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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难说。”玩笑说了句,刘平拍了拍司马懿肩膀,忽而凝声说道:“仲达还是居许都,震慑宵小,有些时候,我是身不由己……介时,便要仲达开口了……”
“不是仍有子敬么?”
摇摇头,刘平低声说道:“鲁肃口碑不佳,岂能及得上仲达你?莫要自谦,仲达眼下无论是在朝在野,亦或是在军,俱是威名赫赫……”
经刘平这么一说,司马懿是越听越疑惑,听刘平口气,似乎他与荀攸并无多大芥蒂,但是……
想来想去,司马懿还是决定暂时不提此事,待与贾诩、钟会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而此时,周瑜所率船队已近在咫尺,但听两军士卒怒吼连连,鼓声震天、箭矢乱飞,见此,蔡瑁当即遣一干刀盾手,将刘平与司马懿等人死死护住,至于那些文人,早已遁入船舱去了。
“刘公,尚书。”望了眼此间纷乱,蔡瑁回首抱拳说道:“此地甚危,还请刘公与尚书暂时去舱中小避一刻……”
“嘿!”蔡瑁话还未说完,却见刘平朗笑一声,望着不远处周瑜船队,轻蔑说道:“我刘天机历经无数战事,就算是对着袁本初,亦未惧战,如今对着那周瑜小儿,竟能入舱躲避?如此岂不是助长了江东气焰,不必再言!”
“这……”蔡瑁愣了愣,忽而对司马懿说道:“那尚书……”
“我乃一军统帅,岂有避退之理?”司马懿话音刚落,那面刘平便哈哈大笑,指着蔡瑁哂笑说道:“我若是你,便不会言及此事!”
蔡瑁讪讪一笑,对二人一抱拳,当即复身指挥作战事宜。
而此时,周瑜麾下战船与司马懿所坐连环船外围的护卫艨艟,不过是一箭之地,但见江东战船顺风扬帆,与刘军艨艟狠狠撞在一处……
“轰!”
一声巨响,此处顿时纷乱起来。
“漏水了,船舱漏水了!”
“放箭!快放箭!”
“敌军杀来了……”
“听我号令!”无视此处纷乱,蔡瑁扬旗喝道:“放火箭!”
但听蔡瑁一声令下,无数火箭顿时射向对面江东战船,顿时,其中一艘战船,便燃起熊熊大火……
“嘿!”船上令将、周瑜麾下裨将吴宥冷笑一声,一扬手,厉声呼道:“撞过去!”
顿时,这艘熊熊燃烧着的火船顺风而前,一头撞在一艘刘军艨艟之上,但听一声轰响,船首的木钉已是深深钉入敌军艨艟……
“唔?”蔡瑁眼神一惊,心下一动,急声呼道:“休要再放火箭!换箭!换箭……该死!”
他却是忽然想起,己方战船乃是身处下风,倘若放火箭,恐怕最终烧的,那是刘军的战船……似乎是想到了周瑜的‘险恶用心’,蔡瑁心下更怒,暗暗说道:“这该死的周瑜,竟欲行两败俱伤之策,岂能如你所愿?”
想罢,蔡瑁一挥令旗,厉声呼道:“弓弩手换箭,放!”
顿时,此处刘军连环船一阵箭雨,对面江东走舸之上士卒,纷纷惨叫落水……
“嘿!”蔡瑁冷笑一声,一面扬旗,一面继续呼道:“给我放箭!放箭!”
随着蔡瑁的下令,刘军船上箭矢不断,一时间,江面之上,落水声不绝于耳,细细一看,竟大半是江东兵马。
“感觉有些不对啊……”
皱眉望着战局纷乱,司马懿喃喃自语一句。
难道他周瑜此行前来,便是为了行此两败俱伤之策?
要知道:此处刘军连环船,乃有十万之多,而周瑜,不过区区两万余罢了……
“登船!”随着江东军裨将王彰一声大呼,当即便有数百江东士卒作为先驱,登上了司马懿所处的那连环船,不过司马懿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艘连环船,乃是由二十艘郭嘉亲自督造的巨船整合而成,极为巨大,船上各处抵挡箭矢的挡板,多用铁皮包裹,就算是船帆,亦用不易燃烧的材质所制,更有甚者,船上各处,放置着无数木桶,木桶放的并不是别的,而是沙土,为的,便是防止周瑜用火攻……
然而眼下,周瑜却是没有一丝要用火攻的征兆,他选择的竟是与刘军鏖战,这叫司马懿有些茫然不解,区区两万江东兵,如何是此‘巨舰’之上五万刘兵对手?更别说附近仍有五万刘兵驱船在旁……他周瑜,究竟想做什么?
难不成真如德珪所言?周瑜他自暴自弃?
啧!怎么可能!
想来想去,司马懿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摇摇头,毫不在意江东兵杀上船来,静观其变。
“走舸部队上前!”
“敌军登船了,放箭!放箭!”
四周皆是纷乱的喊声,江东兵不时从各处登上司马懿这艘坐船,然而在司马懿、蔡瑁眼中,这些江东兵不过是自取死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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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各处,各自为战!”蔡瑁的将令传至船上各处。
“唔?”刘军裨将陈珀得悉此令,心下一愣,回顾身旁刘兵道:“敌军登船了?”
“是的,将军!”只见一名刘兵指了一个方向,低声说道:“听喊杀声,似乎在前船!”
“嘿!”陈珀握刀冷笑一声,摇头嘲讽说道:“此船之上,有我军将士不下五万,何等巨船,他江东兵区区两万兵马,便欲攻破此船?可笑!”
正说着,忽然面前有不少刘兵跑来,大声呼道:“将军!将军,前船告急,李央将军派我等前来求援!”
“唔?”陈珀心下一愣,细细一望,见正是同僚亲卫无疑,唤起过来,凝神问道:“我等船上,各有不下四、五千将士把守,此等兵力,竟是被敌军突破?”
“这……”只见为首的那名刘兵面上有些恐惧之色,急声说道:“那些怪物不惧刀枪、不惧箭矢,极难对付啊将军!”
“怪物?”陈珀愣了愣,忽而身旁亲卫低声说道:“将军,莫不是敌军精锐?类似我军虎豹骑……”
“怕是如此了!”点点头,陈珀猛一挥手,厉声呼道:“王梁,你且代我把守此处,我前去助李将军一臂之力!”
当即,不远处便有一人应道:“末将明白,将军且去!”
招呼了近千刘军士卒,陈珀急匆匆赶到前船,果然见同僚李央怒吼连连、浴血奋战,当即喝道:“杀!”
然而,近千生力军的加入,并未对此船战局产生多大影响,不过一盏茶光景,船上刘兵,已所剩无几……
“怎么可能?”陈珀惊异不定地望望四周,待望见对面那些冷酷得不似常人的敌军时,不由咽了咽唾沫。
“又来个送死的?”敌军大将冷笑着走上前来,望着陈珀、李央不屑说道:“人言刘军勇武,猛将如云,在本将军看来,不过尔尔!”
“放肆!”满身鲜血的李央怒吼一句。
“哼!”只见那将望着二人轻蔑一笑,摇头说道:“如你这等,在我军中,亦不过是区区一士卒而已,竟敢在本将军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