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跟我抢电视,我看你就是皮痒,哼!
闹得这么不愉快,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走的时候不用洗碗。
两口子带个儿子过来蹭了一顿饭吃,也算是占到了便宜。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来不来你非得让我来,你看周良安那副嘴脸。”
吴春风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声音随着路面的凹凸不平而颤抖着。
三角杠上的许乐还一抽一抽的,眼泪都没干。
许波卖力的蹬着脚蹬子,时不时的打一声车铃铛,沉声说,“以前两家的关系闹得那么僵,哪是一朝一夕就能修复的,我让你三天两头没事都往他们家走走,你过来的时候勤快一点,帮三姐做做家务,陪妈说说家常,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要提要求,不得先多做点事。”
吴春风听得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许波你现在怎么成了这么个没骨气的东西,让自己老婆去跟他们低声下气?”
“你知道工段长一个月比普通工人要多挣多少钱吗?”
许波哼了一声,“咱们家的电视,冰箱,洗衣机都已经买了多长时间了?录像机都没整明白,听说现在有一种东西叫影碟机,人家家的生活条件都在提高,咱们家能原地踏步就不错了,怎么你还想走下坡路?现在你还觉得面子重要吗?”
吴春风一时语塞,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没想到周良安小人得志那副嘴脸,她心里就难受,一个初中没毕业的,顶了他老子的班就够离谱了。被开除了,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关键是一去就能当主任,真是老天瞎了眼。
再想想那辆红色桑塔纳,吴春风心里更难受,像周良安这种人,怎么就跟老板关系搞得这么好,吴春风嫉妒眼红,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你说我这几天要经常过来走走,一号发工资的时候会不会跟他们一样,不会被扣钱吧?”吴春风带着极强的目的性问了一句。
许波说,“如果扣了呢?”
“周良安那个狗杂碎要是敢扣老子钱,老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许波说,“这样也好,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来个苦肉计。”
听到许波的主意,吴春风在后面捏着拳头捶许波,“你个臭男人,我看你是打女人打上瘾了……”
……
周良安在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外婆在沙发上聊天,吴春华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之后,又端了些水果出来,一边给一老一小的削水果,一边嘴上说,“刚才你小姨夫打乐乐的时候,你怎么都不拉一下?”
周良安摇摇头,“他打孩子又不碍着我看电视!”
吴春华乍一听,还觉得有道理,不过马上又摇头想,这是碍不碍着的事吗?少了点人情味,“儿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小姨跟小姨父今天能过来,说明他们是想好好跟咱们家处下去的,你外婆就在家里住着,也希望看到儿女们和和气气的,你就不能给张好脸色吗?”
“嘘!妈别说话,看电视,你不觉得绵城二台今天很好看吗?”周良安刻意引导着吴春华看电视。
吴春华白了周良安一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我大清早的就看了看,不就是两个卖东西的吗?跟打了鸡血似的。”
“不对,依我看,就像两个神经病!”
周良安大叫,“妈,你知道档栏目有多厉害吗?它在见证一个千万富翁的诞生。”
“千万富翁?跟你有什么关系,换台换台,我要看《渴望》!”
周良安气呼呼地进了房间,拿着手机就给陈雪打电话,“陈导,明天开始,二台别放电影了,放《渴望》……对,就是它……就是那个渣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