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刚决王,肯定是被屏障挡住了。”顾卿九扯了扯云长恨的手。
看着女皇那渐渐泛起血丝的眼睛,顾卿九似乎有些明白,笑倩兮刚刚所做,其实不是为了刺杀女皇,而是为了挑拨云中决和女皇的关系。
“你快解释一下!”顾卿九朝着云中决一个劲的使眼色。
“刚刚,我是被挡住了。”云中决垂首道。
“朕不信你无力破这个屏障。”云长恨冷声道。
对……顾卿九相信,云中决肯定可以破了屏障。可是,他还是没有动。
他有什么苦衷?
顾卿九咬了咬牙,眉头皱得紧紧的,要是女皇真的误会云中决,那不就中了笑倩兮的诡计了吗!
顾卿九急中生智,忽然道:“他宫变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都还没好。”
“哦,那现在怎么又不在屏障内了?”云长恨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卿九。
这种怀疑的眼神让顾卿九心虚,但谎话已经说出去了,总得圆下去。
“是我后来帮他破掉的。”顾卿九强作镇定的笑了。
云长恨嗤笑一声,“反正那人已经被送去罪人塔,此时也无法让你证明你有能力打破屏障,那便,随你怎么说吧。”
云长恨说完便就走了。
顾卿九站在原地,没敢追上去。
怕是只有云倾浅,问心无愧,才敢一直陪着女皇身旁吧。
顾卿九尽量离女皇远一些,走在队伍的后面。
“你其实,不必帮我说谎。”云中决冷声道。
顾卿九撇撇嘴,“对,我是蠢,直接告诉女皇,那人就是在挑拨离间,不就好了?”
“谢谢。”云中决淡淡道。
“你帮过我那么多,我就是帮你说了两句谎话,还屁用都没有,你别谢我,挺讽刺的。”顾卿九连忙摆手。
“我是想谢谢你相信我。”云中决笑道。
顾卿九愣了愣,她相信他啥了?好像并没有相信他什么,只是没有像女皇那么怀疑他罢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要是半路出来个失踪二十年的儿子,你也会有疑心的。”顾卿九宽慰云中决道。
云中决自然比顾卿九更懂人情冷暖,他此时不那么在乎女皇的怀疑,反而因这丫头自作聪明的解围和安慰,心头一暖。
她虽然总说不在乎他,可她的言语和行动,总是出卖自己。
女皇回了皇宫,关上了栖梧殿的大门,传下令来,出了云倾浅,谁也不见。
连云中决也不见……顾卿九记得,从前女皇闭关的时候,为了知晓国事,偶尔还会见一下夏侯绝。
这事情有些严重了啊……
顾卿九不明白为上位者的多疑,还扯着绝园内的小草埋怨女皇玻璃心。
不过女人嘛,闹闹脾气,没过多久就会好的,顾卿九相信女皇那么理性又明事理的人,不会看不出笑倩兮的诡计来。
这一下午,整个皇宫的气氛都很诡异。
云倾浅从罪人塔回到宫中,在马车上坐了许久,没有出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满的信件。
云倾浅看着上面的字,那些字,她再熟悉不过,十年前,她刚刚开始学写字,便是他陪着。
他的字写得好看,她总想学,可他就是不准。
云倾浅偷偷临摹了两次,却总觉得写不出那股苍劲的神韵来,她便放弃了。
这是夏侯绝的字,云倾浅很清楚,旁人是模仿不了的。
然而,这些信件的内容,云倾浅却不敢看,笑倩兮的话,让她的心有些乱。
在罪人塔中,虽是承受了最残酷的刑罚,笑倩兮依旧面不改色,反而是笑着对云倾浅说:“想当女帝吗?”
云倾浅知道云中决出现后,她做女帝的机会很小,所以,并不理笑倩兮。
“除掉云中决,便无人能跟你抢东冥的皇位了。”笑倩兮道。
云倾浅咬牙,转头不再看笑倩兮,可那女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着她。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夏侯绝一直都骗你,骗你们,也骗了我!当初进宫,为的是帮我杀了云长恨报仇,可现在呢?他有了爵位,就把我丢到一边,他日,若他做了皇帝,你这个公主,也会跟我是同样的下场……”
“我给你夏侯绝想要杀云长恨的证据,你拿给云长恨看,这东冥,还不是你的吗?”
“公主,我们到底是去哪儿?”赶车的太监皱了眉头,公主已经在马车中坐了许久,可也没说去哪里。
云倾浅探出头来,看了看这冰冷的宫墙,垂下眸子,“栖梧殿。”
把证据给母皇,这是她的职责,至于母皇怎么处置夏侯绝,那便听天由命吧……
傍晚时分,天边忽然升起了一缕红烟。
这是绝卫的求救信号!
是派去蹲守墓地的绝卫。
完了,出事了!
夏侯绝也看到了那信号,正要赶过去,谁知云倾浅却是忽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