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王命---”
“驱逐戎狄---”
秦军将士们一边喊,一边挥动手中的长戈,向空中刺去。
“好啊,好威武的军队。”城上的人群中不仅有人赞叹道。
听着百姓的赞叹,虢石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是给秦人军队找事的他,绝对没有想到秦人竟然会来这么一套,没有按照他的意思直接带军前往程国增援,竟然把军队开到镐京城下炫耀来了。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此时起着黑色战马的嬴康已经来到城下,拱手对城上的镐京官员和百姓表示感谢,“秦人嬴康将谨遵王命,带兵前往程国增援,一定要赶走戎狄的南犯之兵,请天子放心,请各位大臣放心,请百姓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嬴康显然不是以秦人首领的身份,而是王室主将出征是的样子说话的。
这更加让虢石父生气了,于是伸出头对城下的嬴康喊道:“大夫嬴康,久违了。”多年不见,双方在这里见面的时候都不免有些尴尬,随后虢石父对嬴康道:“王上命你们直接出兵增援程国,你们怎么敢带兵前来镐京呢?”
这话里明显有指责的意思了。
不过嬴康既然敢带兵来到镐京城下,肯定是想好了对策,“哦---,原来是卿士啊,卿士越发的精神了。”这些年过去了,嬴康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位大舅哥。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以这么一种形式见面的。“我之所以带兵来到镐京城下,就是向王上表示衷心的,让王上和诸位大臣、百姓知道,我们秦人的军队不仅是王室的臣子,还是保卫王室的忠勇之士。”
人家既然是来向王室表明衷心的,你虢石父还能说些什么呢?其实呢,不管是嬴康还是虢石父,心中都很清楚,这种见面实际上也是一种较量。
“好---,王上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衷心,不过程国军情紧急,耽搁不得,你这就速速带兵赶往程国,增援他们,以免亳戎攻克程国,对王室的北部边境造成威胁。”虢石父这话实际上就像趁早将嬴康的秦军赶紧从城下赶走,让早早结束这种拉拢人心的表演。
但嬴康既然来到镐京,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再说了他既然带领大军来到镐京城下,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卿士,嬴康接受王命,帅军前往程国增援,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理应前往王宫向王上辞行,这还没有见到王上,就随意离开,不符合王室的礼仪要求吧。还请卿士命令守城将士打开城门,让嬴康面见王上,听候王上的诏令才是。”嬴康在城下拱手向虢石父说道。
按照王室出兵的程序,大军集结完毕之后,领兵的主将要前往王宫向天子辞行,并接受天子的诏令。
嬴康虽然不是王室的大臣,也不是王室大军的主将,但是他既然是按照王室的诏令行事的,按程序向王上辞行也是说得过去的。
嬴康话这么一说,当下就让虢石父感到为难了。他很清楚嬴康虽然是千邑大夫,但却不是王室的直属官员,按理来说没有向天子辞行这样的程序。但人家确实是奉了王命行事的,既然来到了镐京城下,向天子辞行也说得过去。
“卿士,要不要打开城门放秦人嬴康进来?”镐京将军见状问虢石父道。
虢石父低声对守城将领道:“胡闹,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放他进城。”
“为何?特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奉了天子之命前往程国跟亳戎打仗的,既然是奉了王命的军队,向天子辞行也在情理之中。若我们执意不放他们进城,这镐京的官员和百姓怕是不会答应吧。”
说着,镐京守将故意向身后看了看。
顺着镐京守将的目光的方向,虢石父看见镐京的大小官员和百姓都睁大眼睛,急切的望着自己,等待他开城放嬴康等人进来。
这种目光让虢石父等人感到了害怕,这分明是镐京百姓对秦人的一种支援,一种渴望。
“哼---,嬴康啊嬴康,你真的很会表演啊,仅仅几声空洞的口号就把镐京官员和百姓的心给吸引走了。”虢石父心中暗暗想到,“不过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放你们进城,谁知道你进城之后还会耍出什么样的花样来呢?”
想到这里,虢石父对嬴康道:“大夫嬴康,你的忠心本卿士一定会向王上禀明。不过呢,王室有规定,大军过境一律不允许进城,还望大夫见谅。另外程国军情紧急,还请大夫速速带兵增援,在这里纠缠的时间长了,以免耽搁了救援程国。”
虢石父还是坚持自己的要求,坚决不让嬴康等人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