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先确保皇妃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此时的暮寒有着与炎夜麟极相似的冷静,冷静的叫人觉得无情。
可是想想又能怎样呢?明知伏子钰早已经布好了陷阱仍执意叫暮寒去皇宫送死么?苏苓无奈地摇着头,强压下心下心中浓浓的苦涩感觉,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外面那些人必是已经知道咱们的行踪,这里是无法在待下去了。”
“伏子钰显然早有预谋,城中惹眼的地方大概我们都无法去了。”
“那就混入市井之中。”渐渐冷静下来的苏苓连声音都凉了几分,“他的眼线再多,也不可能监视到都城里的每个角落,况且连这个客栈,他们都没有确定好我们的位置,那便说明,伏子钰的人也不过如此。”
暮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苏苓所说的隐于市井,暮寒恰好知道一个地方正符合她的要求。苏苓超乎寻常的冷静以及细致全然超出了暮寒以往所想。
她在房间里随意找出几件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裳服,拿给暮寒穿上,并嘱咐他一定藏好武器,她自己则松开了发髻,三两下边就挽成了一个天璃国男子再普通不过的发式,换了身上裳服,他们二人旋即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苏苓又将窗子打开一个缝隙,探眼去瞧外面的形势。
外面那些伪装的杀手仍未离去,只在附近徘徊,其中更有几个杀手已经开始将目光锁在这间客栈了。
“现在咱们乔了装,若是有人问起,你定要想好如何应对,知道么?”苏苓蓦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对暮寒冷声吩咐道。
这样的苏苓叫暮寒恍然有种错觉,不知何时起,他们二人的神态竟已这般相似,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如出一辙。
二人简单乔装后,便就迅速离开了客栈,那些伪装的杀手不知他们的身份,大约也是怕暴露他们自己的身份,所以苏苓与暮寒得以顺利离开了客栈。
暮寒口中的地方时一处平凡无奇的农家小院。
一个偶然的机会暮寒曾到过这里,这里原先住着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她无儿无女,一人独居,素日里也鲜少与周围邻居来往,但不久前那个婆婆因病无事了,这个院子便一直空着,此时他们正需要一个地方隐于市井,这个院子不正是个合适的选择。
“今日殿下是叫你去做什么了?”简单地打扫了下屋子,苏苓便问起了眉心深锁的暮寒。
“殿下是让我去查有关于君正良一事,不管他是不是被人诬陷,总要弄清事实的真相。”若是知道君千玫会来,炎夜麟会答应她入宫,他就不应该那么早出去,至少炎夜麟入宫,他该是在身边陪着才是,假若真遇上了危险,炎夜麟身边也有个相帮衬的人。
“结果呢?那君正良确实被冤枉的还是…另有隐情?”苏苓清眸微眯,联想起今日君千玫来找炎夜麟,以及她一出现,这客栈附近便有伪装的杀手出没,她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但具体是什么,她却一时间说不上来。
暮寒失望地摇摇头,“我暗中调查了大理寺的卷宗,又查了那些与君正良谋反事件有关的相关人等,但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也许君正良真的有心谋逆,又或者他背后之人的手段太过隐秘,一时间叫人查不出来。”
“既然查不出来,那便说明此事不简单,且不说君正良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单是这个君千玫就让人觉得奇怪,当初咱们初初来到天璃国,远在边陲小镇,而她身在遥远的都城,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从一开始,她就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而来,今日又是她让殿下入宫,她前脚一走,后边就有伪装的杀手在那客栈附近徘徊,这些巧合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
苏苓这般一说,暮寒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难道君千玫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他虽隐隐感觉到她比以往有了些许变化,但又一细想,也只觉得那是正常,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苓这般一说,暮寒便莫名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
“可是,她对殿下的情意不像是假。该是不会害殿下才是。”
苏苓微叹口气,她也希望如此,希望君千玫对炎夜麟的感情千真万确,因为这份感情的存在,君千玫就不会对炎夜麟如何,但苏苓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残存的理智不断地告诉她一个真相。
“父亲跟爱慕的男人哪一个重要呢?倘若君正良与殿下之间,君千玫只能选择一个呢?”
君千玫对炎夜麟的感情是不假,但并不代表高于一切,况且炎夜麟的身边已经有了她,且他对君千玫只当做是妹妹,并无其他感情,君千玫该是知道,但女人多事善妒的,谁能保证她不会对炎夜麟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