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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太阳普照大地之前,云语柔和燕延安顺利的跑出了那片晨雾弥漫的林子,入眼的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云语柔眼尖的看到田地中有两块葡萄架子,喜得她是眉开眼笑,“哇,葡萄咯,葡萄!这下就不用这么饿了!”说着,兴奋的想拉上燕延安走快一点。
“死女人!”燕延安吃痛的低呼了一声,双眼喷火的看着云语柔,后者这才注意到自己拉得是他那只受伤的手臂,赶紧像是触电般的丢下,双手举起,十足的一副汉奸投降状,“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呵呵呵!”笑得百般讨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她笑得多灿烂啊!燕延安盯着那得毫无原则可言的云语柔,纵然内心是万马奔腾,却也只能挤出:“算了,下次注意点!”
“嗯,嗯,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偷点葡萄?”她还是忘不了那酸酸甜甜的葡萄!却又不敢再拉或推燕延安,只能站在离他有一米之遥的安全距离满脸谄笑着,仿佛他是身患重病被隔离的人群。
偷?听到这个不雅的词从云语柔那张美丽动人的嘴里从容的冒出来时,燕延安很是惊讶的看着她,这就是堂堂一国王妃能说来的话?
知道了他在想什么的云语柔白了他一眼,讪讪的说,“现在四下无人,你我不用偷,难道还用抢的吗?”她说的理直气壮。
“本少王是断不会与你合谋做如此勾当!”燕延安下巴一抬,摆出一副革命者的铮铮气节,想他再怎么不济,也是金曜王朝出色的官二代!怎么能做如此不入流之事?
看着他那副高风亮节,不与她同流合污的模样,云语柔倒也坦然,她只是摊了摊手,“好吧!既然你不肯合谋,那也只能我一个人去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饿肚皮的时候,别说是五斗米,就是一斗米,我也会折腰的!”说着,她弯腰卷起了裤腿。
听着云语柔那仿佛在自我嘲讽的话,燕延安却觉得格外的刺耳,可是他也只能努了努嘴,无法对她进行任何的反驳。
“嘿,你过来…我没让你偷!我只是让你帮我把把风,你想啊,这里一马平川,万一他们追来了,对我射箭,那我不就成了刺猥?”云语柔对着燕延安招手。
她可不想自己为了两颗葡萄就变成电影里刺杀秦王的荆轲,那死的也忒难看了。
帮她把风,这和参与盗窃有什么区别?燕延安本想一口铿锵有掷的拒绝,但是看着那一颗颗丰润欲滴的葡萄,心里隐隐的悸动,嗯,他把风只是为保护她的安全,他没有参与盗窃葡萄!想到这,他点了点头。
云语柔望了他一眼,心里暗哼,口是心非,心口不一的家伙,虚伪!
跟着云语柔走到了葡萄架下,燕延安一手执剑,两眼四处扫动,真正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若老天有眼,让他亲爹靖国舅知道自己多年精心栽培出来的优秀儿子,将那出众的才艺展现在偷葡萄上,不知会有何感想啊!
云语柔一来到葡萄架下,就如一只见了鱼的猫,一溜滑进了架里,她抬头看着那一颗颗欲滴的葡萄,心里兴奋极了,嗯,这颗大,那颗也肥,她几乎是见哪颗都想要。
“快点,要不然他们就追来了!”燕延安在架子外看着那正贪婪无度的云语柔,不由的出声催促,无形中就成为一名优秀的把门望风者。
“嗯,知道了!”听到他的催促,云语柔终于决定忍痛割爱,片刻后她抱着那鼓鼓的布包出来了,那布包原本是她用来包扎长发的,现在的她只能用一根细绳将长发扎成马尾辫,然后盘于头顶,这种打扮其实在二十一世纪是最正常不过的,但是在这里就显得有那么点不伦不类了。
见云语柔得手,燕延安也就停止自己的岗位,跟着云语柔一前一后的行走在田间小路上。禁不住嘴馋的云语柔率先就拿出一串葡萄边走边吃,洗都不洗下,心想反正这里没有洒什么农药,纯天然的,不洗也干净。
身后的燕延安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由的暗吞了吞口水,“咳咳……嗯!”他原本只是轻咳了一声,不料云语柔却充耳不闻,气得他只能加重了声音。
死女人,那个葡萄好歹也是两人的共同成果啊,她怎么可以一个独占呢?燕延安在心中气愤的想着,却始终碍于王爷尊贵的身份而不好直接开口讨要。
无视身后那像是得了肺炎的燕延安,云语柔径自一个吃得欢,甚至还故意大声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小路正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庄稼汉,云语柔歪着头,扬起了一抺甜美入眼,明艳入骨的笑脸,在与庄稼汉快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对着庄稼汉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嗨,大哥,这么早啊!”
那名庄稼汉显然是被她给蒙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嘴里结结巴巴的说,“嗯,早,早!”这乡野贫穷之地,竟然也会有如此绝色的佳人出现!
庄稼汉的注意都放在云语柔身上,一个不注意,脚下一个踩空,差点就滚到了田泥里去了,庄稼汉尴尬的站稳,挠着头对着云语柔傻呵呵的笑。
“大哥,你别事吧?”云语柔非但没有笑,反而很是真诚的关心问道。
“呃,没事,没事——”庄嫁汉有些受宠若惊。
“真没事啊,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云语柔垂眸浅笑。
“嗯,好,好——”庄嫁汉呐呐的说。
对着庄嫁汉摇了摇手表示再见后,云语柔拉着燕延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庄嫁汉痴痴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想,这个女人真美,人美,心更美!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饥不择食,对着乡野匹夫也如此的热情!我真替亦北哥感到可悲!”在走了有一段路后,燕延安甩开了云语柔的手,一脸鄙视的看着她。
“我懒得跟你这只猪解释什么!”云语柔只是睨了他一眼,穿过他继续往前走。
“你当然不用再跟我解释什么,我的眼睛可是亲眼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那从远方传来的隐约可听到的怒吼声给打断了,“老天啊,是哪个没良心的偷了我的葡萄啊!”
呃,燕延安有些怔忡的站在原地,看着云语柔的背影,她显然也是听到那声怒吼了,只是轻轻的耸了肩,继续装做没事人般往前走。
燕延安清楚的听出那怒吼声的主人就是刚刚的那位庄嫁汉!
原来,云语柔刚刚那样做是为了引开庄嫁汉的注意,不让他当场就将她俩给逮个正着。不然以她俩那鼓鼓到一路掉落的葡萄能轻易躲过他的眼睛?
吃着从庄嫁汉那偷来的葡萄,云语柔坐在一块石块上,横竖就是不去看燕延安一眼,燕延安也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开腔。
凤亦北坐在账中,看着地图,敛眉深思,自己离开京都已经快半月有余了,这半月的形势可以用风云骤变来形容,如今各地反王纷纷起兵造反,那些隐伏在朝中的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现坐在龙椅上的凤亦品被各路反王弄得是焦头烂额,所以对他也就不像之前那般步步紧逼,只是命人看住他,他倒也落了个清闲。
“禀报王爷,据派出的人回信,似乎在江城附近有了云侧妃和燕少王的行踪!”侍卫长罗铮走进来,恭敬的汇报。
凤亦北丢下手中的地图,看着罗铮,“吩咐下去,增加人手,无论如何都要给本王找到他们!”,云语柔按计划本应该五天前就可以到这里,不料却中途出了意外。
这几日来,他都如坐针锋毡,寝食难安,害怕会在睡眠中梦到什么不吉利的梦。
“王爷不可,这只会给云侧妃带来更大的危险!”负责看守风亦北的张联连忙出声制止,然后很是谨慎的看着凤亦北,“王爷,现在那些蓄意寻找云侧妃却觅寻不得的人肯定都在暗中盯着我们的行踪,希望通过我们来寻得,王爷若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是为他人带路而害了云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