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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调查,宁香的事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论,皆能证明这是一个局。
其一,宁香是被人送上沐青扬的床的。那日侍从发现屋子里的异状之后七手八脚地将人抬走,她的棉鞋被手忙脚乱的下人踢到了角落未被发现,直到第二天才被打扫房间的人找出来,她的鞋底十分干净,并没有红泥,而那几日从朱颜阁到沐青扬的主屋势必要经过红泥的花坛,因为下午下了雨,花坛中的红泥极容易沾上鞋子,尤其是宁香这样的棉鞋。
其二,宁香和沐青扬那日皆被人下了药,才会做出那样的苟且之事。沐青扬素来睡眠不佳,梁大夫建议在香炉中加上一味帮助睡眠的草药露汀,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露汀和澜菊的幽香混在一起便是一味极强的媚药。那日事发之后,原本摆放在案几上的澜菊便不见了,要不是后来花匠提起老爷特意赞了新送去的澜菊开得极好,谁都不会注意到少了一盆澜菊的事。
沐青扬素来谨慎,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心中抑郁难平,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毫无办法,只是偶尔想到宁香,心口微微发苦。
就在沐青扬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流云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也让她坚定了要为宁香找出凶手为她报仇的决心,她仔细地将来龙去脉整理了一遍,心头浮起的第一个人依然是虞氏,无关乎证据什么的,完全就是她的直觉。
慕容山庄送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消息,终于让流云顺藤摸瓜地揭开了谜底。
消息中提及说虞氏曾经出现在近郊的一片荒地附近,慕容山庄的人跟去之后发现她在祭拜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留了一个时辰之后又去了相熟的药铺,买了些避子药回来。
这两件事让原本就对虞氏有怀疑的流云,越发觉得她有古怪。
这日午后,因为知道雨宸最近都跟着他爹在书房学看账册,流云便兴致勃勃地去了书房找他,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雨宸拿着两本东西走了出来,见流云在门外便迎了上去。
“怎么还把账册带出来了?爹爹不是不许账册带到书房以外的地方么?”流云好奇地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账册,伸手将雨宸手里那本薄薄的本子拿过来翻了几下,一边叨念着,“爹爹还真是的,在家里都这么谨慎,难道府里还会有人偷账册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是书房外有这么多护院守着,账册哪里会这么安全。”雨宸见流云看着手里的东西疑惑的表情,这才扑哧一笑,“你手里拿的是同我们商行合作的名单,爹爹说这本太旧了,让我重新抄一本新的出来。”
“那不是机密中的机密?”流云瞪大眼,满眼的惊喜。
“这倒也算不上,只是如今本家的舅公正在府里,这些东西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对我们商行的影响会十分巨大,所以我打算今晚在屋里抄完,明日就送过来,怎么说都是爹的书房更安全一些。”雨宸难得说了这么一大通,不得不说让他出外见识见识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不再象从前那样沉默寡言了。
“那你可得小心些,不管是名单还是账册都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去,舅公他们可都等着抓我们的错处呢。”流云撇嘴,显然对家族的长辈们十分不屑。
“这是当然的,账册都是孤本,缺了半本一本的都很难核对。”雨宸一边点头一边和流云一起往修文阁走去,待他们走远,身后的转角处才出现了一道清丽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然后便重新隐去了身影。
过了戌时,雨宸和流云还在修文阁里闲聊,只是这会儿并没有在他的房里,而是正对着他屋子对面二楼的客房里,两人百无聊赖地注意着窗外的动静,一边闲聊起来。
“你说她会上当吗?”雨宸为流云倒茶,随口问道。
“不知道。”流云耸肩,不过是个试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