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转身拍拍路昭肩膀,刘平正色说道:“好了,我等便就此分别,路昭,军师安危便交与你了!”
只见路昭眼中阴霾一闪而逝,点点头抱拳说道:“主公放心……”
点点头,刘平低声喝道:“走!”
许褚、典韦、徐晃等刘将一点头,翻身上马,随刘平一道,匹马朝北而去。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旁陈到早已率四万兵马轻出乌巢军营,在北面等着刘平众人。
所谓夜袭,所谓诱敌,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了就是叫文丑听到刘营调度兵马的声响不至于起疑。
望着刘平一行十余人远去,路昭叹了口气,转身低声喝道:“收兵,回营!”
“诺!”
得徐庶妙计,刘平与四万兵马悄然往北而去,如今乌巢营内,不过仅仅五六千刘兵罢了。
当路昭回到营内时,徐庶正在帐内挥笔疾书,在他身旁,站着数名刘兵在此候命。
“呼!”瞥了一眼撩帐入内的路昭,徐庶深深一皱眉,取过桌案上刚刚写完的信件,对身旁那数员刘兵吩咐道:“这三份信件,你等分别送至官渡、陈留、东郡,途中加紧些,定要在天明之前送至,有劳你等了,去吧!”
“诺!”那数名刘兵接过信件,正欲离开,却又被徐庶喝住。
“记住,绝不容有失!”徐庶重色说道。
“诺!”数名刘兵一抱拳,重重一点头,随即对路昭行了一礼,撩帐而去。
“军师……”路昭小声唤道。
深深望了一眼路昭,徐庶取过案上一茶盏,正要轻抿一口,却又重重置于案上。
“糊涂!”徐庶皱眉喝道。
路昭低了低头,一声不吭。
“感情用事,你日后如何能为大将?如何能为主帅?留在此地,你能有何作为?与我陪葬?糊涂!”
猛地抬起头,路昭重重一抱拳,不忍说道:“末将人微言轻……若是今日……必不会看主公如此行事……”
“……”徐庶张张嘴,哑口无言,苦笑一声,取过随身携带的酒囊,轻抿一口,可惜平日里甚为可口的酒水,如今却好似是穿肠毒药,叫徐庶连连咳嗽。
感觉口中有些微甜,徐庶强忍着将酒水咽下,他已分不清饮下的是酒水、还是血水……
“军师!”路昭惊呼一声,急忙走至徐庶身旁。
摆摆手止住路昭的搀扶,徐庶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今日就算你主公在此,亦不会拦我,路昭,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
“我已为将,如何说年幼?主公弱冠之时曾手掌重兵,为一军统帅,我虽不及主公,然而做为一员偏将,亦可算称职,如何可说是年幼?”
“嘿!”只见徐庶脸上露出几许戏谑,哂笑说道:“你可曾婚配?”
“额……”路昭顿时满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哈哈……咳咳!”大笑一声,徐庶戏谑说道:“可惜主公我膝下无女,否则定要许配于你……”
“军师……”路昭尴尬得挠挠头。
望了一眼路昭,徐庶微笑说道:“不过此事也不需我来操心了,你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前途不可限量,可惜我却是喝不到你喜酒了……可惜啊!”
“军师……”
起身拍拍路昭肩膀,徐庶正色说道:“听我一言,即刻去准备行当,远离此地!”
“不!”路昭颇为倔强地摇摇头。
深深望了眼路昭,徐庶摇摇头,低声骂道:“竖子,为何不听军师善言?待得明日,你便是要走,也走不了了,难道你当真与我陪葬不成?何其愚也!”
“末将奉主公之命,保军师周全!”主公抱拳喝道。
“哼!”瞥了一眼路昭,徐庶摇摇头坐下,低声骂道:“久随在你主公身旁,别的不曾学来,这倔强倒是学得十成十……”
“末将以为……”舔舔嘴唇,路昭由衷说道:“若是主公在此,亦不会丢主公一人在此!”
“……”徐庶张张嘴,哑口无言,良久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啊,主公那脾姓……嘿,不过你就算在此又能怎样?”
路昭眼中不忍一闪而逝,闭口不发一语。
“嘿,还真是同你主公一个模样……”摇摇头,徐庶苦笑一声说道:“好罢,既然你不欲走,军师也不强求,来,陪军师我喝几杯……”
“军师身体不适,还是莫要饮酒……”路昭犹豫劝道。
“愚子!”徐庶笑骂一声,摇晃着手中酒囊嘿嘿笑道:“酒乃天下奇物,可治百病,你岂是不知耶?”
“末将不知!”路昭很是诚实地说道。
“……”徐庶面上笑容一僵。
那一日,徐庶也不曾歇息,整整饮了一夜的酒,而路昭,亦在徐庶身旁坐了一夜。
待得天明,路昭已是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案上沉沉睡去,然而徐庶的精神却是格外的好。
“军师……”帐外传来一声轻呼。
“吁!”徐庶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了那刘将,随即起身望了熟睡中的路昭一眼,微笑着摇摇头。
走出帐外,徐庶正色问道:“吩咐你等的事,都办妥了?”
“军师放心!”那刘将点点头,低声说道:“营内已尽数淋满火油,营外树林,因火油不足,是故末将……”
“如此便……”正说着,徐庶猛感胸口一阵气闷,强忍着挥挥手说道:“如此便可,你且下去吧!”
“诺!”那刘将一抱拳,恭敬而退。
有些眷恋地在营中踱步,望着营内仍忙碌着的数千刘兵,徐庶眼中有些不忍,喃喃说道:“若是要怨,便怨我吧,怨我徐庶将你等视为‘弃子’……抱歉了!