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一声闷哼,王二横枪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些许血色,吐出一口血水,抹了抹嘴对陈二狗说道:“这家伙警觉得很,不好对付啊!”
“废话!”说着,陈二狗俯身从船上拾起一柄长枪,与王二站在一处,望着太史慈虎视眈眈,看这模样,他二人明显是看到了太史慈左臂重伤,不欲放过。
确实,眼下大批刘军涌上太史慈坐船,这条船上人人自危,太史慈寥寥数名近卫,早已被一干刘兵杀得精光,只有船尾处仍有江东兵苦苦支撑着,显然是忙不了太史慈丝毫。
望着眼前这两名敢于向自己递刀递枪的刘兵,太史慈似乎看出了什么,皱眉喝道:“胆敢找上我,好胆量,且叫你等知晓杀你等者乃是何人……我乃东吴大将,东莱太史慈!”
“西征军,陈二狗,伯长!”
“西征军,王二,什长!”
陈二狗与王二喝了一声,紧紧握着手中长枪,同时,附近刘兵亦是隐隐围了过来。
西征军?
难不成是那征西将军刘仁、刘子孝麾下士卒?
此人不是在襄阳么?
太史慈皱皱眉,他显然不会明白这个称号的含义。
所谓西征军,此名始于当初天下诸侯伐刘,司马懿率军西征、贾诩率军东征,事后,司马懿麾下本部兵马,便逐渐开始称呼自己为西征军,而贾诩麾下兵马,则称呼自己为东征军,并非是指代征西将军、征东将军的意思。
不同于陈二狗,王二是在官渡之战后,刘军整编之时编入司马懿麾下的,而这所谓的‘西征军’,则是司马懿西征之后才成了刘平帐下一个常备军的番号,贾诩的‘东征军’亦是如此。
丝毫不顾左手的淋漓的鲜血,太史慈撸了一下发束,冷眼望着围在自己身旁的数十名刘兵,右手一握,冷笑说道:“要取我太史慈姓命,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废话少说,今日便是你授受之时!”大喝一声,陈二狗与王二对视一眼,当即发难强攻。
“锵!”
而与此同时,同太史慈处境丝毫不差,韩当、程普、黄盖三人亦是陷入苦战,三人所率船只皆被刘军走舸围得水泄不通,别说突破,就连抽身而退,亦成问题。
“真的老了……”望了眼鲜血直流的左臂,黄盖从铠内的内衣上撕下一条布来,草草包扎一下了事。
回想起方才那名刘兵临死前的反扑,黄盖不由低头望了一眼脚边的尸首。
“西征军,孟武,裨将……唉,区区一个裨将,便叫老夫如此狼狈……”
正喃喃说着,黄盖忽然感觉脚下船身一震,随即左右晃动,急忙大呼道:“下锚!下锚!”
身旁亲卫赶忙前去下令,不久时,船身终于渐渐平稳下来。
皱眉望了一眼邻近的大船,黄盖心中有些恼意,然而待他望见邻近船上的旗帜,面生却是一愣。
“德谋?”
喃喃自语一句,黄盖细细一瞧,只见那邻近船上的那员大将,不是程普又是何人?
“德谋!”
“唔?”正在邻近船上喝令麾下将士的程普回过头来,见是黄盖,招手喊道:“公覆!”
左右一望,打退了刘军一拨进攻的黄盖跳到程普船上,正与开口,却见船舷一侧一人喊道:“公覆!”
黄盖转首一望,见是韩当,大惊失色说道:“义公为何在此?”
似乎被说到了痛处,韩当自嘲一笑,摇头苦笑说道:“别提了,与刘军走舸一番狠撞,船舱漏水……总之是一言难尽,也不知那帮刘兵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悍不畏死,这下好,连带着我船上数百人,皆一同落于水中喂了鱼蟹,若不是德谋旗船恰巧经过……唉!”
说着,他好似瞧见了黄盖手臂上的伤口,惊异问道:“公覆,何人竟能伤你?”
被老友这么一说,只感觉面上无关,抚了抚受创处,黄盖苦笑说道:“区区一名西征军裨将而已,不得不服老……”
然而,他话音未落,却见韩当惊疑说道:“西征军?你亦遇到?”
“难不成……”
“别提了,那百十个混账东西,为首的,好似叫……哦,西征军,程良,牙将,真该死!”说着,韩当一脸恼意的摸了摸额头,黄盖侧目望去,却见上面隐隐有些血痕,显然是挨了一记。
“眼下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排开二人,程普凝神说道:“义公、公覆,刘军反扑甚是厉害,此战难打啊!”
正说着,忽然船上一名江东兵大声喊道:“将军,将军,刘军走舸围上来了!”
“什么?”程普面上神色一紧,几步走到船舷,望了一眼远处喝道:“起锚,给我撞过去!”
“诺!”
同时,黄盖亦走到另外一面船舷,对自己坐下旗船以及附近寥寥十余艘大船喝道:“起锚!跟着此船作战!”
“诺!”旁边船上传来黄盖麾下将士的呼声。
一回头,还不待程普开口,黄盖便出言说道:“我等说率船只皆被刘军走舸冲散,眼下唯有汇兵一处了……”
“说的是。”程普点点头,感觉船身一阵,大呼道:“撞过去,狠狠撞过去,刘平区区走舸,比不得我等大船!”
说着,他转头对黄盖说道:“周公瑾言刘军爆发疫兵,不堪一击,好一个不堪一击,眼下他刘军若是叫不堪一击,那我等算什么?想必是周公瑾贪功冒进,待此战之后,我定要到主公处狠狠告他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