道我与仪陇大公主并没有多少母子之情,也谈不上会为她处置你们。”

阮云长看不透他,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连当年跳车救他的姐姐也可以逼死,却又为了一个思南公主而洁身自好,归隐山林。

“你惹恼我,是你擅自去窥探媔媔的生活,便是连我,也没有资格去监视她。”他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少有的自卑而自嘲,“不论过程如何,小阮都是定下的人选。

阮云长是君子,可以仗剑驰马快意恩仇,却不会笑里藏刀,借刀杀人。朝堂上的阴谋你是应付不来的,你已经被我那伪君子的父亲教成了一个真正的君子。

嫉恶如仇,光明磊落。

而昭国,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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