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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说的未免太过轻巧!”炎天肆见形势不妙,转而对面具人狠声道,但他此刻这一举动,反而越叫苏苓觉得他别有用心。
在场使者见炎天肆将矛头指向面具人,竟出奇的安静下来,方才是天璃国与东胜国之间的争执,此时两边都是他们自己人。
面具人并无胆怯,只见他微顿了下,徐徐转过身子,尽管日光暖溢,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依然看的叫人心寒。面具人抬步缓缓走向炎天肆,炎天肆的眼神因为他的越发靠近而从狠厉进而变得有些复杂。
炎宫浩倒是彻底淡定下来,他很乐意瞧着天璃国的使者们互相内斗。只是他期许中的好戏并没有上演,那面具人缓步走到炎天肆身边,贴在炎天肆的右耳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炎天肆的脸色顿时色彩纷呈。
末了,直到面具人兀自折身回到自己位子上时,炎天肆才恨恨地盯住面具人,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炎天肆竟也不再追究那使者之死了。
至此,一场说不上大,却也不小的风波最终以和平的方式收场。然而发生了这样的事,再好的心情也都被搅和没了,炎宫浩下令妥善处置死了的使者的尸体,而后就带着一众宫人摆驾回宫了。
众人散场,炎天肆愤而离开。
“郡王请留步。”苏苓叫住了与其他使者一起打算离开的面具人。
面具人闻声顿住,银色面具正对着苏苓,苏苓眉色一转,对身边的归云低声道,“我有几句话要与郡王说,天尊请先回吧。”
归云看了看苏苓,复又看了看面具人,未有只言片语,便就离开了。
由于看不见面具人的脸,他又偏爱穿冷色调的裳服,所以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走在他身侧,苏苓甚至能感觉到自他身上传递出来的寒气。
“方才之事,幸亏最后有你出面,否则炎宫浩怕是不好收场,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使者,炎天肆何以这般对炎宫浩不依不饶?”他们能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所以苏苓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炎天肆说到底是东胜国人,且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一心一意为天璃国做事呢?说着,苏苓偏着头,打量着面具人。
两人的步子极缓,不知是否是苏苓的错觉,面具人的声音竟好似没有先前那般冷硬如冰,“你是个聪明人。”
苏苓嘴角轻扬,目光流转间忽的瞥见面具人腰间系着的一只玉佩,玉佩莹润剔透,上面刻着一个精巧的图案,细瞧之下,像极了一片盛放的花瓣,再瞧瞧面具人浑身上下冰冷的气质,苏苓忍不住轻笑道,“想不到郡王看起来冷冰冰的,却喜爱这样雅致的玩意儿。”
面具人微一低头,便知苏苓指的是什么,“玉佩上刻着的是天璃国人最崇敬和喜爱的国花,天璃国人大多喜爱将这国花印在喜爱的物件儿上,并无奇怪。”
“唔……”苏苓定眼瞧着那块晶莹润泽的玉佩,若有所思道,“看起来雅致又漂亮,不过好像东胜国没见到过呢。”
“自然,这种花是天璃国独有。”
苏苓笑笑收回目光,抬眼只见那些天璃国使者正在前面不远处等着面具人,苏苓略有些夸张地叹声道,“看来有许多疑问,今日是没机会问你了。”
归云对苏苓来说,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说白了也就是相互利用,所以苏苓不曾将归云当做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利益面前,就只能有利益。
归云一直在宫外的马车上等着,苏苓刚一出宫,只见归云的马车正安安静静停在自己的马车旁。
“你与郡王很熟络?”归云见苏苓过来,撩开车帘问她道。
苏苓笑笑,笑容里透着几分淡漠,“算不上。”言语一落,苏苓轻撩起裙摆,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穿行在京城纵横交错的街市上,苏苓轻合上眼睛,琢磨着这些人之间的关联,恍惚之间,她轻抚上胸口,覆上那块锦帕的位置。
皇宫。
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